鹊桥 6
班长梁晨的女朋友不在同一个院系,有一次碰见我了,也知道了我大胃王的糗事。
班里倒是有过几名女生问过,我都含糊其辞,说实话这件事就是紧箍咒勒在我的脖子上,不紧也不松,只要到吃饭的时候,狐狸尾巴就显露无疑。
和柯晓敏在一起吃饭,校内校外的次数我也记不清了,几乎每次吃饭都存在着偶然性。她吃饭看起来能吃下一头牛,可是结尾的时候,八成都是剩下半碗,然后心满意足的说吃饱了。
我是一个反对浪费的人,寝室里每次大聚我都会狼吞虎咽,先饿一顿然后再搓一顿,盘子碗之类的基本上吃过都不带刷的,特干净!柯晓敏吃过,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说:“你要是不介意,你吃吧!”
“我现在不饿。”眼睛盯着油光光的碗。
“别这样看,我是真吃饱了,让你吃你又不吃。这不又得浪费。我以为你能吃下呢!”
柯晓敏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在犹豫,思考的很专注。最终那剩下的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她或许知道我是这么一个人,所以米饭、面条之类的,只要她吃必剩。不知不觉,这里面好像存在着理所当然,究其缘由,我也说不清楚。
当我们快走到图书馆大门的时候,柯晓敏停住了。她说下午还有课。我愣在木质楼梯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犹豫。专业逃课的人总是在上课与不上课之间徘徊,不止一次两次,一方面怕老师点名,是否要找另一个好友代课说自己很忙,另一方面蠢蠢欲动地望着远在西区的教室。
思定再三,还是决定一睹老师尊容,又不知道缺了几次课,老师长什么样,叫什么,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事。
柯晓敏也劝慰道:“大四课本来就少,你看你逃了多少节,在逃以后想上都没这机会了。”
看来语言是一种伟大的东西,要是从女生嘴里说出来,更能脱胎换骨得到升华。此时此刻,一股陈年老窖的伤感给带了出来,眼前瞬间闪过匆匆而过的四年。来到大学的头三天,我清晰地记得自己很讨厌这个学校。它很美,同时蒙蔽了我初出茅庐的眼睛,让我的意识里感到一阵阵的储藏多年的空洞汩汩而出。
军训后的一天晚上,全班在一块联欢,而我却提不起精神。我向周小慧说过,自己不喜欢这个专业,可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像别人那样转系?我也想过,看到其他专业对比一下还不如这个专业。
至于它的优势在哪里,院里从新生入学第一天起就召开各种会议让我们对本专业有个大致的了解。结果就像一根平平淡淡的羽毛,索然无味。
不过,我也想象不到,如果就业形势严峻我又会变现何种态度?伤感还是欢呼雀跃?也许还是那种萎靡不振,看破世事的样子。柯晓敏给我取了个与我性格长相极不匹配的雅号“忧郁王子”。
她说过,我的脸死气沉沉地,像严霜走过的夏天。大学如果掰着脚趾头去数,是度日如年;如果在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哭哭啼啼,走走停停,浑浑噩噩中度过,你会觉得他是儿时的影子;当有一天你发现少了点什么,最后你可能会明白你丢掉了最珍贵的回忆。
东西两区之间连枢着一架天桥,又名鹊桥。不过我很少见到有情侣在此含情脉脉,泪洒两行的谱写情感大戏,大家都是过客。
遇到某个节日,这里会点缀跳蚤地摊,卖袜子鞋垫泥塑玩具等各种生活用品,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摊位前停留过。
从东端至西端我会目不转睛的望着,直到视线落入地平线。他们售出的东西我不需要,虽然我也有各种动物形状的玩具。天桥上,络绎不绝的人在匆匆地穿梭着。
只有在下课或放学这里才会像扰攘的街市拥挤不堪。人群散去,恢复了宁静,依旧是原来的稀稀疏疏,像昨日昙花一现。
我和柯晓敏边走边聊着,并不着急,踩着时间点上课由来已久。学校,院里加大力度的整顿,每次都是星星之火,两次之后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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