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父与他的书】
原创首发 文责自负
【我的师父与他的书】
刘杏红
老叶终于要出书啦!当他的儿子友双找到我的时候,真替他高兴!老叶本名叫叶维业,是一个有着一方传奇的海军战士加无师自通的山歌艺人,也是我的山歌启蒙老师,在心里我叫他师父,谦虚低调的他却非要让我叫他老叶。拗不过他,也就跟着大家伙儿“老叶,老叶”地叫了。其实早在2018年我出《幸福雨露》这本书的时候,我就曾怂恿过他老人家跟我一起出书,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就是迟迟不松口 。在替他高兴的同时便有了想为他写点什么的冲动。
对于出书,老叶是非常谨慎的,为此事他特意对我说:“出书是个很严肃的事,不可随便,书是否好,必须有个认真的态度。”所以他不愿意把书中的内容轻易外泄,可又怕人老眼花会出错,对我比较信任的他便把文稿打印出来快递给我,希望我能帮他提点建议、把下关。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让我有点惶恐,我知道文学路上,他是我的山歌启蒙师父,一代山歌神圣!我有何德何能担此重任呢?我建议他应该找作协缪徳良主席商量,毕竟缪主席的创作经验与阅历都比我们丰富,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我们的风向标杆,找他是最合适的。然而老叶却觉得只要从缪主席那里讨要大致的方向就好,毕竟缪主席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如果还拿审核这样费神的工作去麻烦他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而对于他的亲朋好友和子女,他们虽然都很想在第一时间成为老叶的第一读者,而老叶这边又不给看。让夹杂在他们中间的我很是为难。尽管也曾在中间多次周旋,奈何老叶执拗,故而始终没能让他们实现先睹为快的心愿。因为在老叶看来,他的孩子们都很优秀,每个人都是一条龙,都有自己很独特的见解,可那些建议都不是老叶自己想要的,所以他希望他的亲人们只要旁观为他打气,就是帮他了。他不希望有太多的思想参杂进来,导致少了初衷与质朴。懂他性格的孩子们最终也不得不屈服,或许也是担心好不容易说通老叶愿意出书了,到最后却会因为这些事引起他赌气放弃而成为遗憾。
当收到文稿时,我正在做国际象棋课程的寒假班开课的准备工作,忙得无暇顾及看。加上年关将近,需要准备过年东西,也就把看文稿这事情给忘了。世事难料,一波疫情导致深圳开学推迟,我便变得有点无所事事了,在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看到老叶快递过来的文稿,很是愧疚与自责的我便赶紧准备好铅笔和纸,着手完成师父所托。
老叶说书名就取《三个女儿》,还没有开始看书中内容,我就对它提出了异议,我的理由是:很多人都认为书名很重要,好的书名容易让人记住,更重要的是能引起读者翻开书,继续读下去的欲望。我建议他应该直接用他的名字命名,比如:《叶维业故事专辑》或《听叶维业爷爷讲故事》,这样让读者读故事的时候也就记住了作者这个人和事!虽然我翻看《三个女儿》的故事后觉得它跟整本书的内容没有太大联系,故事内容本身也没有特别之处,但老叶执意还是要用这个题目,我猜想他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只能不吭声表示尊重他的意愿。谁知过了几天,他却突然告诉我取《三个女儿》为书名的原因:其一是:书名取文中其中一篇故事的名字,是很多作家惯用的;其二也就是最重要的是:这篇文章是她外婆讲给他妈妈听,而后他妈妈又把这个故事讲给他听,因为有了这些故事的滋养,才奠定了他的文学基础,确切地说是他的文学素养因它得到了启蒙。人啊!第一次接触到的东西往往都是最难以忘记的,就像这篇《三个女儿》的故事,于老叶来说寓意深远不言而喻,我理解他。
题目定下来后,我终于在一个闲暇的午后,泡了一壶茶,拿起文稿躺在沙发上认真地看了起来。从第一篇《罗隐秀才的传说》到最后一篇《指桑骂槐》;从一点到晚上十二点。中间只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次水,连厕所都没有上,一口气把全部文章读完。故事短小精悍,趣味性强,语言风趣幽默。一篇故事就是一个道理,虽然他的叙述方式有点老土,却让我找到了小时候看的《故事会》里的味道,这一刻,我仿佛又找到了童年时,午夜打着手电筒藏在被窝里偷看故事会的兴奋劲。看完后,我会意地笑出声来,把旁边的女儿吓了一跳,她不懂我,此刻,我有种突然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的快意!
实话实说,在还没有看文稿之前,我还曾担心老叶的这些故事,会在网上撞衫。还特意让帮他整理文稿的助手去网上查询一下。当时,我觉得老叶当前最应该出的,当是他最拿手的山歌和山歌故事专辑,可他还是坚持己见。 为此也只能遵循他的意愿。
说到山歌就不由得让我想起与老叶相识的机缘来。老叶在梅州五华县城,而我却在深圳,他八十多岁,而我却只有四十多岁,比他的大女儿还小几岁。像这种情况本来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然而一个偶然的缘分我们竟然在五华的艺术家群里相遇,因为山歌有了交集,他成了我的师父,忘年交。
那会儿群友陈大姐总说老叶对我很偏心。说:其他人山歌写错了,老叶会不顾情面地教训一番,而我写错或唱错了他却能斜斜就过去。事实真相却不是这样的!大家拜老叶做师父,你想:一首山歌只有四句,里面竟有四个韵脚!这还叫山歌吗?犯了这样原则性的问题,能不让苦口婆心教的老叶生气吗?至于我只因习惯讲普通话,本来要用客家字音押韵的,我却用了普通话字音,造成原汁原味的山歌有点拗口,经他一指点我就能立马上手。这样优秀的我又有什么好批评的呢?
说到老叶对我的偏爱,这点,我倒不否认。就拿我第一次回五华与群友们见面来说吧!知道我吃素,从未下过厨房的他,居然亲自买菜下厨为我煮出一顿丰盛的素菜大餐。惹得他家夫人在旁边妒忌羡慕恨死了,还不断在我面前诉说老叶的种种不是。我在想:我究竟哪里烧了高香?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老人家的厚爱啊?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2018年知道我搬房子的具体时间后,已经八十多岁的他,就在那几天借故要去香港见老朋友,以经过深圳的名义要来我家做客。在他来之前他的女儿中间打过几次电话让我帮忙劝劝他,理由是: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希望他不要出去,最重要的是担心他遇到什么意外。俗话说:“六十不交言,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可他就是不信邪。硬是不听任何人劝阻出来了!我深深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执意,是因为我无意间跟他聊到我的父母和家公家婆都不会参加我入伙典礼,懂一些风水知识的他,这是特意来为我送福啊!但为了不让我因他惹上麻烦,他的整个行程看似又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对于他的用心良苦,他的好!我只能偷偷地铭记在心。细细数来他还真有很多让我感动不已的事例。因篇幅有限,在此就不一一细述了。
我经常打趣老叶“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他便幽默地回我:“老叶老已,尚能骑摩托车与弹拉吹唱!”老叶能有今天的强壮身体与及多才多艺,必须归功于他年青时在部队的历练,据他所说:他会七种乐器。故而经常骑摩托出去跟朋友吹拉弹唱,这样的人生,不可谓不精彩啊!写到这里,这会儿我该回他:“老叶老矣,尚能出书!”高兴的他又偷偷给我泄露他的出书计划:先出一本《民间故事》然后出《散文集》,最后出《小小说》。写到这里,祝愿他的书能早日付梓,同时祝福他体健笔丰,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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