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四大导师”之妻杨步伟：女人最好的姿态，是成就自己

文/吴呱呱

素黑曾说：

“真正幸福的女人，必须具备以下条件：情绪稳定，拥有独立思考能力，充实的精神世界，经济独立不依靠别人，觉知并适当地管理自己的欲望。”

这句话与民国新时代女性杨步伟的一生如出一辙。

在她92年的人生里，无论哪个阶段都温婉从容，过得有声有色、如火如荼。

民国从不缺妙笔生花、沉鱼落雁的奇女子，却鲜有奇女子能活的像杨步伟这般洒脱、恣意。

她在日本留过学，开过医院，做过院长，去过美国，做过手工，开过公司、饭店，养育了4个很颇有成就的女儿。

她不仅是中国第一所“崇实女子中学”的校长、中国第一个留日医学女博士，还是中国第一位医院女院长。

丈夫是大名鼎鼎的语言学家赵元任先生，与陈寅恪、王国维、梁启超并称清华“四大导师”。

婚后，她甘愿成为家庭主妇，见缝插针的做公益事业，还出了由胡适先生作序的《一个女人的自传》、美国作家赛珍珠作序的红遍美国的《中华食谱》等书籍。

而她却这样评价自己“一个普通道地的中国女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傅斯年这样评价她：“赵太太（杨步伟）是女中豪杰，女中英雄。”

做自己的底气，是独立思想给的

1889年，杨步伟出生于南京一个传统的名门望族。

祖父是赫赫有名的近代居士佛学家，金陵刻经处创始人之一杨仁山先生，父亲是民国第一任总统黎元洪的下属。

她一生下来就被过继给二叔，小名“传弟”，希望能为二叔招个儿子。

杨步伟似乎生来与循规蹈矩沾不上边。她从小就不拘形迹，敢说敢做，家里其他孩子不敢做的事情，只要稍微撺掇她，她就做了，俨然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爱看书，字迹却很一般。

父亲告诉她：字是门面，你写文章字写不好，人家就不高兴去看文章了。

但她依旧我行我素，不会刻意去练字。

7岁在家塾学习时，听先生讲到《论语》里孔子说的一句话：“割不正，不食”后，她陷入沉思。

在吃饭时，她胆大的批评孔子浪费东西，"他只吃方块肉，那谁吃他剩下的零零碎碎的边边呢。

在那个年代，圣人和先生地位是不可侵犯的，更别说批评圣人了，杨步伟自然受到长辈批评。

杨步伟的所作所为，在那时实乃离经叛道，倘若换成别的女孩，别说有这种想法了，就算有这种想法也不敢表达出来。

可她不仅不收敛，还敢戏弄先生，在先生背后唱：“赵钱孙李，先生没米。周吴郑王，先生没床。冯陈褚卫，先生没被。蒋沈韩杨，先生没娘。”

17岁，在参加宋氏三姐妹曾就读的上海中西女塾入学考试时，在作文题《女子读书之益》下，她大胆地写道：“女子者，国民之母也。”意思是女子是国人的母亲。

从这句话，我们不难发现当时“男女平等”的思想，已经在她内心生起萌芽。

尽管如愿考上，可当她觉知学校教的东西不是自己想学的，便果断奔赴日本留学。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人，只有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她才不会以世事时艰为忤，不以人情百态为尺，从而获得心灵的大自在。”

从这里，我们就能理解为什么杨步伟在毕业前夕，日本向中国提出 “二十一条”后，学校以不发文凭，强行留级，故意刁难毕业生，杨步伟为何在没有与家人商量，也没有想自己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就果断回国。

说到底，女人一旦拥有独立的思想，也就拥有了做自己的底气。

人生大事，掌握在自己手里

尽管到了民国许多旧社会的纲常伦理都被废弃，可总有一些封建残余。

譬如指腹为婚。

杨步伟没出生前，就被祖母指婚给姑妈家的二表弟。

16岁时，家里就开始定婚期。

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放在旁人身上，肯定欣然接受吧？

但烂漫绮思的杨步伟并没有。

她自然不肯认这门可笑的亲事，哪怕生父大发雷霆，扬言“不嫁就处死”，而养父则要她发誓此生不再嫁人。

她写下了退婚信给二表弟: “日后难得翁姑之意，反贻父母之羞。既有懊悔于将来，不如挽回于现在。”

好在祖父思想开明，出面解决了此事。

退完婚后的杨步伟如释重负，她说：“有生以来到现在第一次才是我自己的人”。但却因此与父亲8年没说话，可想而知当时她有多决绝，父亲有多艴然不悦。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杨步伟非常清楚人生大事，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放在那个时代也应证了她曾说的：“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我是五尺一，不是五尺四。”

1920年的某一天，杨步伟在朋友家做客，而赵元任刚好到表哥家借宿，两人因此相识。

眼前光彩照人的杨步伟一下子映入了赵元任的眼帘，赵元任暗自决定非她不可。

只可惜那时杨步伟心思不在儿女情长上，对眼前这位小3岁的才子，并没有动心，也没有察觉到他频繁到医院献殷勤的目的，还撮合他与闺蜜李贯中。

苦苦挣扎了许久的赵元任终于鼓起勇气，在中山公园向杨步伟表明心迹，这层纸被捅破后，他们才走到了一起。

几个月后，他们步入了婚姻殿堂，婚礼摆脱了旧社会的丑陋风气，极其简单，也不收任何礼金。

不由的想起在《纸婚》中看到这样一段话：

你最后选定了要一起走下去，并真的在同行的过程中相互扶持、白头到老的人，未必是这世上最好、最优秀的那个人，但一定是最适合你的人。

无论和谁走在一起，都不要忘记人生大事，掌握在自己手里。

独立，是女人最好的姿态

婚后，杨步伟生了4个女儿，每一个在她的教育下都有所成就。

尽管杨步伟和赵元任二人性格迥异，却相亲相爱携手走过六十年。

赵元任非常感激杨步伟为家庭的付出，所以非常尊重她，却别人开玩笑说他“惧内”，但赵元任却也不否认。

与其说赵元任怕她，不如说是敬她，就像他说过的：与其说怕，不如说爱；爱的越多，怕的越多。

在两人金婚纪念日那天，杨步伟写诗：“吵吵闹闹五十年，人人都说好姻缘。元任欠我今生业，颠倒阴阳再团圆。”

赵元任幽默回诗：“阴阳颠倒又团圆，犹似当年蜜蜜甜。男女平权新世纪，同偕造福为人间。”

回顾杨步伟的一生，不难的发现她从年幼到被指腹为婚，到学业，到嫁给赵元任，都是在自己的意愿下完成的，她身上的独立姿态都让人折服。

当一个女人拥有独立姿态时，便会成就自己。

就像秋微说：

“岁月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祝福,无非是‘好看’。样子要好看,做事也要好看;开场要好看,谢幕更要好看。”

杨步伟不就是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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