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060|二等是他心里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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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王仁也在场呢,他插了句嘴,问严贡生在省城是否就住在巢县老周家,给严贡生带来了吹牛新话题。严贡生说他住在张静斋家,还说张静斋做过县令、乃是知县汤奉的世侄,因为在汤奉衙门里同席吃酒认得。但严贡生又不小心说出了真相:“周亲家家,就是静斋先生执柯作伐”。意思是周严结为亲家,是张静斋做媒。“执柯作伐”是成语,意指做媒,出自《诗经·豳风·伐柯》中的“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严贡生说话永远是虚实结合、不能当真——明明是他找上门去拦着张静斋、范进吃了几杯酒 ,何尝在汤知县衙门里同席吃酒?汤知县根本不认识他,后来还发传票唤他,他才连夜往省城跑的。随后王仁又问了一句:是不是那年跟一位姓范的孝廉同来的张静斋?严贡生自然说是。于是二王就知道是那次引起回民聚集闹事的张范二人,“王德冷笑了一声”,这态度不言自明。
前情交待完毕,又找新的话题。王德问:今年汤知县怎么“不曾入帘?”所谓入帘,是指科举考试时担任阅卷官,因为进入试院履职时需要内外隔离、挂帘上锁、防止作弊。王仁解释:因为汤知县前次受聘考官,选中的文章都是些“陈猫古老鼠”,实在让人看不下去,所以这次没有获聘。王仁又介绍,今年十几位考官“都是少年进士,专取有才气的文章”。这基本上就把古代科举考官的来源与数量交待清楚了。
但这话一说,严贡生就不舒服了,毕竟他非少年、且无才气,勉强考个二等,还被人觉得是走了大运。以他的性格当然必须反驳,虽然这反驳非常无力:“这倒不然,才气也须是有法则。假若不照题位,乱写些热闹话,难道也算有才气不成?就如我这周老师极是法眼,取在一等前列都是有法则的老手。今科少不得还在这几个人内中。”
严贡生这么说,首先因为他和弟弟在周进手里都是二等,所以“才气也须是有法则”,他应该是只有才气、没有法则,才取了二等。法则是什么,就是我的写作方法不够理想哎,但我的才气还是很多的,大家不要小看我这个二等——是不是这意思?这次少年进士当考官、看重才气,选出来的一等未必比得上当年周进考官选出来的二等如我——有没有这层感觉?
之所以说他反驳无力,实在是因为严贡生人品太差,加上周进的才气又有多少呢?范进的文章看过三遍,他才能发现有点意思啊。王仁、王德未必如读者一般知道来龙去脉,但看严贡生口气,自然知道他心态,也就揭过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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