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问篇第十四⑯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宪问篇第十四⑯
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
晋文公,齐桓公,两个人都是春秋五霸之一,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尊王攘夷。何为尊王攘夷呢?尊周天子为王,本身周天子也是王,可是有很多的诸侯国,还有西戎、夷狄。戎狄是经常来犯中原的,但周天子这个时候,并没有能力去维护整个中原的安危和平稳。那这个时候就有了春秋五霸,有了齐桓公,有了晋文公,他们都是尊王,但是攘夷。当有夷敌来犯,他们就会出兵去稳定,当有其他的诸侯国,对周天子不敬,那霸主也会去讨伐,让继续对周天子纳贡。
从这里我们来延伸一个道理,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霸主呢?当有事情来临之时,有的人选择了退缩,有的人选择了担当,而担当的这部分人,才能成为霸主。我们在人生当中也是一样的,遇到事情的时候,遇到危难的时候,有人挺身而出,去担当,去奉献,去付出,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主,才能成事。
在一个企业当中也是一样的,遇到危难之时,一个企业发生了一些事情,这个时候有人迎难而上,挺身而出,去担当,去做这件事情,而一旦做成以后,这样的人就会不停的上升。而选择逃避的人,是不可能成为霸主的。
齐桓公和晋文公,他们都是挺身而出的人,晋国和齐国都是很强大的国家,首先他有了国家的强大,其次他不停地去担当,不停地去付出,不停地去奉献,去尊王攘夷,就形成了他们继续的强大。这就像生活当中的一个人,我是有一些能力的,我是有一些担当的,而遇到了困难,我继续去担当,就让我自己变得更强大,变得更服众,进而就往更高的位置去走。但这里孔夫子讲了晋文公和齐桓公的不同。
晋文公谲而不正,而齐桓公正而不谲。谲:诡诈、耍手段。晋文公是诡诈的,用手段的,不够正派。“齐桓公正而不谲,”他是正派的,而不用诡诈阴谋的手段去做事情。
我们来举几个简单的例子,来看看区别在哪里。首先晋国和齐国都伐过楚,齐桓公伐楚,光明正大,楚国对周天子不敬,不纳贡,所以伐之。晋文公也伐楚,他伐楚是因为楚国对晋文公不敬,故而伐楚。而且也不直接伐楚,他去伐卫,因为卫国和楚国交好。这个时候楚国生气了,接下来引起战争。所以从这一件事情,我们就可以看得到,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去做,而一个人用手段去逼迫对方,然后我们再发生战争。其本质也不相同。齐桓公是因为楚国不向周天子纳贡,而晋文公却认为楚国对我不敬,故而我要想办法去征伐你。
我们再讲第二点区别:都要会盟,既然是做霸主,有事相商都会会盟。齐桓公自己就会召集会盟,并且会盟的内容,是要共同侍奉周天子,是要尊王的。而在会盟之时,齐桓公会封异姓,即使是异姓,可是如果他是有功绩的,他是有能力的,会给他一些封赏和封赐。齐桓公是付出的,因为齐国足够强大,国富兵强。
那我们再看晋文公,同样是会盟,但是会盟,他怕其他的诸侯不来,怎么办呢?诏天子过来参加,诏天子这是非礼的行为,以臣诏君,这个时候其他的诸侯不得不来。所以这又是谲,用手段让其他的诸侯国的国君来这里参加会盟。
我们其三再讲用人的不同:齐桓公用人不疑,用管仲为相,管仲曾经用箭射齐桓公,但是齐桓公逃过一劫,并且不计前嫌,任用管仲为相,得以称霸春秋。我们再看晋文公,晋文公身边有一个叫舅犯之人。舅犯对晋文公做出很多的贡献,晋文公在外流亡十九年,一直都是舅犯跟在身边。但是晋文公,在回去做了诸侯国的国君以后,对舅犯开始生疑。所以他用人是怀疑的,是不信任的。而相反齐桓公却是用人不疑。
通过这三件事情的对比,我们可以看到,晋文公用一些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齐桓公做事情是正派的,不需要用手段。我们看孔夫子说,“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那我们觉得孔夫子是在讲晋文公的不好吗?显然不是。如果我们这里把晋文公说成是不好的,是不对的,显然曲解了《论语》的概念。
谲:是指的用诡诈阴谋的手段,去达成目的,他并不是不好。那晋文公也是春秋五霸之一,在春秋这个时代,也是做过很多贡献的,他也是尊王的。只不过孔夫子的思维、观念,更推崇正的东西,正派的、正直的、正当的手段,去达成自己的目的。所以我们这句话的重点,并不是在讲晋文公不好,并不是在讲齐桓公好,如果从本质上来讲都是私欲和私利,齐桓公称霸春秋,也是自己做霸主。所以其本质上并没有区别,只不过手段和方法上各有不同。齐桓公用的是正当的、正派的,为人是正直的。而晋文公用了很多手段,而达到自己的目的。晋文公这个人,其本质上是善良的,晋文公流亡在外十九年,在这十九年的过程当中,晋文公对身边的人讲,不可与父亲为敌。后来晋文公回到了晋国,坐在了这个位置上,坐在君主这个位置上以后,自然会滋生很多欲望,开始称霸春秋。
我们讲这个问题的核心观点正在这里,为什么会用一些方法,而导致不正呢?我们来分析里面的原因。先举个生活当中的例子,比如说我要去拿一个物品,如果我自己是有足够能力,拿到这个物品的,我会采用一些方法吗?我会去利用别人,以达到这个目的吗?显然是不会的。
我们再来举个例子,为什么会有人偷东西呢?是因为我有贪欲,我想要这个东西,但是我当下的能力又不能企及,故而我选择了偷。为何会导致不正?会导致诡诈呢?那我们看这里的道理,首先是因为自己的欲望过度、过多,但是力不能及之,就会采用诡诈阴谋的手段。所以一个人要想正,其实很简单,首先要不就减少我们的欲望。其二,要不然就增加我们的能力。如果我们没有过度的欲望,自然不会用诡诈的手段。如果我们自己的能力,是可以满足自己的要求,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欲望,自然也就不需要用诡诈的手段。
我们再看晋文公和齐桓公最大的不同就在这里了。齐桓公为什么可以光明正大地伐楚,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我足够强大,我自己就够打败你,我就不需要采用手段。再说其二,召集会盟,我齐桓公自己的威望和能力,就可以让其他的诸侯国来参加,我又何须采用什么样的手段。而我们反观晋文公则不同,我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伐楚,那我怎么办呢?我去伐卫,伐和你交好的小国以惹怒你,这个时候我集合其他的诸侯国,再共同伐之,是因为我们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打败对方,故而我们采取了手段。
再比如说晋文公的会盟,我为何要诏天子来呢?因为我害怕其他的诸侯国的国君不来参加,还是我自己不够强大,但我又想要这个霸主的位置,故而就采取的手段。
那我们最后来延伸这句话,一个人在生活当中,我们要懂得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们不屑于用什么样的手段阴谋,我们光明正大的靠自己的本事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我们的欲望过多,而能力又不够,我们还想要得到那个结果,就会采取手段去做这件事情。
我们整个这句话,并不是在讲晋文公的不好,在讲齐桓公的好,只是用晋文公和齐桓公,这两个霸主的例子,告诉我们谲而不正,正而不谲的区别。
版权声明:
作者:zhangchen
链接:https://www.techfm.club/p/123428.html
来源:TechFM
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共有 0 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