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节课,我举起了戒尺
六年级,还有一个月时间就要小升初。
我教的其中一个班,班上起码有五个学生,上课时从来都像相声中“捧哏”一样,老师说一句,他们在下面接一句,有时接话,有时哼节奏,总之老师“讲话”台下就是一个热闹的“伴奏”,你要“讲课”?还是称之为“讲话”吧,因为全班同学都已经习惯了,乐在其中。
特别是这几位同学,如果老师生气批评他们,吵他们,他们会更兴奋,更来劲,一句一句流畅地“捧哏”,不失“幽默”,无理可论,如果你跟他理论下去,那就像一场相声大会,学生有戏可看。
当然,全班学习成绩堪忧。
我亲眼目睹过语文老师被气出教室,其中两名学生喊“再见!不送!走好!”全班学生哄笑。
我的道法课堂气氛相对宽松,因为觉得平时语文、数学课,孩子们的学习强度已经够大了,在我的课堂上,常常讲完课之后会分享个小故事、飞花令、让学生观看中国诗词大会。有时候我也会让他们自由活动,我仅有一个要求——声音小点儿。一般情况下,孩子们还是很配合的。
今天是照毕业照的日子。
上午第三节,是这个班的道法课。我站在讲台上静待五分钟,教室里热火朝天,鲜有几个学生看看老师,就试着安静地坐好。继续静待,十分钟,教室里依然热火朝天。就连那几位开始观察老师的学生,也开始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教室里老师根本就不存在。
我知道,我严肃地站在讲台上,即便等到下课,他们也安静不下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我试着生气地走出教室门,站门外观察,没用。又回教室,依然如故。
不能再这样,这是课堂!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要“收拾”这几个典型。于是,我大吼几声,拿起讲台上的教棒冲下讲台!
也许你会觉得此时老师跟学生一般见识,不理智,太过分!不!我觉得特别境况,必须用特别之法!
于是,我敲到了其中一个接话把最厉害的同学,我敲得并不重,但是他却蹦起来跳起来嗷嗷叫,一下子把全班同学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正是他想要的,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感觉到同学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这里,于是他变着戏法,各种的叫声,还有各种夸张的动作,可脸上却是一脸得意,全班学生更是嬉笑着看热闹。此时,我“忧国忧民”的心也是达到了极点——这个班,得有多长时间才形成这样的班风啊?
我没有心疼这个孩子,咬着牙又给了这个孩子更重的一棒,他的叫声更夸张,教室里笑声越来越小,孩子们好像看起来情况有些严重了。我举起教棒,想再吓唬他一下,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男同学拿相机对准了这里。
教室里开始安静。我开始给孩子们讲网络上流传的一些教师体罚学生的小视频,有些人断章取义,一味地批判老师过分,可你们正在亲身经历一个没法让老师们正常上课的课堂,仅仅是因为几个捣蛋的学生,无限度干扰,老师无能为力!
我又连续问了几位同学期中考试的语文,数学成绩,每个同学汇报自己成绩的时候,声音都压的极低,头都低了下来。我厉声喝道:“对自己的成绩都不满意吧?这样的课堂能考出好成绩吗?”
我又非常激昂地告诉同学们:“现在的网络,正向舆论越来越多,大家都越来越认可,跪着的老师,教育不出站着的学生!课堂上,你过度干扰老师讲课,好言提醒不行,批评不行,我就要敲你,不怕告!”那位拿相机的同学马上跟我解释,老师,我不是拍你照,我是今天拿相机跟同学照合影。
教室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安静过。我又给同学们讲了一个故事:
全国知名的心理学专家都来到某市,在某宾馆举行一场心理学研讨会。会议结束后,几位知名心理学专家经过宾馆展厅,看着一个小男孩正在缠着妈妈要玩具,妈妈哄了孩子半天,孩子依然撒泼打滚要玩具,不买就爬上柜台不走,任凭服务员和妈妈怎么说都不行。
几位心理学专家也过去用他们专业的知识引导安抚孩子,也没用。
只见这个时候,一位保安走过去,伏在孩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孩子马上爬下柜台,拉着妈妈恳求说:“妈妈,我不要玩具了,咱们回家吧!”
几位心理学专家很好奇,就问保安用了什么秘诀,保安轻松一摊手说:“没什么秘诀呀?我就告诉孩子,你信不信你再不下来,我揍你!”
然后,我掷地有声地告诉全班孩子:“对不起,今天课堂上老师动用了戒尺,以后我上课,你再这样接话把,干扰课堂,我绝不留情,我揍你!”
下课后,我扶着这个孩子的肩膀问:“还疼吗?如果疼的话,老师带你去看一看,其实打在你身上,疼在老师心里。”这个孩子不好意思地说,老师,不疼了。然后我扬起拳头,说:“下节课你再这样,我还揍你!”这学生看我既像玩笑,又不是玩笑,马上拱起双手连连说:“老师,不了!不了!”
我可爱地推给他一个空拳,走了!
放学后,这个班的一群学生到我办公室里找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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