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独宿春城烛炬残（2）

刘文典没有北归，实则是北归不成，他已经被清华解聘。

有“二云居士”称的刘文典爱鸦片爱火腿，但吃饭喝水尚且为难的战时，哪能不能少地整日享用？每次断炊，刘便纸片一张“刷锅以等”找有点瓜穰子亲的李鸿章之孙李广平求助。于是后来有了磨黑之行。

磨黑与老挝毗邻，是最庞大的产盐区，也是茶叶以及鸦片等商品的主要集散地，这里富甲一方、交通闭塞、文化落后，属“天高皇帝远”的荒僻之地。一位叫张孟希的大地主出资办中小学，到昆明招聘中学教师。联大学生吴子良，也是中共联大地下党员，想借磨黑任教之机，开辟中共地下工作的秘密据点，遂与同为联大学生、中共党员的董大成一起应聘成行。后得到了张的信赖。张想礼聘一位大牌教授到磨黑小住，并为其亡母撰写墓志铭。吴自然想到刘文典，张大喜，保证一家三口生活费用，及鸦片火腿大大享用，回昆另奉头等“云土”50辆作为酬谢。

刘文典与西南联大常委蒋梦麟、中文系主任罗常培打个招呼之后，挈妇将雏，到了磨黑，受到张孟希出十里迎接。他出行没有向清华中文系主任闻一多报告，闻以擅离职守，将刘从清华解聘，刘写信梅贻琦申辨，素以“爱才如命“的梅大概因刘违反清华和联大的规章制度，加之闻一多坚持的态度，“挥泪斩马谡”了。闻之所以这样对刘，因为刘公称联大文学院只三个教授，陈寅恪、冯友兰以及唐兰和自己合起来一个，看轻闻，还在公开场合直指闻读错了古音，这次被闻抓住机会，一剑封喉。吴宓等教授为其大鸣不平，四处奔走呼号。同时致函陈寅恪，陈尚在桂林，知大局不可挽回，乃快函云大校长，荐刘转云大任教。刘回昆明，找闻论理，差点挥动老拳，幸亏朱自清赶来奋力劝解。

注释中讲到吴宓与毛彦文及几位女性的纠葛，关麟征帮他分析的话有道理，“彼多才而个性强之女子，实乏情感，尚力用术，只欲操纵爱人丈夫，使之听命，不可为室家。“虽说不一定绝对，但有道理。不仅适合毛，适合所有多才、个性强的女人，难怪优秀的女人难以找到匹配之人，也可从自身找原因，多些情感，少用力用术。

2024年5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