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的爱情

1998年4月22日

他今天生日，我送了好多东西给他。

今天送了一张有六只老鼠的卡片，是我高四时买的。我喜欢把喜欢的东西送给他。汉语写作课我拿出小卡片，心血来潮给每只老鼠配上一句话：

The first mouse said:"Every star stands for a perpetual story."每个星星代表一个永恒的故事。

The second mouse said:"I don't like star."我给他配了一个恨恨的表情。

The third mouse say:"They are very beautiful."

The forth mouse said:"Maybe there are some love stories."

The Fifth mouse said to the sixth mouse:"Let's marry, will you?"

The answer is.......

他看完后笑了，我不懂他笑什么。写这些话什么含义都没有，我只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我告诉他《上海服饰》里有一件毛衣很适合他。那是一个小女孩穿的红毛衣，上面有一只很大的老鼠。我说可以织深蓝色的毛衣。可他认为我开玩笑，伸出一个手说：“是它穿的？”又伸出手臂说：“这么大的？”他以为我只会给布娃娃织毛衣，好过分！我说是他穿的，于是他又说：“那要到老才得穿了！”我织的有那么慢吗？不过，他这句话很中听。到老？我们到老了还在一起，多好！

早上，我送的第一件礼物是一只大飞蚁的翅膀，是我昨晚特意从一只飞蚁上扯下来的，为此扼杀了一只飞蚁的生命。下课时在窗台上，又发现了好多飞蚁的翅膀，我又送了一只残缺的和一只完整的翅膀给他。他说：“这么多翅膀，我也成了一只飞蚁了。”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他又说：“做一只毛毛虫被你踩，做一只鸟被你抓，做一只飞蚁还是被你抓。”

课间，我翻遍了我的笔套，要找可以送他的东西，这完全是没有准备的。我找到了一张日历卡，是一个小男孩掂脚去摸鱼缸里的一条红金鱼，很可爱。我说：“我把这条鱼送给你了。”我找到一只朋友送我的蓝色折纸鹤，上面写着“心想事成”，也送给他。我还送了四张苦楝树的叶子给他。

放学我们又去逛校园。因为11：30回宿舍有点早，我们总是走一下才回去。而这走一下的理由，有时是我去看蝌蚪，有时是去校门买杨梅，有时是送他回家。路上，我送了他一张红色不知名的叶子，三张扶桑红色的叶子，两只飞过的鸟。还有吗？不记得了，反正想到什么就送什么。我贪心地想把这世上我喜欢的东西都送给他才好。对了，一放学我还送了我的小熊给他。

当时我笑得不怀好意，对他说：“我还有一样东西送你。”他被我乱七八糟的东西吓怕了，作出一种不堪忍受的样子，费了好大劲才说“要”，似乎我要给他一个什么可怕的东西。还好是一只小熊，要是一只毛毛虫，非把他气昏了不可。真有意思！不知道他怎么想，高兴吗？

我们一直逛到校门口，他请我吃了冰激凌，还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商量生日怎么过。我们边吃冰激凌边等我做是否回家的决定。他说“不回的好”，弄得我偏和他对着干，做出愚蠢的决定。唉，太笨了。不过，就算我留在学校，他也不会和我一起过生日，他和好兄弟约好了去庆祝20岁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