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行
我的枇杷来自苏州丘山居,距离762公里,它们是坐着飞机来的,当它们整整齐齐地呈现在我的面前,还保持着叶果相衬的样子。
作为北方人,我没吃过枇杷,只喝过蜜炼枇杷膏。
当它们带着润泽,油滑,不争光不抢色,谦谦若君子,好像把姑苏的婉约浅夏一并带来,黄澄澄,暖洋洋,我的生活立即多了许多明亮。
在这之前,我以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水果是樱桃,小巧玲珑,甜而不腻,曾经在胶东海阳生活过,那里产樱桃,那时候不懂樱桃好吃树难栽。
前一阵子背诵白居易的琵琶行,那个十三学得琵琶成的女子,曾让五陵年少争缠头,妆成每被秋娘妒,看春江秋月等闲度,只留下梦啼妆泪。
但真正的枇杷没有炫目的光环,它只是汲取天地自然的养育,认真的养苞、开花、结实,成熟。
寄枇杷的小伙伴再三嘱咐,拿出来的时候,不要抓枇杷本身,要拿枇杷柄,否则它会失去光泽。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枇杷柄,把它放在阳光下,一路灿烂,温润如玉,满是赤诚。
略酸淡甜,亦温暖,亦清凉,是未经尘世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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