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宰相三起三落,晏殊一生立于不败的贵人,一直是自己
之前我们聊到晏殊以真诚加持才华,深深地打动了宋真宗,年纪轻轻便一路高升,从十五岁任太常寺奉礼郎,再到十七岁升光禄寺丞,十八岁为集贤校理,十九岁迁著作佐郎……二十四岁便被钦点为皇子赵受益的伴读侍官,自此与宋仁宗结下了深厚地友情。
晚年晏殊病重求回开封,病愈后“复求出守”,却被仁宗特地留下讲经释义,“侍经筵,诏五日一与起居,仪如宰相。”这已是皇帝对忠心老臣地最高礼遇了。
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64岁的晏殊病重,仁宗欲前往探望,晏殊知道后写信劝阻,不料次年中越二八晏殊病逝,人中亲往哀悼,仍旧因没能再卧病时探望而感到遗憾,因而特地宣布休朝两日,赐谥号“元献”,并在纪念碑文上篆写了“旧学之碑”四个字。
这么说,莫非晏殊一生顺遂最大的靠山是宋仁宗?
其实小君觉得,对于晏殊来说,这一生最大的贵人依旧是自己,他所仰仗的一直是自己过硬的人格修养。
晏殊虽备受真宗的偏爱,但在行事上却依旧低调审慎。《宋史》有载:“帝每访殊以事,率用方寸小纸细书,已答奏,辄并稿封上,帝重其慎密。”
而欧阳修为其撰写的墓志铭亦有载,宋真宗往往遇机密之事未决,便会递送小纸条向晏殊咨询,晏殊每每回答过后,都会将真宗抵赖的小纸条一并奉还,以示机密绝无外泄。
还有一次真宗密召晏殊入宫撰写重要职位的任免文书。但此时晏殊还不是翰林学士,乃“外制”知制命,并无草拟“内制”的权力。晏殊于是提醒真宗,真宗这才反应过来应召见翰林学士,于是另召来钱惟演学士草拟文殊。但晏殊为了避免漏诏书内容之嫌,当晚便没有回家直接住到学士院,等到诏书公布后方才离开。
然而审慎之余,晏殊在是非两难面前还能因势变通,亦是相当难得。
当年真宗过逝便由刘太后:“垂帘听政”。而刘太后便是戏剧中“狸猫换太子”的当事人之一。但是历史并不戏剧那般复杂冲突。真宗在世时,与皇后刘娥恩爱却无子嗣。于是刘娥便将自己的侍女李氏侍奉真宗,并生下一子收归自己抚养,便是之后的宋仁宗。
在子嗣一事上刘娥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因此一直不曾让仁宗知道此事。因此,当被封为李宸妃的仁宗生母去世时,身为太后的刘娥便要求晏殊在李宸妃的墓志铭上写明李宸妃无子嗣。
这事若处理不好,可比王勃的《檄英王鸡文》,和苏轼的“乌台诗案”更严重。毕竟,若不顺着刘娥的意思写,便会得罪掌权的太后;若顺着刘娥的意思写便是欺君,左右都是为难。
晏殊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决定采取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应对,他在李宸妃的墓志铭中写道:“五岳峥嵘,昆山出玉;四溟浩渺,丽水生金。”一次委婉暗示李宸妃圣域君王,但在碑文中却明写:“生女一人,早卒。无子。”以此应对刘太后。
果真,日后宋仁宗得知真相后虽震怒,却也只是象征性地贬黜出京,以礼部尚书知亳州,官职依旧不低,只能算是君臣之间地一次小别扭吧。
不过说起晏殊第一次被贬,则更显其情商。
刘太后主政时,欲授对其有知遇之恩的张耆为枢密使,但仁宗与晏殊皆认为张耆难当此任。但仁宗毕竟不便当面反对刘太后,便由晏殊出面坚决反对。无奈此时太后大权在握,晏殊自知此举必触怒太后而被贬官。
但若以此贬黜晏殊不利太后声望,亦是于己不利。于是故意以朝笏撞折侍从的门牙,让御史台弹劾自己,为自己谋一个不轻不重的罪名也好给太后个台阶下,亦是让仁宗认清当下朝局,以蛰伏隐忍为主,保留实力。如此以来,也算是三赢局面。
可见,情商高,懂自救的人即便面对再复杂的局面运气都不至于太差。
当然,除了真诚、审慎和知变通外,低调和善善交友,乐举人,且不计荣辱,不负当下亦是晏殊能长久立于不败,成为人生赢家的关键。
终究,人生最大的贵人还得是自己,人生在世,自助者天助之。
命运能渡的,往往都是愿意自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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