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终于塌房了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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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演选定的位置，在市区一家高档商场外的广场上，李不败雇佣了专业团队，让他们在外面搭建一个临时的舞台。

舞台不大，十几米长，不过让冉乐言一个人在上面蹦蹦跳跳也足够了。

下午的时候，李不败提前到了现场，在开演前跟商场的负责人确认了一下情况，又调试了一遍灯光、音响这些设备，确认没问题之后，他就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咖啡馆，边喝东西边等人。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特别蓝，又是周末，外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李不败点了杯奶油咖啡，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视角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场地，不少人扭过头，好奇地张望舞台上挂着的海报。

那海报上印着冉乐言的粉丝应援图像。

大多数过路的人并不真的感兴趣，只是多看一眼就走了，似乎根本不认得那是谁，但也不用担心观众的问题。

冉乐言昨晚已经在微博提前散布了消息，还配上一张练舞照片，待会应该会有不少粉丝过来应援。

发了一会呆，李不败咬着吸管低头一看，三点半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开演了。

眼看人还没来，他立即给冉乐言打了电话。

“你在哪里？”

“那个，其实我早到了……”

“要我请你过来？”

“不是，”冉乐言吞吞吐吐的，“我……那个……”

李不败忍不了了，“说，不然我可不管你。”

冉乐言不知道在害羞个什么劲，坚决道：“不，我在商场一楼的厕所，你过来一下。”

“等着。”

李不败简直是服了这小祖宗，没再磨蹭，直接动身过去。

这商场里面还挺大，香气飘飘的，店面都是一些时髦的轻奢品牌。

李不败几乎是走到了一楼的尽头，才找到了厕所。

走进去，里边没人。

“冉乐言？”李不败叫了声。

空气中安静了两秒，接着，角落的隔间传来了微弱的回应。

“这里，这里！”

似乎怕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实际上，就算他大点声音也没人会听见，因为厕所压根没人。

李不败过去重重地敲了一下门，“怎么回事？”

门被打开，缓缓推开一个门缝，冉乐言探出个羞红的脑袋，“我拉链坏了，拉不上去。”

李不败疑惑，猜测是服装出了问题，“拉链？让我看看。“

说着就要推开门。

“等等！“冉乐言大力抵住门，终于承认道，“是裤子拉链，裤子拉链被我扯坏了！”

李不败沉默着和他对视两秒，佩服道：“真行啊你。“

冉乐言羞愤道：“我哪知道这裤子这么鸡肋！中看不中用的，诶诶，你去哪？！”

李不败往后一挥手，轻飘飘说了句，“给干儿子买裤子去。”

冉乐言脸皮薄成这样，李不败是打心底里服气，要不是刚才提前打了个电话，这货怕是能在厕所关到晚上。

好在商场买衣服方便，李不败随便进了家店，无视店员的推荐大致扫了一圈，当即选定了一款骚粉色的长裤，估摸着尺码拿了一条。

刷卡的时候，店员特别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先生您眼光真好，这条裤子一般人都欣赏不来，您是我们店里第一个购买这款的。”

“是吗，”李不败真心觉得好看，接过袋子笑道：“那谢谢了。”

李不败回到厕所，敲了两下隔间的门，“开门，裤子给你买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冉乐言激动地伸出手：“爱死你了干爹！“

李不败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声“爹”，把袋子挂在对方手上，手插裤兜，一身轻松地转过身，“搞快点啊。”

还没出厕所的门，后面传来一声怒吼：

“操，怎么这个颜色？！”

李不败轻笑一声，脚步不停地出去了。

背后的洗手台，一个眉目清隽的青年震惊地看着镜子里离去的背影，眼见没人了，又退后一步往厕所里面看了眼，内心暗讽道：“玩挺花啊。“

冉乐言估计还得啰嗦一会儿，李不败摸到兜里的烟盒，有些心痒，他抬眼一看，厕所旁边刚好就有个亮着绿牌的安全通道。

推门进去，里面一片昏暗，唯一的光线是从打开的门缝里钻进来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

似乎还有人在抽烟。

李不败往上瞥了一眼，果然看见隐匿在黑暗里的一点火星，一个男人靠墙站着，模糊中，依稀能看出那人个子很高，得有一米九了。

关上门，只留了一条小缝，里面又恢复了完全的黑暗。

李不败把烟叼嘴里，低头拿火机点燃。

“喀哒！“

火机扳动的脆弱声响。

两点猩红的火星隔得不远不近，在黑暗里分外鲜明。

李不败仰头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紧绷的神经得到释放。

现在的他不再有以往那种轻狂的自信，李峰把这担子放他身上，他担心自己做不好。

换了地方，就得重头再来。

他心里没底。

李不败抽烟很慢，烟夹在指尖，一小口一小口得往嘴里送，他是个爱烟的人，知道这东西不能多抽，所以习惯慢慢品味。

然而，他发现自己一根烟没完的功夫，楼上的人已经无声地换了两三根。

真暴躁。

李不败莫名起了兴趣，抬眼向往瞥。

光线太黑，除了凭空亮着的火星，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身侧的门倏然从外面推开，一束明亮的光透了进来。

少年轻快的嗓音划破了隔间里长久的寂静：

“好啊李不败，我就知道你躲在这！快出来，表演马上开始了！“

薄薄的光晕之下，李不败只看见半边分明的侧脸，如白瓷一般泛着幽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那人指尖的烟似乎抖了一下。

抖烟灰吧。

“急什么，“李不败收回视线，又抽了一口才捻灭烟头，缓缓提步出去，抬手拍了一下冉乐言的脑袋，”真要耽误了也算你的。“

“凭什么？！“冉乐言大声道，”要不是你给我买这个裤子，我早出来了！“

看来还是在厕所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出来的。

李不败很无奈，“这裤子怎么你了，挺好看的。“

“好看你穿！“

“好啊，有本事现在脱下来。“

“耍流氓啊你。“

……

拌嘴声逐渐远去。

吵吵闹闹，话间却是溢出来的亲密和熟悉。

他们关系很好。

门缝敞开了些，暖色的光浸透进来，最长的光影只落到了男人脚边。

他整个人仍然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上的神色。

只抽了一口的香烟在静默中燃了大半，直到指节处传来刺痛的灼烧感，宋凛才回过神，慢慢将头靠在了墙上。

“宋哥，我好了，现在要走吗？“

门再次被打开，孟柏踩在方才李不败站过的地方，抿着唇小声问。

默了两秒，宋凛才缓缓道，“走。“

嗓音又低又沉。

孟柏感觉有点奇怪，正想再说什么，宋凛已经几步下来，越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路过的一瞬间，孟柏眼尖地捕捉到宋凛紧绷的唇角，像是在……

刻意忍耐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