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柠檬（九）

中世纪以后宴会上的一些动物肉类会用一种混合的香料浸泡，其中包括肉桂丁香，肉豆蔻，藏红花还有糖和酸橙汁，因为整个调料有浓烈的气味，可以掩盖掉肉不新鲜的气味，而酸橙汁在其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除了有一定的杀菌作用，还可以帮助消化。早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就知道身体里体液平衡对健康至关重要。而要调整它们恢复到正常状态最好的方法是通过日常饮食。人们将体液对应冷，热，潮湿和干燥四种状态，而食物也相应地被分为这四种状态。在食物中香料通常被归为干和热的，它是湿冷食物的解毒剂。酸橙汁还有非常好的风味，并且增加了食物的润滑度。

而且酸橙有金黄色的果皮，在宴会装饰中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在精致的餐具和水晶灯闪亮的光芒中，它的色彩总能让人赏心悦目，并且胃口大开。一般餐点结束以后，还会上一些橙子的蜜饯，它们会被切成片或者切碎以后混合在料汁中，让人们在早餐以后可以很好地消食。通常餐后会有甜点，所以研究者也很好奇，为什么当时他们没有用甜橙。据资料显示，十字军东征在12 13世纪已经从东方带回了甜橙，不过它们的味道并不是真正的甜味，只是苦味比酸橙少一些。直到1498年，好望角航线被发现后，葡萄牙人才从印度带回了真正的甜橙。

1640年有一位神父在给同僚的信中提到了中国广东的橙子，他认为这些橙子要比他们原来吃过的那些品种都好。17世纪中叶真正的甜橙从中国抵达意大利，正好欧洲出现了更简单新颖的烹饪方式。随着贸易路线的开辟，香料的价格逐渐下降，人们会大量使用香料和酸橙作为调料。直到18世纪初意大利南部和西西里岛开始大量种植一种有点甜味的柠檬，厨师才开始摆脱了对酸橙的依赖。

现在的意大利食谱中把酸橙作为原料已经很少见。但有一款卡普里橙子蛋糕还保存着使用酸橙的习惯。这是一款用卡普里巧克力做的蛋糕，其中会滴入酸橙果皮中提炼的精油，烤完之后是一种让人胃口大开的味道。由于酸橙树生命力非常强，在不同土壤环境中都能生长，而且根系强大，也不需要人们过多的照顾。即便在寒冷的冬天也能够存活。所以这种高大健壮的树种成为了人们的观赏树。有时候它还会被用来与一些比较脆弱的柑橘品种嫁接。如果走到这些树下，会感受到空气中充满了独特的芬芳。

成为了主要食物原料的柠檬也被大面积种植。在意大利的坎帕尼亚海岸有一大片柠檬和香橼的杂交种索伦托柠檬和阿玛尔非柠檬，它们是当地重要的水果。不过由于跟外界联系较少，所以几乎不为人知。人们会把它加在自制的蛋黄酱中，它的酸度比较低，是一种温柔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