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104｜不要急，还在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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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办婚事。

话说蘧公孙进门，趁着鲁编修各种礼节一套连着一套，偷偷看了看鲁宅，原来是个“旧旧的三间厅古老房子”，幸亏点着几十枝大蜡烛，照得灯火辉煌。这时候，鲁编修各种行礼已经搞定，音乐暂停，轮到蘧公孙表演。蘧公孙下了席，先后跟鲁编修、娄家两公子、陈牛两山人行礼，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不得不再吐槽一次，实在太麻烦了，还是旅行结婚吧。

该行的礼已经行完，坐吧。这时戏子们上来行礼磕头，打动锣鼓开始唱戏，先是跳了一出“加官”，又是演了一出“张仙送子”，再搞了一出“封赠”。注意看三出戏的名字，那都是有讲究的，此时此景很是搭调。

这天呢，也怪陈和甫这活神仙，选的日子挺好，就是天气不大好。因为前两天一直下雨，这天虽然放了晴，但南方十二月嘛，雨后地面干不了那么快。那戏子穿的靴子又新，唱完三出戏以后，副末拿了戏单上来请主人点戏，先走到蘧公孙席前跪下，不料管家正好捧了头一碗脍燕窝来放在桌上，管家按例叫了一声“免”，副末按例立起送上戏单，突然听得乒乓一声响，屋梁上竟然掉下一只走滑了脚的老鼠，不左不右、不上不下，正好掉在燕窝碗里，碗也翻了、汤也溅了副末一脸、菜也泼了一桌子。

那老鼠也浑身没有思想准备啊，如今听宅里吵了半天，现在掉在滚热的汤里，肯定吓得不要不要的，爬起来就从新郎官身上跳下去，把崭新的大红缎补服都弄油了。这场面是简直了，相当的不吉利啊。反正众人大惊失色，赶紧收拾，又取一件员领让蘧公孙穿上。前面的大红缎补服和这里的员领，都是官服，其实严格来讲，蘧公孙都是不能穿的。而且这大红缎补服，前面闪现点过一次，也是为这个场景做了准备。

场面收拾好了，接着点戏。蘧公孙再三谦让，推辞不过，又商议好半天，终于点了一出“三代荣”，这副末才算熬过这尴尬环节。副末是宋元南戏和明清传奇演出开场时向观众介绍剧情概要的角色，兼做杂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