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旷神机妙算：郑国子孔之乱

玉兰 • 2024-07-09 19:06 • 杂文

春秋战国故事185

晋、宋、鲁、卫、郑、曹、莒、邾、滕、薛、杞、小邾，十二国联军将齐国临淄团团围住。到了第六天，忽然郑国飞报来到，原来是大夫公孙舍之和公孙夏联名封缄的紧要密信。郑简公打开一看，上面写道：

臣舍之、臣夏，奉命与子孔守卫国家。不料子孔有谋反之心，私自勾结楚国，想招引楚兵伐郑，自己充当内应。目前楚兵驻扎在鱼陵，朝夕将到。事态危急，望连夜调回军队，以救社稷！

郑简公惊慌失措，立即手持书信来到晋军中，送给晋平公看。晋平公叫来荀偃商议对策。

荀偃说：“我军一路上不攻城不战斗，直抵临淄，就是指望趁着这股锐气一鼓作气。现在，齐国坚守城池，郑国又发出楚国来袭的警报，一旦郑国有失，则会归咎于晋国，不如先回去救郑国。这一次，虽然未能攻破齐国，但料想齐侯已经闻风丧胆，不敢再侵犯鲁国了。”晋平公听从了他的意见，撤除对临淄的包围，准备离开。郑简公辞别晋侯，先回了国。

诸侯大军走到祝阿（齐地，今山东济南长清区东北），晋平公对楚军即将到来忧心忡忡，与诸侯饮酒时闷闷不乐。

师旷说：“请让我用乐律占卜出兵的吉凶。”于是吹奏律歌《南风》，又吹奏律歌《北风》。《北风》的音调平和动听，《南风》的音调沉郁，夹杂着肃杀之声。

师旷便上奏说：“《南风》不强劲，多为象征死亡的声音。楚国一定不能成功。不仅不能成功，而且会发生灾祸。不出三天，就有好消息到了。”

董叔也说：“今年岁星多在西北，南边军队不合天时，肯定不会成功。”

师旷字子野，是晋国首屈一指的聪明之士。从小喜欢音乐，因无法做到专心一意，感慨“技艺不精，由于多心；心意不一，由于多视。”用艾叶薰瞎了自己的双眼，专心钻研音乐，于是能够体察气候的盈虚，明晰阴阳的消长，预知天时人事、风向鸟鸣所代表的吉凶。师旷担任晋国的乐官，平时深为晋侯所信任，每次都会跟随军队出征。晋平公听了他的话，便派人到前方探听消息，让军队停止前进，原地待命。

没到三天，探子同郑国大夫公孙虿回来报告，说：“楚军已经离去。”晋平公十分惊讶，追问详情。

公孙虿答道：“楚国自从公子午接替公子贞担任令尹，想报先祖之仇，谋划攻打郑国。郑国子孔暗中与楚国结交，许诺等楚兵一到，假称迎敌，带兵出城会面。多亏公孙舍之、公孙夏两人，预先破获了子孔的阴谋，聚集兵甲守护城池，对出入人员严格盘查。子孔不敢出城与楚军会面。公子午渡过颍水，没有得到内应的消息，便屯兵在鱼齿山（今河南平顶山市西北）下。正遇到一连几天的大雨雪，军营中水深一尺多，士兵都爬到高处的山头去躲雨，气温寒冷，一大半人都冻死了，士兵充满怨恨，骂声不绝，公子午只好班师回国。我们国君对子孔问罪，已经将他诛杀，恐怕烦扰诸侯军队，特意派遣我连夜赶来禀告情况。”

晋平公喜出望外，说道：“师旷真是精通乐律，料事如神！”便将楚国攻打郑国失败的消息做了通报，安排诸侯各自带兵回国。这是周灵王十七年冬十二月发生的事。等到晋军渡过黄河，已经到了十八年的春天了。

荀偃走到中途，忽然头上长出一个恶疮，疼痛难忍，逗留在著雍（晋地，地址不详）。到了二月，恶疮溃烂，病情危急，眼睛都鼓出来了。大夫先回国的都赶回来。士匄请求见他，他不接纳。派人问他谁可以做继承人，他回答：“可立郑国女子所生的儿子荀吴。”随即去世。当初他做的头掉下来的梦与梗阳巫师的话，到此都应验了。

去世后，荀偃的眼睛睁着，口紧闭，无法放入安葬的珠玉。士匄替他盥洗，抚摸着遗体说：“我们会像事奉你一样事奉荀吴！”他还是睁着眼睛。

栾盈说：“大概是因为攻打齐国的事还没完成吧？”便又抚摸着遗体说：“你死后，我们会继续进攻齐国，河神为证！”荀偃这才合上眼睛，松开嘴巴，接受做口含的珠玉。

士匄同荀偃的儿子荀吴，扶丧而归。晋平公让荀吴接替父亲成为大夫，让士匄担任中军元帅，荀吴担任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