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汪曾祺《两栖杂述》:从结缘文学,到生活中坚守爱与热情
文/星海月浅浅原创
阅读汪曾祺先生《不要着急》里面的《两栖杂述》,便知道了汪老是如何与小说和戏曲结缘的。
汪老少年时其实想学画画,他父亲是画家,在当地小有名气。他从小便喜欢看父亲画画,从头到尾,流程熟稔于心。
高中毕业后,他本想考美术专业,终究未能如愿。甚至到了四十岁时,还想从头来过,学习画画。
有时候,想做一件事,和真正做起来,未必是一回事。
人生不可能圆满,便生出无数遗憾。
人生有梦想,有目标,是必须的。当梦想和目标没办法实现时,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的生活。条条大道通罗马,只要认真生活,生活不至于亏待你。
除了画画,汪老的“国文”成绩也很好。他写的一篇小说《徒》是为了纪念他的国文老师高北溟先生。
他先后跟几位先生学习过写作,后来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师从沈从文先生,受益良多。
之前看了汪老《“揉面”——谈语言》这篇文章,里面提及“语言要和人物贴近”,其实是沈先生曾教导过的。
沈先生对汪老影响最深的有两句话:“要贴到人物来写。”“千万不要冷嘲。”后面这一句,不仅仅针对写作上,也是一种对生活的态度。
一个好的导师,对人的影响是一生的。
汪老年少时生活贫困和卑屈,受西方现代派作品影响,写出的作品也流露出悲观的态度。沈先生发现后,特意写信告诫他。
汪老说:“他要求的是对于生活的‘执着’,要对生活充满热情,即使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也不能觉得‘世事一无可取,也一无可为’。一个人,总该用自己的工作,使这个世界更美好一些,给这个世界增加一点好东西。在任何逆境之中也不能丧失对于生活带有抒情意味的情趣,不能丧失对于生活的爱。”
汪老的这段话,也给我很大启发。感谢这个世界还有书籍这个东西,让我们看见前人的智慧,让我们在逆境之中,还有一束光,可以照亮生命,引导我们前行。
汪老谈自己与小说结缘,并没有直白地说是因为某某先生。文章中谈及几位先生,小学五年级到初中三年级的国文老师高北溟先生,在他这里,汪老学习到归有光先生的写作方法;暑假跟随韦子廉先生学习,便了解和学习了桐城派的文法。从汪老的小说中,便能看出归有光和桐城派对他的影响。
之后便是沈从文先生。“要贴到人物来写”这句话,让我也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小说之中,人物是作品的灵魂。写好人物,便是成功的一半。在小说中,人物要先行,其他都是次要的。“作者要爱所写的人物。”在这方面,我从来不曾想过。
我自己也写过小说,在人物设定上,有种明显的堆砌感觉。设定一个人物,便将与之相关的外貌、神态、行为动作等词语堆砌到他身上,这样显然很“做作”,人物便不会出彩。
汪老说:“作者要和人物站在一起,对人物采取一个平等的态度。”其意就是作者要和人物融为一体,这样的作品,是“流”出来,而不是“做”出来。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心流”写作吧。
除了人物以外,其他的景物、环境等各方面描写,都要服务于人物。可以说,整个小说世界,都围绕着人物开展的。
汪老写戏曲,是京剧剧本。他本人喜欢京剧,爱看也爱唱。在京剧院担任编辑工作时,因缘巧合下,写了《范进中举》的京剧剧本,还在戏曲会演中得了奖。
汪老大义,他搞京剧,还有一个伟大的想法。请让我用“伟大”来形容,在如今这个快餐文化时代,已经少有人有这种思想了。
汪老说:“有一个想法,很想提高一下京剧的文学水平,提高其可读性,想把京剧变成一种现代艺术,可以和现代文学作品放在一起……”
他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京剧的文学性差,许多剧本不知所云,搞文学的人,大多看不起京剧。
当然,这不是全盘否定,他认为《四进士》这出戏,毫不逊色于世界戏剧名作。这就说明,京剧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汪老建议,我们可以“以故为新”,从文化遗产的经典作品中,创造出新的东西来,甚至将古今中外文化融为一炉。
这让我想起汪老的小说中的《聊斋新义》,改编自蒲松龄的《聊斋异志》,改编的作品十分有趣,我特别喜欢《黄英》那篇故事。
《两栖杂述》的结尾部分,我看到一个诚挚的老人对民族文化的自豪和尊重。他分享自己“杂家”的经验:“一个是要尊重、热爱祖国的文学艺术传统;一个是兼收并蓄,兴趣更广泛一些,知识更丰富一些。”
写作是自由的,作为一个创作者,也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写作上,我们应该多写一些传播正能量的东西,通过写作,为世界留下美好的、有用的东西。
这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我们所写的东西,首先影响的,会是自己。我们所呈现的东西,很多时候其实是内心真实的东西。
当你在写作的路上,保持一种积极乐观的心态,充满正能量,生活上,你也会有所改变。
从汪老的许多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拥有豁达的心态,博学多识,热爱生活,兴趣广泛。他的作品,也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宁静,读者阅之,也一起感受那份闲适从容。
也许汪老一直记住沈先生的告诫,并且身体力行,于是成就了今天的他。
希望我们在写作的路途上,也能充满热情,爱生活,爱自己,成为更好的自己。
共有 0 条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