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烟:永腐症 其六 港湾 原创短篇故事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随着疼痛蔓延全身,我流出了眼泪,大声的嘶叫着。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临近死亡的感觉,眯着眼,看着压在我正上方的厄菲雅。

她的泪水从脸庞滑落,滴在我的绷带之上,手中所拿的吊坠,刺进我的腹部。

持续的疼痛,使我暂时性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缓慢的闭上了眼睛。

“阿英,母亲在这呢,你怎么不回答我呢。”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一股温暖的感觉从脸庞传来,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厄菲雅熟睡的脸庞便出现在我的正上不远处。

正想挪动身子,才发现我躺在厄菲雅的大腿上,她的双手放在已做处理的腹部伤口旁。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小幅度动作,厄菲雅醒了过来,温柔的看向躺在大腿上的我。

“是母亲对不起你,阿英。”

厄菲雅的语气中带有愧疚,缓慢的站起身来,将我平躺至草席之上。

我想伸手抓住她的手掌,但全身依然处于无力的状态。

“等着啊,母亲这就去给你拿好吃的,阿英。”

厄菲雅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几袋我未曾见过的食物。

她撕开包装袋,里面装着几瓶乳白色液体的细小瓶子。

将我扶到平坐的姿态,拧开瓶盖慢慢将液体送入我的口中。

刚刚入口一股香甜味便涌入身体之中,是葡萄糖和某种速食产品掺和的味道。

因未控制咽下的速度,我轻微的咳嗽了起来。

“还有呢,阿英,别怎么急,你的身子还没恢复过来呢。”

厄菲雅用手托起我的身子,轻轻抚着我的后背,轻声的说道。

深呼吸一口气,因餐食我终于能勉强挤出几段话语。

“母亲,能请你去边境城一趟吗,去一家名叫庸俗的糕点店,等一位名叫燕明光的先生,告诉他我在这里。如果我现在这种情况在不进行救治,恐怕我会落下不好的后遗症状。”

我依然咳嗽着,但在心中暗想厄菲雅平时的运动轨迹便在边境城与缘尽村以内,哪怕叫她去寻找我现在的父母,恐怕也只是一件难事,如果父母已经向办事处,申请失踪寻找令的话,去边境城也更能缓解我现在的处境。

哪怕不能解决,燕明光先生也应该会一同前往我的所在之处吧?

“现在能安顿好身体,不需要人照顾一下吗,身子还很虚弱呢,阿英。”

厄菲雅满脸的担心,但此时如果再不出去寻找救治的机会,恐怕就错过再次救治的时间了。就算厄菲雅已经做了应急的处理,我这身子估计也抗不了多久。

我微笑着看向厄菲雅,轻微的摇着头。

“我能看好自己,你去寻找燕明光先生吧,母亲,我不想错过最后的救治时间了。”

我勉强的用着右手拿起装有乳白色液体的瓶子,假装着我能行的样子。

“是母亲对不起你,让你伤上加伤。阿英我一定会找到燕明光先生的,一定。”

厄菲雅眼眸中流出了泪水,用着已有腐烂痕迹的左手轻轻的擦拭着眼泪。

“哪有什么对不起的,病症谁也无法控制,况且我现在是一名医生,我也不会去责怪一名病人,更何况是我的亲生母亲呢。”

我调节着呼吸,轻声的说道。

厄菲雅的泪容中渐起一抹微笑,随后将我倚靠在栅栏旁,食物放在我的身边,站起身来,向着门外走去。

“阿英,等着母亲的好消息。”

厄菲雅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再次调节紊乱的呼吸,开始试着挥动四肢,但刚刚挥动便一阵刺痛。

看来我只能等亲生母亲回来,如果想要正常行走,就以我这身子骨 ,恐怕还得要上几天。

但这几天的饮食恐怕会是一个难题,我看向放在身旁仅有的5袋袋装食物,若有所思。

心中只能开始祈祷亲生母亲能在三天之内安全的回到这里,除开祈祷之外,我还能做些什么呢,看向被繁茂枝叶所遮住的天空,只有无尽的绿色与满是伤痕的我,不停的喘息等待着救赎,我是否又该去怪罪亲生母亲呢?

不对,我为什么要去怪罪一个本就染病的病人,如果我患病的话,恐怕会比亲生母亲的情况更加严重,作为医者,岂能去讨厌一个病人。

我哈着气,莫名的笑出了声,想起了从小弥留市让我们细读的玛丽亚圣经,让我们信仰的玛丽亚女神,此时又会来救赎我们吗?

我想应该是不会的,一本杜撰者虚构的读物,虚构的神明又怎么可能会救赎我们呢?那永腐症也就不会需要我们这些医生,这个世界也就不会有战争了。

从创立开始弥留市就与旧时代相同,虚构起相同的信仰,少时的我竟是如此的相信着。

我看向四周茂密的丛林,如此情况我也只能安心等待亲生母亲的消息。

(此时的另一边)

厄菲雅在边境城奔跑着,街边的路人看向厄菲雅手臂的腐烂痕迹,纷纷让开了道路,似乎已经习惯了厄菲雅的出现。

“这女人又来找她的孩子,身负患病之前的记忆,可真是痛苦的事情。”

街旁的路人为厄菲雅叹息着,当然也不乏讨厌的声音。

“又没发生在你的身上,有啥共情的,天天本就累的要死,还有机会共情别人呢?别到时自己感染了,被这个社会所淘汰。”

“这女人每次来都要扰乱秩序,这样的人,那堆吃干饭的,竟然不管不问。难道还想让我们平民去制止她吗?”

“别说啦,积点口德吧。”

市集中讨论的声音,似乎排斥着厄菲雅这般人的存在。

厄菲雅早已习以为常,心中一直重复着燕明光以及庸俗的店名,但不远处贴条下也有聊着失踪事件的人们。

“你说你知道前几天失踪的男人在何方?”

“我知道,警官。就在缘尽村,那本就没有监控,发生任何奇怪的事情,哪怕有人死了,都不会惊动边境城中的人。去那,一定能找到的。”

厄菲雅根本无法分神去细听这段话语,因为害怕忘记,所以依然奔跑远离了他们。

直到厄菲雅停在庸俗的店前,开始整理着身上的仪容,虽然腐烂的痕迹依旧明显,但此时的她却与常人无异,像极了还在薛家当女仆时的模样,焕发着青春,优雅的走向店中。

一步两步,腐烂的腿部突然抖擞了起来,厄菲雅惧怕着门内的人们依然痛恨着永腐症这个集体。

但想着孩子此时不佳的状况,厄菲雅依然打开了大门,这是她第一次与边境城中的人们有所交际,心中略有迷茫。

一位身穿糕点服,脸庞略微消瘦的男人走到厄菲雅的面前,注意到厄菲雅的腐烂痕迹,以及脸庞不佳的状态,依然面带微笑,轻声的问道。

“这位女士,是否遇到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能否让鄙人为你准备焕发微笑的食物,如有手艺不才,请多多谅解。”

男人看向面前似乎有些呆滞的厄菲雅,便想再次询问,厄菲雅却打断了他。

“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做燕明光的先生,我有急事找他。”

男人一脸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女性,思考着厄菲雅与燕明光之间为何种关系?

“请问女士,你找燕明光先生有何事?”

厄菲雅抬头看向面前这位身着糕点服的男人,眼神中带有一丝希望,以及没有走错地方的喜悦,只不过早已僵硬的身体,只能挤出僵硬的微笑。

“请问燕明光先生此时在何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需要他。”

我的孩子需要他?

男人心中泛起一丝疑问,但看向面前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厄菲雅,思考着应该不存在欺骗的可能。

“这位女士,请问你的孩子需要他是什么意思?”

厄菲雅突然好似一丝遗忘,站在原地双目茫然的看向了男人。

“我的孩子!孩子!哈···哈···哈,阿英,需要他,燕明光先生,先生在哪。”

厄菲雅开始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拍着自己的脸庞。

“不是,王店长,把这“彼岸”赶快赶出去啊,在这发什么疯!”

坐在靠窗位置上的男人突然大吼道,宣泄着心中的怒意。

“谁家的“彼岸”?就不能管管吗!真烦人!要发疯滚出去,这里是用餐的地方,要我说,你们这种人就该关进彼岸人医护所,永远不能出来。”其他的顾客也随后迎合道。

“不,不要!阿英,需要我,燕明光先生在哪,王店长,不要赶走我,不要赶走我。”

厄菲雅逐渐控制不了仪态,像极了离开薛府那时的模样,跪倒在地上,眼泪湿透了衣间。

“各位顾客请继续用餐,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男人向店里的顾客鞠躬后,便如绅士一般慢慢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厄菲雅。

“能否去外面交谈,这位女士,不然会打扰在此用餐的客人。”

一张纸巾递给了厄菲雅,厄菲雅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模样。

我在干什么,孩子还等着我呢,振作一点。

厄菲雅接过纸巾擦拭起脸庞,随后用手拍打着自己。

“女士,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不必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情。我会在你的身旁,静心倾听的。你不必担心,我也同样淋过雨,所以我才知道撑伞的重要性。”

男人带着厄菲雅走向店里的后门,确认四周无人后掀开了自己的衣袖,上臂以及肘部均有细微的腐烂痕迹,但依然微笑面对着厄菲雅。

厄菲雅的神情逐渐平缓了下来,因为面前的男人确实与她一样,同为永腐症患者,毕竟那带血迹的腐烂,根本不可能是假的。

“请问燕明光先生在何处,我的孩子需要他,我的孩子遍布的伤口,需要他,需要他!”

遍布的伤口,为什么不去医院呢,为什么要找燕明光?

难道害怕事情败露?与前几天寻人贴示上的男性相关?

应该不会,燕明光那为人的性格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男人的心中繁衍出许多的问题,眼神迟疑了一会后,开始怀疑着厄菲雅是不是犯病后的癔症。

“你的孩子认识燕明光先生吗,是不是你的记忆错乱了,女士。”

“我没有,没有,请你相信我,我的孩子已经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男人咽下口水,重新审视了一遍面前的厄菲雅。

长长的金色秀发,并未因染病的原因而失去原本的色泽,虽眼角下方以及脸庞周围已有腐烂的痕迹,但标致的脸庞轮廓,让整体看起来并没有丝毫磕碜的模样,只是瘦弱的身体让人感觉格外的动容。

“能方便请问一下,孩子的名字吗,女士。”

名字?阿英?

厄菲雅看向放在衣兜中的吊坠,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的说道。

“伊茉·英莉亚,我的孩子,阿英需要他。”

伊茉·英莉亚,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燕明光那小子交际圈怎么广?不像他啊。

男人站在原地思考一会后,暂时选择让燕明光与她见上一面在做决定,以免拒绝之后引起她的病症突发。

“这样吧,女士,燕明光先生一般每天都会在下午6点30分左右来到这里,你可否愿意在这等上4小时,看你略有些疲惫,我进去给你拿些食物出来,好吗。”

厄菲雅得到明确的回答后,以微笑回应着面前的男人。

“谢谢你,王店长。”

男人挥着手臂,走进店中。

“不用谢我,应该的。”

厄菲雅坐在后门处的圆形座椅上,又再次站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感谢男人。

等上一会后,男人依然没有回到这里,厄菲雅便依靠在座椅上,以睡眠的方式打发这悠长的时间。

“哈~哈~哈”

突然急促的呼吸让我从熟睡的状态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看向四周,依然无其他人的身影,只有茂密的丛林遮挡着我看向远方的视线。

但愿亲生母亲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这里,燕明光先生一定要来啊。

我慢慢挪动右手,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但刚刚挪动腿部便阵阵的刺痛,让我放弃了移动身子的想法。

便开始移动着右手拿起身旁装有白色液体的瓶子,放在腿部上方,又再次移动左手,试着拧开瓶盖,但还未使上力气,瓶盖便以打开。

怎么轻松吗?看上去很紧的样子呀。

慢慢将瓶中的液体送入口中,整个身子在一会后再次平缓了下来。

直至液体吞噬殆尽,再次将瓶盖拧上,瓶子放回了原地。

确认四周依然无人影,闭上眼睛进入了睡眠。

(下午15:15分)

男人左手拿着圆形糕点的盘子,右手拿着装有黄色液体的瓶子从后门慢慢走出,看见厄菲雅熟睡的状态,便没有选择打扰,轻轻的将手上的物品放在离她不远处的桌子上。

“好生休息,女士,等燕明光一到,我在叫醒你。”

男人轻声的嘀咕道,随后便转身向着店里走去。

(下午16:30分)

“我的孩子,阿英,母亲一定会做到的,一定会找到燕明光先生的,等着我,等着我。”

眼泪缓慢的从眼角流出,滴在青苔石板之上,厄菲雅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从睡眠中逐渐醒来。

茫然的看向四周,这里是哪里?直到看见正上方庸俗的标牌才想起来为何在这。

现在是否已到时间?那王店长为何还不出现?

看向面前桌子上所摆着的食物,看来王店长已经来过了。

再次看向天空确认着时间,天空没有泛黄的色彩,也没有灰暗的色调。

应该还有些时间吧,如果我现在就去店中找他,恐怕会扰乱王店长的生意。

就在此等候为好,拿起餐盘上的餐叉,轻轻划下糕点,送入口中。

入口即是甘甜,入喉又带有一丝苦涩,不知为何总让人产生怀念。

厄菲雅渐起的笑容,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脑中却没有那段属于她的记忆。

浑浑噩噩,记忆总是在模糊之中,但我还能记住我的孩子便足矣。

(下午18:25)

厄菲雅早已将桌子上的食物收拾好放在了一边,直楞楞的看向不远处紧闭的门扉,期待着燕明光先生出现在她的眼前。

直到门扉渐渐滑动,王店长带着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运动服的男人,慢慢的踏出了门扉,出现在厄菲雅的面前。

厄菲雅轻轻的拍了下脸,缓慢的站起身来,露出略带僵硬的微笑。

“请问这位女士,我们认识吗?或者在何处相见过?”

男人越过王店长的身前,微笑着说道。

王店长正想阻止,但看见男人以走进女人的身旁,便用左手轻捏着头部,略微的叹气。

“你是燕明光先生吗?”

男人走进才发现女人竟然与他同为永腐症的患者,便回头看向不远处的王店长。

王店长皱着眉头做着口型无声的表达着。

“我不是给你说了吗。”

厄菲雅见男人依然没有回答,便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就是燕明光,请问女士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这是发病的症状,这女人为什么会想起我呢?

难道我之前真与她相见过?

算了,不想了,就当做件善事吧。

燕明光转过头看向面前的女人,心中泛起疑问,依然微笑着回答。

厄菲雅在听到回答后便再次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位皮肤煞白的男子。

“请你救救我的孩子,伊茉·英莉亚很需要你,燕明光先生。”

厄菲雅双手紧抓着男人的衣裳,随后又再次放开,似乎知道这有失礼仪。

伊茉·英莉亚是谁?

我怎么没有这个人相关的记忆。

“请问女士,伊茉·英莉亚现在在何处。”

厄菲雅突然迷茫了起来,又突然恍然大悟。

“在缘尽村伊茉家附近,我的孩子需要你的帮忙,燕明光先生,真的需要你的帮忙。”

厄菲雅僵硬的表情中带有一丝紧迫,看着面前的燕明光。

伊茉家?难道与薛医生有关,前几天我在哪好像看见过失踪贴士,当时还有第二围墙的警员在搜索,我跟着一路去寻找过,但了无音讯。

燕明光陷入短暂的沉思,又再次仔细查看了面前的女人。

这两者真有相关吗?根本看不出有丝毫的面貌相像,或许是因为腐烂的原因?但这金色的毛发倒是与薛医生一样,没有丝毫熏染的痕迹。

店后门突然窜出穿着卡通衣裳的女孩,朝着王店长不停的挥手,另一只手指着店里面,用肢体比划起店里此时繁忙的状态,但估计哪动作也只有王店长才会明白。

王店长轻轻的抱起女孩,朝着燕明光说道,随后便与女孩一起走回店中。

“燕明光,要我说你就先去看一看吧,看一下不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吗,用的着想怎么多吗。店里来事情了,这位女士就交给你了。走,我的小可爱,看可把你累坏了,都有汗水了,拿着手帕擦一擦。”

“嗯,爸爸”

小女孩与王店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燕明光好像被开悟一般,点了下头。

也对,同为永腐症的患者,记忆本就知之甚少,别说原本的性格会改变,人也有可能大变,那就与她去看一看吧。

“伊茉女士,请带路。”

燕明光洗去满是怀疑的神情,微笑着说道。

“请随我来,燕明光先生”

厄菲雅略微干涩的声音,在咳嗽之后恢复了原样,向着缘尽村的方向走去,虽想奔跑,但考虑身后的燕明光先生,便在前方快速的行走着。

燕明光紧随其后,在旁人眼中像极了跟踪狂,因为他们之间相隔了一段距离,又一直看向厄菲雅的位置。

(晚上21:20)

燕明光跟随着厄菲雅进入缘尽村内,随后又向北方走去,进入一片丛林,划开道路尽头的枝叶,一座类似牢房的建筑物出现在眼前,黑色为底色在这茂绿的丛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她平时住的地方?还是想干些什么?

燕明光站在道路尽头停下脚步看着远方的场景,心中不停的嘀咕着,直到看见牢房之中平坐着一个人。

难道就是这个人需要我帮忙吗?不对呀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啊?

“燕明光先生,你怎么了,快救救我的孩子啊。”

厄菲雅走到半路向后方看去,声音又再次干涩了起来。

燕明光看向四周,四周看起来并无异样,更何况面前的人与我同样是永腐症病人,应该不存在害我的意图,挪动脚步向着牢房走去。

熟悉的脸庞,激起许多的疑问,薛医生怎么会在这?伤口为何如此之多?看向站在身旁的伊茉女士,心中不由的怀疑。

我好似感受到身旁一阵微风的掠过,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站在我正前方的两人,燕明光便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悬着的心逐渐平放了下来,亲生母亲做到了!

我向前升起手臂深呼吸一口气,正想开口说话。

燕明光便已明白了我的意思,向前将我搀扶而起。

“现在救命要紧,日后请你细细道来,薛医生。伊茉女士方便帮下忙吗。”

厄菲雅还未等语句说出便以托起我的手臂。

“母亲,你做到了!日后我会跟你细细道来的,燕明光先生,请将我送到附近的医院。”

我深呼吸一口气后,轻声的说道。

厄菲雅没有回答我,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但她渐起的笑容,已是对我最好的回答。

“放心,保证将你送往附近最好的医院,你的家人这几天可发布了多条失踪贴士,这第二围墙的寻人能力真有够差的,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找到,只不过这地方确实够隐蔽。绕了好久才到,伊芙女士的记性可比我好多了。”

不知为何心生倦意,明明已经睡了好久,正想回答燕明光的问题,以及询问家人现在的情况,便渐渐闭上了眼睛。

厄菲雅看见我再次闭上了眼睛,便放缓了脚步。

燕明光正想询问,在看向厄菲雅时,便明白了意思。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

我再次睁开眼睛,便已躺在陌生的病房中,看向四周,厄菲雅以及现在的家人都在身旁默默的守候着,只不过厄菲雅与母亲隔开了一段距离。

“孩子醒了,快叫冯医生过来。”

雄厚的声音从身旁响起,是父亲的声音,好似许久未听到一般,心中泛起嘀咕,眼角流出了眼泪。

父亲在一会后才反应过来,按下床边的呼叫按钮。

“明辰,你可把母亲急坏了,如果不能醒来,我可如何是好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母亲抽泣的声音又从另一旁响起,我想挪动右手让母亲不要在哭泣,却发现身体好似有重担一般,无法进行动作。

母亲从小包中取出手帕,擦拭起眼泪,我以断断续续的语句回答着母亲,眼角下勉强的支起了笑容。

“没···事,你孩子····的命大着呢。”

厄菲雅在一旁默默的擦拭着眼泪,不好以行动插入此时的氛围,母亲也注意到了厄菲雅的动作,便从小包中取出另一张手帕递给了她。

“阿茉,这也是你的孩子,不用与我们见外。”

母亲将座椅向后移去,微笑着说道。

厄菲雅接过手帕,擦拭起与腐烂痕迹相染的眼泪,又不停的轻微点头。

“嗯,谢谢夫人。”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亲生母亲的记忆中还记着母亲他们?

难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母亲将一切重新复述了一遍吗。

母亲注意到我微微皱起的眉头,便轻微的摇起了头,似乎在传达着什么了,总之是叫我不要多想吗?

厄菲雅慢慢靠近我的身旁,将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轻声的说着。

“阿英,母亲····就在你的····身旁等着你好过来,一定能好过来的。”

但等厄菲雅站在我的身旁,我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腐烂痕迹比之前扩散的更加明显,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在寻人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吗?

“两位母亲会一直在你的身旁,明辰你就好生修养。”

看来是我们拖的时间太长了,早该让孩子与他的亲生母亲相见,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母亲轻微的摇着头,又用手掌轻轻的拍着脸庞,再次焕发起笑容。

“明辰,这次多亏了燕明光先生,等恢复过来后,去登门感谢下人家。当然阿茉的应急处理也很及时,如果没有及时的处理,恐怕我们会遗恨终生。”

父亲的脸庞没有眼泪,依然用雄厚的声线提醒着我,但在说道最后时,却有一丝停顿与后悔。

厄菲雅将手掌移开我的额头,再次站回原来的位置。

我虽想说话,但那断断续续的语句,实在不易表达。

还是静心修养,等待恢复的那天,我向着父亲点着头,回复着。

(没过一会)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外急匆匆的走来,手中拿着如今时代检测身体的快速仪器。

我记着好像叫做什么来着,记忆不知为何形成了白点,但这事物我本就没有过多使用,想不起来也属实正常吧,

医生点击仪器中央的按钮,仪器将我迅速笼罩,形成玻璃的躯壳。

“将在10秒后,进行全身检查,请使用者不要移动身躯,以免造成检查误差。”

壳体中响起了女性的机械化声音,提醒着我。但我想移动,这身体的状况也不支持啊。

(10秒后)

壳体中亮起微弱的白光,环绕着我的身体,开始扫描着。

“请家属放心,之前的手术非常成功,这次长时间的昏迷,患者只要醒过来,我们就有办法将患者完全康复。”

如今的医疗确实到达了顶峰,除了永腐症以及败光症这些个例外,其他症状基本能达到99.5%的完全根除率,但所花的医疗费用相比以前,却更是吸人鲜血。

这次我恐怕得花上一笔不小的费用,以后我可得好好的回报家庭。

“你不需要说这些客套话,只需要说能治还是不能治,我们也好做个准备。”

父亲从以前开始便不相信这些所谓的医师,因为这些弥留市的医师总是以一种问题繁衍出更多的问题,哪怕没有这个症状,也得从看病者身上抢出一笔不菲的金钱。

“当然能治好,只要按着定光仪之后所定的医疗程序所走。”

母亲向着父亲抛去一个眼神,似乎告诉着父亲不必多言。

“那就行,只要我的孩子能安然无恙。”

父亲迎合的笑容下,带有一丝警告的韵味,似乎在提醒着医生。

“身体检查已完成,四肢情况无异常,只是在强烈的刺激下造成了短暂性的无力情况。心肺功能正常,大脑额叶处并无异常,患者的咽喉处有泛肿的倾向,轻微的咽喉炎症状,请医师就症下药。私密部位处无异常,血管流通性正常,身体指标以达到正常水准,请患者静心修养些时日,在七日之后,便可在家属的陪同下,下地行走,一个月后便可出院。”

机械的女声汇报着检查的具体情况,医师再次按下壳体上方的按钮,壳体逐渐缩回成了圆盘的模样。

“欢迎下次使用,安心,健康将陪伴你的一生!”

圆盘收缩完成,机械女声说着祝福的话语。医师微微颤动的眼角,原本无表情的脸庞,焕发起了微笑。

“请你们家属在一会后,病床前方显起的影像处,缴纳这一个月的住院以及病症所医治的费用。可以平放下心情,患者的身体情况基本稳定,只是有一些日常所见的病症,这很正常。明天开始,就由姜护士为患者进行医药更换,以及基本检查。”

医师将有点向外松垮的白大褂拉回原本的模样,像极了不入流的医生。

“好的,谢谢冯医生,这一个月还得请你多多关照下我的孩子。”

母亲看向父亲皱着的眼神,便立马站起身来,向着冯医师说道,随后便将冯医师送出了大门。

父亲的视角随着冯医师的离去,看了下身后的座椅,坐了下来,咳嗽一声,再次看向了我。

估计又是要训斥我了吧?这次确实是我的考虑不周,才引发了这一系列的后果。

“明辰啊,父亲不会干扰你的选择,这是你自己的人生,哪怕恢复之后,选择离开我们,我们也会默然接受,毕竟这是我们长久隐瞒下来的后果。这一次让你身负重伤,也是我们作为父母的失责。明辰,为父对不起你。彼岸人医护所那边,我已经拜托吴教授为你留住了席位,之后就看你自己去选择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父亲的眼角下似乎有泪水的堆积,但未曾流下,因为不想在孩子的面前哭泣,因为他是这个家庭中唯一乘凉的大树。

心中泛起千层波浪,但此时的我却不知为何,说不出一句回答的话语,只是眼泪已湿透衣间。

或许我在父母的面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孩子吧。

“好了,男儿有泪不轻弹,都多大的人了,父亲和母亲又不会离开你,只是看你自己的选择,记住,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我们最多只能当你想要靠岸时,避风遮雨的港湾,哪怕你的选择会离开我们,这个家也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父亲看向泪水布满脸庞的我,洗去严肃的表情,以微笑面对着我。

站在一旁的厄菲雅,看向自己手臂上的腐烂痕迹,又看向正在交流中的我们。

对不起,阿英,如果母亲没有得这个病,也许就不是如此的后果。

“阿茉,谢谢你。这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两位母亲一同照顾可能会些许劳累,我回去之后便让阿风她们来和你们一同照顾,也好分担一些。工作上我一有空闲的时间就来这里,替你们。”

父亲站起身来,拿起放在一旁的深色外衣,又从外衣的衣兜中拿出投影手机,一条条信息的弹出,随后看见母亲走进病房,便微笑着说道。

“回去注意下身体,才恢复过来,别又因为工作上的琐事又熬坏身体。”

父亲与母亲擦肩而过,母亲便回头叮嘱道。

“放心,明辰都没事了,还有啥事能让我担心的。工作吗,我只讲平稳而行,不会去熬夜处理的。”

父亲走出病房,母亲靠近我的身边,又让厄菲雅坐在她的对面。

“阿茉,毕竟你染了病,有啥不方便的事,就让我来吧。还有你的父母现在。。。”

母亲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看见厄菲雅的脸庞泛起一丝厌恶,便立刻停止了询问。

“没事,夫人,家父家母现在过的可好。”

虽然我也不知他们现在在何方,至少在仅剩的记忆中,他们安好。

厄菲雅好似注意到了自己的表情,一转之下再次泛起了笑容。

“谢谢你,阿茉。”

母亲还以微笑,轻声的说道。

和睦的氛围,让我泛起一丝睡意,缓慢相闭,逐渐坠入梦乡之中。

(八天后)

可能是因为我的体质问题,下地行走的时间比推算的时间晚了一天,在母亲以及厄菲雅,和两位女仆的陪伴下,我慢慢的移动起大腿,向前移动着。

一步两步,好似刚刚学会飞行的鸟儿的一般,飞在半空中,不慎落下,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看来许久无进行移动,身子都已麻木了。

“明辰,我都说了,在过几天在下地行走,现在摔倒了可好。”

母亲正想与厄菲雅以及女仆一起上前扶起,我便伸手阻止了她们。

“母亲,我没事,一点小问题而已。如果在不让身体适应,恐怕我一个月后都下不了地。”

我抓着身旁的栏杆,再次托起身体,站立在原地。

“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你们就坐在哪休息一会,这七天照顾我,已经过于劳累了。”

母亲依然放心不下,便让两位女仆站在了我的身边,以防不测。

我向前慢慢的移动着,母亲与厄菲雅交谈的声音使我看向了她们,此时的厄菲雅根本不像永腐症患者,而是一个真正的人。

有微笑也有向人倾诉的烦恼,虽然记忆使她停留在了过去,虽然病症使她面部早已僵硬,但此时的她又与常人何异。

(一个月后)

我的身子恢复如常,再次将黑色挂牌挂在胸前,与两位母亲以及女仆一起走出了医院。

悬浮的红色轿车慢慢靠边,父亲从内走出,以微笑面对着我们。

“欢迎回来。”

一行人坐上悬浮轿车,我也久违的看起许久未见的风景,此时是如此的祥和,又是如此的沉默,好似在等待我的答案一般。

我并不想离开现在的家庭,但亲生母亲的腐烂情况,如果就将她弃置原来的地方,我也只会心生歉意,毕竟幼时离开我,并不是她自身的选择,而是被迫的选择。

如果将亲生母亲留在身边照顾,恐怕父母也不会同意吧,哪我又该如何选择呢?

我看向窗外流逝的风景,皱起眉头,心中泛起思考

坐在我旁边的母亲好似注意到我的思绪,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

“明辰,放平内心,不用如此烦恼。人生本就有许多选择,选择之下,也定会伤害一部分的人。只需要勇敢的向前,而不是后悔当初,父母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母亲靠近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

心中却泛起无影的压力,明明就知道那边更为重要。

(19:30)

经过许多的建筑,悬浮轿车停在了黑色大门的前方,经过车辆扫描认证后,依然是那两位新来的女仆打开了大门,但手法相比之前却更加娴熟。

看来我确实沉睡了许久,轿车再次发动,前往宅邸路途,依然沉默不语。

厄菲雅不管何时依然看向我所在的位置,生怕我再次离开她的身边。

(两分钟后)

悬浮轿车停在了宅邸的正前方,缓慢打开车门,我与父母一同走进宅邸。

不知为何,第一个目的地却是家中的会客室。

我与父母对立而坐,厄菲雅坐在我的身旁,四目相对,父母似乎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不敢逃避眼神的追问,我咽下口水,轻微咳嗽。

“父亲,母亲,我从未有过离开家族的想法,只是亲生母亲的情况,可否能让她待在我的身边,或者说让伊茉·厄菲雅重新加入这个大家族。她就算对我没有养育之恩,也有救命之恩相报,更何况她已经被原来的家庭所抛弃,如果我在抛弃她,哪也只会心生歉意。”

我站起身子,向着父母进行45度的鞠躬,因为我不知道这无礼的请求,是否能得到父母的答应,更何况还是一个永腐症病人加入家族。

父亲,母亲紧绷的脸庞,在得到答案时,放松了下来。

“明辰,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母亲在你出行那天所说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你的身后永远都有避风遮雨的“港湾”,这个家也永远有你的位置,不会因你未来的选择而改变。更何况阿茉本就是我们家族之人,只是当时时代情况而做出的被迫选择。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则是我的孩子,这两并不相误,欢迎回家,阿茉。”

母亲慈祥的面庞,在一时低落之后,再次泛起笑容。

父亲正想接下话语,母亲则向着父亲抛去眼神,示意着他不要过激发言。

父亲轻微点头,似乎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阿茉随时可以回来,家族永远欢迎在这付出过劳动的所有人。明辰,这二十几年看来你从未去了解过为父啊。每一位在这从事的家仆,哪怕只待过短暂时日,我也都会安排之后的工作事宜。甚至因为病症无法适应后来的工作,每一个月也会收到家族所发来的补贴金,虽然金额不大,但也够平时的日常生活。还有啊明辰,记住,哪怕在外没有一个人信任你,父母也一直都会是你坚强的后盾。对外可以放下良心,对内良心可不能丢失。”

父亲将最后一句话带上了重音,警醒着我。

这孩子长大,看来还有些时日啊。

“父亲,我明白了,刚才确实有所疑虑,是我有所欠缺了。”

“好了,明辰。你的想法我明白,毕竟是一位染病的病人,但阿茉在医院的表现可与常人无异,所以之后就向上办理一下居家看护,让阿茉正式的加入这个大家庭,居家看护的话就单独给阿茉安排一个房间吧。药物的话,就由阿风给阿茉送去,之后我给阿风说一下。”

母亲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我看向身旁的厄菲雅,她身上的腐烂痕迹比相遇时严重了许多,如果让阿风姐去注射药物的话,恐怕会有所闪失。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哪怕她平时与常人无异,但发病时的记忆可只存留着与我的回忆,还是由我亲自医疗吧。

在心中思来想去后,再次看向面前的父母。

“还是由我亲自医疗吧,毕竟我是医生,也知道更多的流程,母亲之后你就别麻烦阿风姐了吧。”

“好吧,母亲都听你的。但阿茉一旦发病,一定要将她直接隔离,你就别犯傻进去治疗了,以免受伤,听到了没有。”

这孩子,还是一层未变,总要亲力亲为,不知道考虑后果,还是提下醒吧。

母亲迅速的做出了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明辰也好歹出行了七天的行医,明棠你要对孩子有信心才对,父亲支持你,也正好看看明辰怎么几年学来的医疗手段。”

父亲立马接下了话语,母亲轻微的摇起了头。

怎么不考虑孩子的安全呢,随口就说。

“放心,母亲,这次之后,我会多加注意下安全方面的问题,不会再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我拍着胸膛,向着母亲自信的说道,虽然有些不切实际,毕竟这工作永远都是要处于半危险之中的,但也要让母亲将心情平放下来。

看向身旁的厄菲雅,这次的交谈她并没有发声,而是双眼茫然的看着地下,又时不时的看向身旁的我。

很明显她又失去了某一段记忆,但还记着我为何人。

“母亲,可否将我的亲生母亲就住在我的房间里,我也好随时注意着她病情的发展。”

我又随口说出了让母亲担心的话语,母亲的脸庞泛起一丝焦灼,又在瞬间平放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我。

这是孩子的人生,他的选择我不该多加干涉,但为什么总是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呢,难道当初就不该让他选择这个职业吗。不对,如果他是如此热爱这个职业,哪这一切也便能理解。

“好吧,我估计反对也不会有什么用,毕竟你和你父亲一样,认定一件事情,就会奋至终生,虽然时而三分钟热度,但这次你为之做出了选择,哪母亲一定支持你。只要多加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多为身后的我们考虑考虑。我不想每次都为孩子的伤痕而担心,你要明白,这对父母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也该成长了,明辰。”

母亲轻叹一声,随后如一个老师一般叮嘱着我。

“你母亲说的没错,不管有再高的技艺,也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处境,不要伤痕累累,你的人生还很长呢,明辰。”

父亲再次接下话语,与母亲一样教导着我。

“我一定在心中铭记母亲与父亲的话语,但成长总是时间来积累,我不会再让你们为之担心,一定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我逐渐了严肃了起来,毕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不会再让父母为我担心。

“好了,怎么严肃干什么,只要你心中记着我们所说的话,我们便以足矣。走吧,一起去吃饭吧,恐怕阿风她们也等待多时了。”

母亲站了起来,再次微笑着说道,随后靠向厄菲雅,准备提醒她一起共餐。

“走吧,阿茉,这可是你回来的第一次晚餐,可与十几年前那时不同,可非常的丰盛。”

母亲看厄菲雅并未回应,便伸手在她的眼前轻幅度的摇晃。

厄菲雅突然回神了过来,开始看向四周,这陌生的环境,让她的身体开始有一丝害怕,逐渐开始颤抖,但在看到我与母亲时,在恍惚的记忆起某些事情。

“母亲,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我微笑着轻声的问道,厄菲雅便还之微笑,与我一同起身。

父亲正想说话,看见厄菲雅起身,便收回了话语。

看来厄菲雅的病情比在医院时严重了许多,但我记着她的活动范围不就在病房中吗,为什么会如此呢。

母亲眼神之中泛起一丝疑虑,看着缓慢起身的厄菲雅。

只不过想怎么多干什么呢,只要孩子安全无恙便足矣。

我与父母一行走向用餐室,厄菲雅便紧靠在我的身旁。

(22:30)

晚餐之后,厄菲雅便靠在我的身边,与我一同走进房间,原本阿风姐想要与我一同照顾。

我却委婉的回绝了她,只需要我不在家中的时候,送餐去便行。

阿风姐答应了我,我也以微笑回应着她。

走到我的房间,轻轻滑开大门,厄菲雅茫然的看向于我。

“母亲,欢迎回家。”

我将厄菲雅慢慢推进房间,她并没有拒绝我的行为,只不过眼神中哪茫然的神色,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看着也不像发病的前兆,难道是因为我的行为?

我推在中途停了下来,厄菲雅好似注意到我的情绪波动,回头微笑着,眼神从茫然中渐渐恢复。

“阿·····英,要不····今晚···你睡床吧。”

我怎么可能让一个病人睡在地上,更何况还是我的母亲,就算阿风姐早已铺上床铺,地上与床上的睡眠也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嗯···,母亲,你就睡床上吧。这样改变以往的环境,或许会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

厄菲雅站在床前不为所动,似乎心中早已确定让我睡在床上。

“母亲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睡在床上吧,听阿英的话。”

厄菲雅看我依然让她睡在床上,便再也没有回绝,慢慢坐到床边,看着我的方向。

“阿···英,对···不起。”

厄菲雅情绪逐渐起伏,眼角中含着泪水。

对不起?还在为伤害我的事情内疚吗,按情况来说病人的记忆不会存在如此之长,但为何母亲只记得到与我的记忆。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在且说那是发病的症状,并不是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不要内疚,母亲,要不然阿英可是要生气的哦。”

厄菲雅用衣袖擦着眼泪,我便抽出床头柜上的抽纸,递给了厄菲雅。

“母亲,不要哭泣哦,要不然阿英会因此内疚的。”

“嗯!”

厄菲雅轻轻的点着头,泪水以悄然不见。

“今天天色一晚,就入睡吧,母亲。”

我蹲在厄菲雅的腿前,仰头微笑,看向着她。

“我···听阿··英的话。”

我有一事不明白为何母亲的腐烂症状愈加严重,声音也比遇见时干涩了许多,这是为什么呢?

我皱着眉头,又在一时放松了下来,此刻让厄菲雅进入一天的睡眠才是重要之事,其他之后再想吧。

(22:55)

厄菲雅脱下母亲送给她的长衣,平躺至床上,脑袋侧向与我,眼神中带有一丝害怕与不舍,仿佛以为只要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离开她的身边。

我盘坐在铺好的床垫上,微笑着看向于她。

“放心,阿英不会离开你的,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

厄菲雅时不时看向四周,又看向于我。

“我们···的家吗。”

脸庞之上洋溢着僵硬的笑容,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渐渐闭上眼睛,我也平躺至床垫之上。

直到厄菲雅以进入睡眠,我才放松了下来。

明天可得去买一部新的手机,进行身份认证,让之前那部彻底报废,以免个人信息暴露。

亲生母亲这个症状可得长期观察,但我好像遗忘掉什么?

安藤?安娜?好像是我病人来着,可得好好去问一下老师,为什么总觉得记忆比之前差上许多。

我沉思了许久,甚至没有发现厄菲雅根本没有进入睡眠,她一直看向于我,眼角之下累积着细微的泪水,虽然脸庞挥发着笑容。

未完待续 ,还剩最后两章,整体故事偏慢节奏,也感谢看这篇故事的各位! (๑^o^๑)

版权声明:
作者:主机优惠
链接:https://www.techfm.club/p/142641.html
来源:TechFM
文章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THE END
分享
二维码
< <上一篇
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