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普鲁斯特答卷”（2）

原创

（2）你衣柜里的衣服有什么专属于你的特征吗？

房子刚装修好，邻居俭俭阿姨过来看，幸灾乐祸地说：哈哈，衣柜做这么一点点大！以后你会后悔的！

我做的是进入式的衣橱，推拉门进去两边是镜子，中间有块空地，约等于一个小更衣室，放衣服的区域空间相当于两个完整的衣柜。

当然，她说得对，的确是小了。

虽然这些年，我都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少买衣服且减肥节食，今年更是立下了不买衣服的flag，至今未倒——我的衣柜还是显得小了。

不过，“小”并不是衣柜属于我的特征，相信有一半以上的女人都认为自己的衣柜小了。

我衣柜里的衣服有两个特征：

第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是大家习惯理解的意思，而是字面意思，就是：旧衣服不扔，也不买新衣服。

我还有一个邻居晓辉阿姨，有次很惊恐地说：我婆婆给我看她的衣服，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二十年前的。我默默地想：这有什么奇怪的。

基本上，我扔旧衣服的标准是：破了，完全不能穿了。

“穿”在我这里的层次是：出门穿、在家穿、留着瘦了以后穿。

决定减肥就是N年前在香港买衣服的时候，发现能穿的都是宽松版的大妈服，受了刺激，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收效甚微。

当然，晓辉阿姨说这话，也快二十年了，当年她女儿在我家地板上爬得飞快，现在已经在普林斯顿读大二了。

我们一起带娃时候买的衣服，我还在穿呐。

人不如故，衣也如此。

第二，要么夸张，要么随意。

这二者的中间地带，应该是那种适合Office lady穿的所谓通勤装吧。

我买衣服没有什么原则，到店里试穿合适，价格也能接受，往往会恨不得穿上就走，所以会买一些夸张的款式，比如在意大利买了一条接近于晚礼服的长裙、在美国买了一件走秀的旗袍、在法国买了几件十分波西米亚的衣服，回来都绝少有机会穿。

而随意的那些就真随意，不讲品牌，不讲场合，对款式的要求是越简单越好，越舒适越好。

夸张和随意之间很难搭配，倒是随意对随意，有时候能撞出一些穿搭灵感。

能体现我着装风格的大约就是我底下照片中的两件：带民族风的棉麻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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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这件绿色的，是在海南博物馆买的文创：黎锦长风衣，袖口和前襟边缘都是非遗工艺的黎锦，衣料也是手工织的厚厚的土布，摸在手上，温暖又粗糙，像老外婆的手——我外婆会绣花、会做衣，嗓音低而沙哑，但音量大，有点像现在说的“烟嗓”，她在纱厂做工的时候，据说纤维进入鼻孔，或者还有些别的症状，总之医生建议她抽烟，把细菌熏死。

这件衣服很典型地体现了“我的特征”：竟然没有纽扣，可以理解为是一条带袖子的长披风。

里面这件豆色红纹的，年纪比我儿子大，是好多年前在长沙友谊商店买的湘绣服装，面料是麻质的，红色饰带上的黑色花纹是手工刺绣。买回来以后好多年都没有穿过，当成一件装饰品挂在墙上。最近这几年才开始穿，是不是我也长出了装饰性？

衣服有着九十年代的特征：有肩垫，有尼龙内胆，完全直筒式的设计在当时是很少见的，估计是外销的款式，毕竟是友谊商店买的。

这件衣服也很典型地体现了“我的特征”：不知道哪个季节穿？从厚度看是一件夹衣，但袖子又是七分袖，尼龙内胆不透气，出一点汗就粘在身上。

以前穿衣要考虑环境温度，所以这种衣服在一年四季都找不到属于它的时间，现在永远有空调，才真正实现了“二四八月乱穿衣”的自由。

所以真正属于我的特征，也就是无时间感无年龄感无限制感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