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29

关键时刻，陈老太又糊涂了！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陈玉茹和关振东面面相觑。关悦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但她不想放弃，试图继续追问：“外婆，李梅珍就是抱我来的奶奶吗？”

老太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不搭话荏，仿佛听不见外界声音似的，只一个劲地重复：“李梅珍。。。李梅珍。。。她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些年都没见她呢？”

眼看真想呼之欲出，可就是让她触摸不到，关悦急了，不由得抓紧老太太的胳膊：“外婆。。。”

她话没说完就被关父打断了：“悦悦，先别急，你外婆现在就是这样，时好时坏的，还是等她清醒时再说吧。”

关悦也知道急不得，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早一点儿揭开谜底，过了一会儿，她出声道：“爸，妈，你们认识李梅珍吗？”

“她是你外婆的老工友，但走得不是很近。”陈玉茹说，“我小时候常见她，跟你爸结婚后就没怎么见过了。”

“昨天的寿宴也有妈的几个老朋友，也许她们跟李梅珍有联系呢？”关振东说。

关悦感激地看了看关父，很意外他真心帮忙找线索。

陈玉茹向来没主见，尤其是在大事面前，都是关振东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可是，她也没有陈老太那几个老朋友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其中的陆芳玲老阿姨住在泰和家苑马路对面的荣景花园。

“我想起来了，陆姨家就在对面，上次我送你外婆去过她家呢楼。”陈玉茹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她。”

“我陪您一起去吧。”关悦主动说。

说着，母女二人相继起身出了门。

出了小区，走到马路对面，右转直走，八、九分钟就来到荣景花园，这是老小区，相当于半开放式管理，她们没受到任何阻碍，连登记的程序都没有就直接进去了。

陈玉茹记得陆姨家在19栋楼，恰好在小区的东南角。她们一边走一边注意楼号，路过一片热闹的区域，有健身器材，有凉亭，还有供人休息的长椅。一些老年人聚集在此处，锻炼的锻炼，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正走着，忽听有人叫道：“玉茹！？”

陈玉茹顺着喊声扭头望去。

一群老头老太坐在一池干涸喷泉的石沿上，中间那位剪着一头短发、穿着紫红滚黑边外套的老年人不正是陆芳玲吗？

她连忙笑着迎上去，心里感慨着踏破铁鞋与得来全不费工夫之间的差距，虽然她们连布鞋都没踏破。

“陆姨，您坐这儿玩呢？”她打着招呼。

关悦也礼貌地喊了声“陆奶奶”。

“你们娘俩这是从哪儿来呀？”陆芳玲寒暄着问。

“我们来看看您，顺便打听点儿事。”陈玉茹也没拐弯抹角。

“哦，那去家里坐坐吧。”说着，老人就准备起身。

“不用麻烦了，奶奶！”关悦也知道老年人腿脚不利落，体贴地说，“咱就在这儿说几句话。”

陆芳玲老人没再跟她们客气，而是主动带她们去了另一处石桌石凳旁落坐。

“你妈今天还好吧？昨晚我看她又犯糊涂了。”

“一会儿明白一会糊涂，这病也没办法。”

“现在老年痴呆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小区里也有两个老人是这种病。”

“谁说不是呢！今天她跟我们说起了老姐妹李梅珍，说着说着就不对劲儿了。”

“谁？李梅珍？”

“是的。我记得您也认识她。现在她身体怎么样？”

“李梅珍啊，她七八年前就走了，是心肌梗塞。”说着，陆芳玲眼神暗淡了，语调变得很低沉，“走得很突然，我跟你妈都参加了她的葬礼。”

陈玉茹跟关悦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唉，眼瞅着老姐妹们一个个都走了。”陆芳玲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