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解密》9：刘备、吕布和袁术在徐州的火拼

congcong • 2024-08-04 13:37 • 杂文

刘备、吕布和袁术

在徐州的火拼

徐州混战

刘备接手徐州之后，过了相当惬意的一段短暂时光，也总算从七品县令，一步登天成为国家正部级干部。但是好景不长，吕布让曹操打得落花流水后，被迫前来投奔刘备，后又趁刘备不注意，故技重施，用对付曹操的手段再次袭取了徐州，刘备又回到了从前。加上曹操和袁术又来搅浑水，一时间徐州乱哄哄热闹非凡。本章就来讲讲这些事情。

一、吕布突袭下邳入主徐州

吕布偷袭刘备

刘备自从入主徐州后，脱离了和田楷的隶属关系，这标志着他已经由袁术、公孙瓒、陶谦阵营，转而加入了曹操、袁绍集团。曹操上表朝廷，封刘备为镇东将军、宜城亭侯，所以徐州也因此稳定了几个月时间。

这时，吕布被曹操打得无处立足，尝试着来投奔徐州刘备。吕布一见到刘备就大献殷勤，觍着脸和刘备硬拉关系，还与刘备称兄道弟。事实上，在此之前，两人从没有谋面。刘备经过一番认真考虑之后，感觉面对西方曹操的重大威胁，与曹操很可能最后要兵戎相见，就决定收留吕布，把吕布安置在小沛。

小沛就是原来的沛县。刘邦称帝后，把泗水郡改名为沛郡。公元44年，刘秀封儿子刘辅到沛郡为沛王，沛郡就成了沛国。因为沛国与沛县同时并存，为了区分，人们习惯上把沛县称为“小沛”。小沛这个地方，在东汉末年的战略位置相当重要，这是兖州向东进入徐州的咽喉要地，当年陶谦把刘备安置在这里，也是出于同样目的。

虽然吕布名声不大好，但刘备仍然相信，面对共同的仇敌曹操，两人应该能携手对付外来入侵。所以，刘备把吕布安置在小沛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在曹操和自己之间，建立一个战略缓冲区，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应对。

小沛

刘备想得非常周全，但南面的袁术却不给刘备这个时间。袁术很快派兵进攻刘备，刘备派司马张飞守卫下邳，自己率领军兵到盱眙和淮阴与袁术对峙。双方激战好几个月，互有胜负，打成了战略相持。

在这个时期，吕布发现了难得的机会，在背后捅了刘备一刀子。其实，早在吕布初入徐州时，就曾经写信给袁术，谋求袁术收留自己。袁术在向刘备发起进攻后，回信给吕布说：“过去董卓作乱，破坏王室，祸害袁氏门户，袁术我在关东举兵，未能诛杀董卓。将军杀死董卓，送其首级，为我扫灭仇恨耻辱，让我能死生无愧，这是将军的第一件功劳；当年金尚率兵前来兖州，向南到封丘后，被曹操拦截阻止，流离逃走，差点全军覆没。将军出兵攻占兖州，使我看到后心中非常欣慰，这是将军的第二件功劳；我自从出生以来，从没有听说天下有刘备这号人物，现在就率军灭掉刘备。我借助将军神威，肯定会很快击败刘备，这是将军的第三件功劳。将军有三大功劳，我虽然不太聪明，但愿意至死尊奉将军。将军连年攻战，军粮较少，现在我愿意奉送二十万斛米，在路上迎接将军。不仅如此，随后的粮食还会不断赠送；如果将军缺少兵器战具等物资，也可一并禀报，我肯定会听从命令。”

吕布看到书信后大喜，立即率军前往下邳城。下邳国国相曹豹是陶谦的原来部将，与张飞平时不和。张飞一怒之下，杀掉了曹豹，城中顿时大乱。吕布率领水陆军兵向东而下。刘备留守的中郎将、丹杨人许耽打开城门，迎接吕布入城。张飞战败退走，吕布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及其手下将士们的家属。

刘备听说后，急忙率军返回。在快到下邳时，手下的军兵溃散。刘备收集手下军兵，向东进攻广陵。刘备在和袁术交战后，又遭遇大败，转而屯驻到海西县。刘备困顿之极，因为缺少粮食，吏士之间相互杀掉对方为食。这时，刘备的从事、东海人糜竺拿出自己的全部家财资助刘备，并且把妹妹许配给刘备，这就是后来的糜夫人。

刘备无奈之下，只好向吕布请降。因为袁术拒绝送来承诺的粮食，吕布十分怨恨袁术，就派人召回刘备，仍然封刘备为豫州刺史，让其再次屯驻到小沛，好一起抵抗袁术。随后，吕布自称为徐州牧（另一说为徐州刺史）。

后来，吕布的部将、河内人郝萌叛乱，趁夜间袭击吕布和家眷居住的下邳府衙。危急时刻，吕布身穿睡衣，带着妻妾翻墙逃入高顺的军营。高顺立即率军进入府中平叛，郝萌战败逃走。天明时分，郝萌的部将曹性追击斩杀郝萌。

在《三国演义》中，郝萌被放在了八健将里面，位列张辽、臧霸之后，排在其身后的曹性则是其部下。其实真正能打的是高顺。高顺虽然手下仅有七百名军兵，但却因军纪严明、攻无不克，被称为“陷阵营”。

曹豹

二、袁术再攻刘备及辕门射戟

辕门射戟

袁术害怕吕布进攻自己，就为自己的儿子向吕布的女儿求婚。吕布答应后，袁术派遣部将纪灵等人，率领三万步骑进攻刘备，刘备向吕布求救。众将对吕布说：“将军平时经常想要杀掉刘备，现在正可能假借袁术之手干掉他。”

吕布说道：“这话不对。如果袁术击败了刘备，就能向北接连泰山众将，我们将处在袁术的包围之中，所以我们不得不救。”

吕布率领一千多名骑兵前往小沛，纪灵等人听说吕布来到，赶紧收拢军兵，停止军事行动。吕布屯驻在小沛城的西南，命人召刘备前来，又派卫士去请纪灵等人，纪灵等人也请吕布一起饮酒。吕布对纪灵等人说：“玄德是我吕布的贤弟。现在被众位围困，我特意赶来救他。我吕布平生不爱看别人互相争斗，只喜欢替别人解除争斗。”

吕布命人把一竿戟插在营门前，然后提起弓，环顾身边左右说道：“请众位将军去看戟上的小枝。如果能射中，你们马上解除争斗；如果不中，你们可以继续决斗。”

吕布说完，拉满弓射出一箭，正射中戟上的小枝。纪灵等人全都惊谔不已，齐声说道：“将军真是天威！”

第二天，大家继续欢畅饮酒。纪灵看到一时半会难以占到便宜，就各自罢兵。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辕门射戟”故事。《三国演义》根据这段故事，把吕布的兵器说成方天画戟，其实吕布所用的兵器和张飞一样，也是长矛。长矛这种兵器简洁实用，方天画戟只是军队中的仪仗兵器，看着很漂亮挺唬人，其实顶端的几个枝子非常难掌控。

后来，刘备招兵买马，得到一万多人，吕布听说后非常厌恶，率军进攻刘备。刘备战败逃走，归附了曹操。曹操对刘备加以厚待，封刘备为豫州牧，“刘豫州”“刘豫州”就这么叫开了。

三、袁术与吕布大战徐州

袁术七路进攻吕布

关于如何对待刘备的问题，曹操内部存在着不同声音。有人对曹操说：“刘备有英雄之志，如果现在不早早图谋，以后肯定会成为祸患。”曹操向郭嘉征求意见。

郭嘉说道：“这话确实有些道理，但明公兴起义兵，就是为百姓消除暴虐，应当首先用诚信来招揽四方俊杰，现在还未能做到。刘备有英雄的名声，因为穷途末路才来投奔明公。明公如果不能善待他，就会落下害贤的名声。这样一来，智谋之士就要心中生疑，会去选择别的主公，明公靠什么来平定天下呢！除掉一人祸患，却让四海之人失望，这是事关安危的选择，不能不仔细考虑。”

曹操笑着说道：“先生说得太好了！”随后增加刘备的兵力，借给刘备粮食，派刘备向东返回驻扎到小沛。刘备收集失散军兵，图谋消灭吕布。

当初，刘备在豫州时，曾经举荐陈郡人袁涣为秀才。袁涣被吕布收留，吕布命令袁涣写信辱骂刘备，袁涣坚决不干。吕布再三强求，袁涣仍然不答应。吕布顿时大怒，手握佩刀威胁袁涣说：“如果按照我所说去干，你能活命，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袁涣颜色不变，笑着回答说：“我只听说过大德可以教育人，从没有听说辱骂能改变人。如果刘豫州是名真正君子，他会不理将军所说；如果刘豫州是名小人，他会回信反过来辱骂吕将军。这样一来，根本不能羞辱对方。何况如果我将来侍奉刘豫州后，就像现在侍奉吕将军一样，要是一旦离开，反过来辱骂吕将军，这样可以吗？”

吕布听完，因为羞愧而不再强要求袁涣。

“辕门射戟”让袁术非常恼怒，吕布又和袁术悔婚，杀掉了袁术派去的使者韩胤，这更让袁术一蹦多高。197年春天，袁术派出大将张勋作为统领，并与韩暹、杨奉联合，出动几万大军，兵分七路，大举进攻吕布。

当时吕布只有三千兵力，四百匹马，担心抵挡不住，就对陈珪说：“现在招来了袁术的进攻，都是因为你建议和袁术悔婚引起的。你说说该怎么办呢？”陈珪回答说：“韩暹、杨奉与袁术，不过是仓促聚集起来的部队。他们原先没有确定计策，不可能相互支持。我儿子陈登算定，他们好比排着队等死的一群鸡，势必不能一同栖息，很快就能让他们离散的。”

吕布采纳了陈珪的计策，他写信给韩暹、杨奉说：“二位将军有救驾之功，而我亲手杀掉董卓，一起建立了功名，这将会名垂青史。现在袁术反叛，我们应当一同前去讨伐他。你们为什么和反贼来攻打我呢？我们可以趁现在的机会，一起联手做掉袁术，这是为国家除害，又为天下建立功业，这个机会千万不要失掉！”

吕布答应在击败袁术后，把缴获的军中钱粮全部送给他们。韩暹、杨奉一看十分高兴，就立刻在下邳城下倒戈，转身一起进攻张勋等人，活捉了乔蕤。吕布趁机出城追击，袁术的人马溃散逃走，大部分被杀死杀伤，加上落水而死的，最后几乎全军覆没。吕布率领军兵，追击袁术直到淮河边上，在岸北大笑着返回。

后来，吕布又和袁术恢复了关系，派中郎将高顺和北地太守、雁门人张辽进攻刘备。曹操听说后，派将军夏侯惇救援刘备，结果被高顺等人击败。

198年九月，高顺等人攻克小沛城，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刘备单骑逃走投奔曹操。曹操起兵亲征吕布，攻克下邳城后，把吕布绞死在白门楼上。至此，几方围绕徐州的争夺告一段落，曹操占领徐州，成为最后赢家。

黄河歌者曰：三国乱战，没有仁义可言。曹操一边写诗悲伤“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一边下令对徐州三次屠城。那些因为战乱辗转躲藏到徐州的老百姓，很多成了刀下之鬼。曹操、刘备、吕布、袁术几方围绕徐州的争夺，使徐州成为这一时期最混乱的地区，其争战过程充满了种种阴谋诡计。《三国演义》中描述渲染的仁义道德，现实中是不存在的。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只有像曹操那样，重用郭嘉那样的优秀人才，才能在争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吕布进攻刘备

黄其军

　　作于2024年4月9日（古历甲辰年三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