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文学“神话童话”系列之十——张天师过江

从前，用船过江的规矩可多哩：要烧香磕头，求神保佑，小孩不许哭，还不能点火烧饭吃。

在过江时哪家小孩要哭，哪家要烧饭吃，江里的江猪子（“江豚”的俗称）就会赶过来扒船。据说，这家伙在水里力气特别大，头一拱就能把船顶翻掉。除非你把小孩扔到江里喂江猪子才能平安。

有一天早晨，江边来了一个病歪歪的老道士要过江，正好赶上一条船。船上有三口人，小俩口带一个三岁的小儿子，烧过香磕过头就开船了。

船到江心，小媳妇紧紧搂着儿子，害怕他哭。又过了一个时辰，小孩捂在大人怀里实在受不住了，再加上肚子饿，要吃饭，小孩就哭了，怎么也哄不好！就在这当口，船越走越慢了。船老大拿着舵朝船外一伸头，脸都吓白了。船边上已趴了好几个江猪子，吓得他赶紧叫媳妇把孩子朝江里撂。媳妇舍不得撂孩子，急得船老大直蹦，直催：“快撂，快撂，要不然全船的人都得完。”但不管怎么说，媳妇还是舍不得把孩子撂下水去喂江猪子。

孩子还是一个劲地哭。这时坐在船舱里的老道士开口了：“哎，我说船老大，你这人的心怎么这么狠啊！孩子饿了不烧饭给他吃，还要把他扔到江里去喂江猪子，这是人干的事吗？”船老大于是把过江的规矩向他讲了一遍。老道士一听来火了：“噢，还有这码子事啊！不碍事，不碍事，你赶快烧火做饭，我看这船会不会真的能沉？”船老大两口子不是不肯。老道士把眼睛一瞪：“快烧饭，我说不碍事就不碍事。”老道士左催右逼，船老大娘子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放下孩子去点火做饭。

这下子可惹了大祸了！青烟刚从锅肚里冒出来，水里的江猪子一见青烟，就知道有人烧饭了，黑压压的一群一群都向冒烟的地方游了过来。吓得掌舵的船老大差点昏过去，急得连连摇头，心想：完了，完了，刚才只舍个孩子，现在连俺两个大人也要贴进去了，还害了一个老神仙！这时候，船越走越慢，越走越往下沉，连江猪子喘气的声音都能听见了。小孩一看见江猪子，心想这是什么东西，怪好玩的呢，光顾着看了，也忘了哭了。老道士呢，也当没有那回事，闭着眼睛在打盹哩。

张天师道：船家，快渡我过江

船老大娘子伸头一看，俺的妈呀！还有一寸，船就要沉了。吓得她锅也不敢烧了，慌忙爬进舱中，跪在老道士面前连连磕头，哀告说：“老神仙，老神仙，你可要救救我们啊！”老道士这才睁开眼，随手从道袍里摸出朱砂笔和纸，在两张纸上画了几道弯弯曲曲的图案，谁也认不得的是什么字。他把两张纸递给船老大娘子说：“船头烧一张，后艄烧一张就行了。”小俩口刚把火点着，就听江里“扑通、扑通”地直响。不大一会儿，江猪子全都沉下去了，船也漂了上来。小夫妻俩一看得救了，一起跑进舱里对着老道士磕头：“谢谢老神仙救了我们一家子。”老道士笑笑说：“以后，你们安心过江就好了，江猪子再也不敢作怪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那个老道士就是张道陵张天师，他写的两张纸纹是画的两道符，意思是“江中怪物粘船即死。”从那以后，坐船过江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现在，老一辈行船时提起这档子事来，都还感谢张天师哩！

笔者点评：张道陵，字辅汉，原名张陵，相传为西汉开国功臣张良第八世孙，东汉丰县（今江苏徐州丰县）人，道教创始人。因其在最初创立的五斗米道又称天师道，故又称张天师。张道陵善以符水、咒法为人治病，并授民取盐之法等。因其善为善事，百姓得其益，所以奉之为天师，弟子户达数万。故尔张天师也是民间传说中经常出现的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