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控制(4)

(本章小可爱终于上线啦！)

    再强调一下，都是胡编乱造，没有任何科学、医学或者生物学的依据！！！

    “初步判断是囊腔撕裂……”

    莱安沉默地听完了医生的诊断以及后续的治疗建议。他接受了囊腔修复，然后一如既往地拒绝了通过手术解决卵量异常，坚持保守治疗。

    旁听的苏叙对于莱安的病症还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也就不敢乱给建议。他倒是看出了医生不赞同的眼神，但他无凭无据，身份上也不过是一个租客，自然是不敢劝莱安。

    恰在此时，苏叙的终端闪了闪，是工作对接的信息。是的，他最初就是为了工作对接上的高铁，现在到了星际，还是工作对接。

    不想苏叙因为自己耽误工作，莱安连忙道，“你先忙工作上的事吧，我朋友是自由工作者，他应该有空闲时间，我发信息让他来陪我就好。”

    见苏叙不放心，莱安把显示着“马上过去——尤尔”的信息界面展示给他看。

    苏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嘱咐：“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有任何地方需要我的话随时联系。”

    莱安点点头，“嗯，好。”他实在是怕苏叙因为自己的原因误了工作，催着他赶紧走了。

    其实对于囊腔撕裂以及囊腔修复，莱安并不陌生，那个把他拉进“圈子”的同族，尤尔，几乎每结束一次育期就要进行一次囊腔修复。和他不同，尤尔的受精率高得吓人，正常来说一次排卵会排150-200颗，受精率在3％-5％，成功受精的卵很少有超过10个的。而尤尔比正常的多了一个零，他的受精率在30％-50％之间波动，可以想象超过50个荔枝大小的发育成熟的受精卵挤在囊腔里，不撕裂才罕见呢。

    只不过莱安比尤尔多了一个步骤，他得先等育期结束。医生倒是说了，要是急着修复，可以给他注射药剂，刺激排卵排精让育期提前结束，这个不会造成什么身体健康上的影响。

    “所以你到底打不打？”

    尤尔后悔极了，他不该一听莱安囊腔撕裂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然后听他纠结了半个小时也没纠结出结果。

    “主要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住……”莱安还是在犹豫，他一个人的时候倒还好，现在有苏叙在，他吐一次两次，苏叙是心疼、理解，但要是他总在吐，苏叙会不会觉得他恶心？觉得他烦？

    “你怕影响你那个租户，又不愿意在医院住，那你来我家好了，我把阿莱德撵出去。”尤尔实在是怕了他的纠结，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快点快点，到底打不打，五四三二……”

    “打！”

    不过在签字的时候，医生建议，鉴于他的卵量异常，最好在他的囊腔瓣膜放一个小装置，维持瓣膜打开的状态，及时排出卵子和精子，否则卵量激增容易导致囊腔壁二次撕裂。

    莱安在看到细长的金属器具时就已经开始生理性的不适了，尤尔则兴致盎然地评价：“这比修复用的那个管子细了好多诶！”

    莱安的脸色更苍白了，有一瞬间，他有些痛恨面板，他对于咽喉有一种莫名的惧怕，他从不敢用手指触碰舌根，更不敢深入喉咙，而现在有一根金属管要从他的喉咙捅到囊腔。

    心脏一声一声重重地锤在胸腔，气流吃力地从鼻腔挤入肺部，喉咙一阵一阵地发紧，舌根的异物感越来越清晰。

    “呕……呕……”

    空无一物的胃里酸得发疼，莱安接连地干呕着，但只有涎水顺着张开的嘴角流下。

    金属管越来越深，恐惧和恶心交织混杂在一起，莱安几乎无法清晰地感知到自己。

    医生的交谈他听不到，尤尔的调侃他也听不到，尖锐地耳鸣让他好像回到了昨天上楼梯的那一刻，身体里的到底是金属管还是怪物？他分不清了。胃壁、食道、喉腔痉挛着收缩着，有人死死地固定住他，直到——

    “呕……呕哕……呕……哇哕……”莱安不知道自己吐出了什么，只感觉恶心到了极点，每次舌根下压，就有东西从喉咙涌出。他不知道自己吐了多长时间，意识逐渐清晰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他和尤尔两个人了。

    “你可终于吐完了，我手都拍酸了。”

    莱安接过尤尔递过来的纸，擦干净嘴唇周围粘上的呕吐物，扔到垃圾桶里，正好盖在那些乳白色的卵上。

    “唉！我也想试试！”尤尔忽然跳到莱安面前，叉着腰，微微俯身盯着他的嘴唇看。

    “试……什么？嘶——”莱安被尤尔盯得下意识后仰，结果后背被座椅靠背撞得生疼。

    “吐卵啊！”尤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甚至语气中带着羡慕，“看起来好爽，和吐西米露的感觉像吗？”他的视线好奇地上移，定格在莱安的双眼上。

    “我……没、没试过西米露。”莱安垂下视线，回避了尤尔的直视，也回避了“吐”这个字，他总是难以正视自己的癖好，即使是和同圈子的朋友，也很难开口说出这个字。

    所幸尤尔没有注意到，他像是忽然被什么引发了兴致，眼神一下子亮起来，“那你吐给我看！我家有西米露！正好比较一下！”尤尔兴奋地畅想未来，“像的话我就找到'平替'了！”

    莱安抿了一下嘴唇，又对新玩法心动，又觉得在别人面前吐难为情。哪怕这个“别人”是他同圈子的朋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试试嘛～试试嘛～”尤尔十分善于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和声音优势，“我好久都没和你玩过了～”

    莱安没能多坚持几秒，就答应了。

    “莱安你最好啦！”尤尔喜笑颜开，摸出终端，“我现在就让阿莱德那个狗东西滚蛋，你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一边听着尤尔喋喋不休地数落阿莱德-赫尔，莱安一边拿出终端发信息给苏叙，告诉他，因为身体原因今天自己住在朋友家，很抱歉不能带他熟悉一下周围环境云云。

    苏叙大概还在忙工作，一时半会儿没有回信息。莱安理解，但还是有些失落，又盯着终端看了几秒，还是没有回信，于是眼不见心不烦地按灭了屏幕，垂下了手臂。

    “走吧走吧！”尤尔眉飞色舞地收起终端，“我把那个混蛋赶出去了！”

    莱安被尤尔兴致高昂的声音拽回思绪，点点头，站起身和尤尔一起向外走去。

    “看！我的新车！”

    在尤尔往停车场走的时候，莱安就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

    “哎呀，好啦，知道你刚吐了不舒服，就是让你看看，反正家也近，走路也就二十分钟，咱俩走回去吧？”

    尤尔站在车前，坏笑着看向莱安，但看到莱安惊诧的目光，立刻生起气来，“怎么啦！我在体贴你诶！！！”

    莱安忍不住想笑，但为了不让自己步那位赫尔先生的后尘，强行憋住了，“嗯嗯，嗯嗯，谢谢你的体贴。”

    尤尔狐疑地盯了他半晌，才放过他。

    莱安偏过头，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真是没想到有一天尤尔会和体贴挂钩，赫尔先生辛苦了，莱安由衷地想。(尤尔会体贴人大概就像hp7里达利会说谢谢了一样让人震惊)

    但显然，尤尔的体贴是限时限量的。莱安眼神凝重地看着尤尔兴致勃勃地指挥着家庭机器人搬出一桶又一桶的西米露，就是巫盏来了也喝不下这些啊！不过，尤尔家怎么会有这么多西米露？

    像是猜到了莱安的疑问，尤尔颇为得意地叉着腰：“这些都是阿莱德的实验结果！他还想给我灌！哼！看我不先把它用完！”

    莱安明智地保持了沉默，虽然这在尤尔看来是赞同的表现。

    “来来来！你尝尝！看先用哪个！”尤尔终于把西米露全摆了出来，翻出餐具塞进莱安手里，拉着他站在几个桶前。

    莱安抱着让自己轻松好受一点的心思，选了最稀、最不粘糊的一种。昨天下午卵黏在一起，死活吐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短时间内不想尝试任何粘稠的食物。

    不得不承认，阿莱德-赫尔的手艺相当不错，莱安慢吞吞地品尝着，甚至产生了些许歉意，因为这些好喝的西米露的最终归宿会是垃圾桶。

    “唔……好黏！那个混蛋果然不安好心！”

    莱安偏头，看见尤尔站在某个桶前，不高兴地嘀嘀咕咕，指挥着机器人把这桶挪得远远的。

    尤尔挨个尝了一遍，也挨个嫌弃了一遍，然后一屁股坐在莱安旁边。“现在什么感觉？想吐了吗？”他问。

    莱安被尤尔亮晶晶的眼神和充满求知欲的语调噎了一下，“嗯……有点撑，还不想吐。”

    “那排卵了吗？”尤尔追问，“听医生说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后药就开始生效了，现在都四十分钟过去了，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吗？”

    莱安被问得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实在是说不出口。最终，“嗯……药已经起效了。”莱安只能这么告诉尤尔。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尤尔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眼神缓缓下移，落在莱安微微鼓胀的腹部，停住。

    莱安被盯得十分不自在，下意识地想收紧腹部，却忘了胃里已经被西米露填满。

    “唔……”莱安捂住胃部，难受得直皱眉，骤然的收缩让胃中的食物整个翻腾起来，一阵一阵难捱的恶心不断上反。

    “是不是想吐了？”尤尔的眼神亮了起来，殷切地把垃圾桶往莱安身边推了推。

    莱安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他就不该心软答应陪尤尔试西米露，他明知道尤尔是个什么样的性格。然而，实际上，他几乎从未拒绝过尤尔的请求。如果尤尔知道莱安的想法，大概会深有同感，因为他和阿莱德-赫尔之间同样如此。

    不过后悔也晚了，过了那阵难受的翻腾感，胃里的西米露又赖了回去。不敢触碰自己的咽喉和舌根，莱安认命地继续往胃里灌西米露。

    “让我摸摸好不好。”

    莱安艰难地偏过头，看到尤尔蠢蠢欲动地倾斜着身体，热切的眼神不加掩饰地盯着他那被撑得圆鼓鼓的腹部，右手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贴近了他。

    “嗯。”莱安最终被尤尔渴望的眼神打动了。

    然而，显然尤尔的体贴已经在停车场消耗殆尽了。

    “嘶！”莱安被冰得一哆嗦，尤尔的手，凉得吓人。

    但是莱安完全没精力抱怨尤尔，受凉被刺激的胃部急剧收缩、痉挛。冷汗很快在他的额头浮现，后背的衣物也因为冷汗黏在了皮肤上。他感觉自己打了个冷战，又好像只是单纯的胃部抽搐了一下。

    莱安甚至没能感觉到恶心，腹腔的剧痛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呕——”毫无预兆，胃囊急剧收缩，西米露猛地被挤入食管、冲破喉腔，喷吐而出。

    呕吐物哗啦哗啦地喷落入垃圾桶，却因为吐得太急，还有一部分溅落在外面。

    像是被打开了开关，胃中的食物开始拼命往上反，“呕呕呕……哕……咳咳……嗝呕……哕……呕哇噗……咳咳……呕哕……”

    他好像成了一个泵，这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了莱安的大脑里，胃部的每一次收缩，他总会或自愿或被迫地呕出一口，就像一台被不断挤压的泵。

    如果他真的是泵……莱安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物化自我，久违地感受到了放松。

    “呕……咳咳……唔哕……咳……嗝呕……”乳白色的液体不断从莱安口中喷出，砸在垃圾桶或者滚落在瓷砖地板上，半透明的西米和卵混在一起，气泡鼓起又破碎。尤尔着迷地看着，现在的莱安更美了，但也可惜这是莱安，如果是阿拉德就好了，他就可以直接扒了裤子坐上去，他遗憾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