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儒林外史》131｜蘧公逊是要投身考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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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娄三娄四两公子的故事说完，镜头就此转向蘧公孙。

这蘧太守去世，蘧公孙居丧三年。记得他刚出场时十七岁，如今就是二十多。数年之间，他眼看两个表叔处处厚道待人，却落得一场扫兴，于是出名的心也看淡了，那翻印的诗话也不送了。

待到蘧公孙守丧期满除服之后，鲁小姐头胎生的小儿子也有了四岁。记得么，鲁小姐可是八股文的好手，这下有了儿子，可以继承鲁编修的遗志了。于是鲁小姐每天带着儿子讲四书五经、读着八股文，提前为考公做准备。

老婆儿子都在认真学习，蘧公孙当然有点坐不住，也在边上指点指点。不过，蘧公孙的八股文基础一般，他倒是想在县学府学里交往几个高明的秀才，一起聊聊考公作文，但他自幼就是做诗的名士啊，这早就嘉兴流传开来的，所以谁也不带他玩这一套。

蘧公孙觉得很是无趣。不想那天路过街头，看到一家新书店里贴了整张红纸的广告，上面写着：“本坊敦请处州马纯上先生精选三科乡会墨程。凡有同门录及殊卷赐顾者，幸认嘉兴府大街文海楼书坊不误。”

处州，就是浙江丽水，隋朝即置。三科是科举考试的代指，早年科举考试的科目主要分为明经、进士和制科，前二者为常科、也就是定期开考，制科是根据皇帝临时起意安排的考试。乡会即乡试与会试的合称，相当于省考与国考。 墨程即范文，清代称乡试会试时主考和房考官所作、为考生示范的八股文为程文、称考公过关的士子文章为墨卷，二者合称墨程。

这广告的意思，就是嘉兴大街坊有个文海楼书店，书店请了处州马纯上精选考公范文，欢迎大家提供考卷。这就相当于某书店编印高考百分作文以盈利，而马纯上就负责遴选、评点。原则上这类考卷的来源，或从考试主办机构获取，或从考生那里获取，所以广告上写着希望大家踊跃提供，当然真要提供了，估计多少会有点赏银。

前面写到蘧公孙开始关注科考，这边看了这广告，立刻就有心了。他想这里竟然有个选家——就是专门从事选评出版事务的儒生，那得认识认识。但这事儿仔细一琢磨，也能想到，蘧公孙看中他似乎是个知名选家、也只是好名而已，并不是对真才实学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