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汇893】很多进口药，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昨天很多朋友提到养老，我观察到一个现象，讨论的养老基本不是真的养老。基本是网友基于自己目前的情况和需求，去假想出来的。
最多的是向往去没人认识的偏远地区悠闲的躺着。典型的是一位朋友向往夏天去鹤岗，冬天去海南小县城。
其实这是累了，想度假了，可以请个年假休息几天。
现实中观察到的老人养老，极少有喜欢离群寡居的，一个人跑海南或者东北去住的，就没见过。
越老越离不开人，越需要人。本来就退休了，心里有落差，再离开儿女和当地朋友，那就剩一个词了：孤独终老。
异地养老的，看到比较多的，都是成群结队，老朋友几家人，都去一个小区租房或者买房，然后一起过去每天溜达钓鱼打麻将。
再说个简单直白的，我爸妈，住在村子里，我说好多次了，来我这边小区住，离我和我妹家都近。根本不考虑，也是，村子里好多朋友，每天打牌。来城市里谁也不认识，是没啥意思。
还是，岁数越大，越离不开人。老人怕孤独。

#青岛代孕实验室#
关于代孕这件事，你们可能不信，我真有近距离接触。这不是因为我要代孕，我已经有个孩子了并且我完全没有意愿再养一个，但是我身边有由于怀孕不顺利（两次流产）而考虑代孕的人。这期间可能是倾诉欲比较强烈，她跟很多人都说了这个详细过程，也包括我，所以我可能比许多人尤其是男性，更明白代孕是咋回事。
首先和很多人想的不一样的是，代孕这个事情虽然违法，但是一点都不带藏着掖着的。到啥地步呢？国贸里就一大堆，竞争老激烈了，都是豪华办公室、厚厚的地毯、落地窗、米色沙发。名字当然不叫代孕了，都是叫什么xx助孕、xx爱心妈妈机构之类的，总之就是你一看就知道是生孩子相关的，但是名字都有点....奇怪又乡土？
这个具体流程就跟做项目一样，每完成一个节点就交一部分钱，比如取卵之前要打针，护士上门打针我记得是六次左右，一共就是一两万（可能我没记准），你自己打这个一两万就省了，但是药钱还得给。取卵是十万还是多少？然后有胚胎筛选、产检（几个大的步骤，比如NT之类的）、生娃、作亲子鉴定、办出生证明，这些算是每个节点交付物，买家可以一揽子直接付了，也可以分节点付钱。
取卵是在一个郊区的小医院，当然不是电视里那种地下室脏兮兮的，也是挺干净挺现代化的。为了确保安全，每个人都不能提前知道去哪儿，上车手机都收走，一般都是在晚上过去，这样看不清楚路，允许一个人陪同。
去取卵的其实准确来说不叫亲妈，叫卵子提供者，因为还有一种人是卖卵的，叫做卵妹，据说台湾人居多。卵妹的要求就是22-28岁，有亲生的健康的孩子，卖一次好像能收入好几万，当然一次绝对不是一个，10-20个都很正常。一般卵妹一年会卖个两三次，靠这个赚后面好几十年的生活费呢。
不知道是麻药比较贵还是咋地，卵妹是不麻醉的，就直接用那个跟小臂差不多长的针插到肚子里取卵。我朋友是打了麻药，没什么感觉。
回来之后的不良反应也是因人而异，我朋友可能是那个运气不好的，抱着大水壶天天喝水，说是要把药物排出去。每天昏昏沉沉，只想睡觉。
由于她当时还不到30岁，所以卵泡质量还不错，不过小机构你懂的，折损率就是高。一共是说取了十来个，后续只成功了3个受精卵算是优质的，其他的都算不可用吧。
哦对这个优质也不是真的基因检测优质，而是外观看起来完整....就算优质了...
而后续挑选孕母，她倒是让我看了不少，总体来说孕母大多都生过两个孩子，最少是一个，因为孕母怎么能向机构证明自己有生育能力？当然是生过啊！而且必须都是顺产，不能有剖腹产经历，因为生过孩子的都知道，剖腹产两胎之间需要间隔几年，否则可能有危险，而且剖腹产怀孕的时候可能有刀口妊娠和子宫破裂的风险。年龄当然也要合适，太小太大都不行，这个太大指的是35，不过30以后的价格就断崖式下跌了，35之后基本就接不到了。太小可能和你想的也不一样，是20岁以后，为啥呢？因为真的有18 19来应聘的，已经生了俩了....
这种挑选标准当然能降低孕母出现危险的概率，但最重要的考量是：
客户的胚胎有限，经不起浪费
因为剖腹产对于这个生意的影响是终结式的，所以一般孕母的选择都是20-24开始代，29左右接一单多胞胎。一般多胞胎都需要剖腹产，当然的对应的钱也会多很多，但是不会是N倍，大概也就多20%-30%（双胞胎的价格）？就相当于最后一单赚一笔走人。
哦对了说到双胞胎，有的人会觉得俩孩子在宫内发育可能不太好，就会希望找两个孕母，一人怀一个，然后报双胞胎。这种操作是可以实现的，但是有代价，因为我国的出生证明管理非常严格，至少大中城市是这样，所以如果像这样操作，一个孕母发动生娃之后，另一个哪怕没有任何指征，也必须在24小时之内剖出来。
毕竟你没见过隔两天出生的双胞胎对吧？
生过孩子的都知道，生孩子的时间哪有准？所以机构也不会推荐这么干。当然你非要这么干也行，钱到位，能接受孩子发育不良的后果，那就随意。
最后她选择了一个孕母，是西南某少数民族，名字是四个字的，和汉族完全不一样。在机构里，这些孕母叫做“爱心妈妈”，给她们的钱也叫做类似“捐赠”或者“营养费”之类的，总之极力淡化其中的“交易”色彩。
而这个朋友运气很不好，胚胎移植后，第一次就胎停了。这种责任算谁的？没法说。不过机构说了，可以再试一次，不光是客户有两次机会，孕母也有两次机会，因为失败的代孕拿不到多少钱，她们也不愿意就这样算了。于是她又等孕母清宫后，又试了第二次。
生化了。
她没办法，加了十万块钱，又找了个孕母，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结果就奇怪了，这个孕母子宫内膜无论如何长不上来，也就是无法移植。
由于她没有移植成功，后续孕母的营养居住问题我也不知道了，虽然机构说是统一居住统一管理，但也承认，他们不可能把这个人真的拘禁起来。所以他们选择的都是西南这个少数民族的，最好不会汉语，便于“管理”，你让她出去都不敢出去，汉族的可能就没这么“好用”了。
因为我怀孕的时候妊糖，很多人都知道，她就问机构，如果孕母妊糖，你们能保证她每天进嘴的东西都是食谱上那些，绝不多吃造成孩子出生低血糖吗？因为我当时就这么做的，每一口进嘴的东西都是天平量过的。没办法，亲生的孩子将来不健康，倒霉的不还是我吗？
机构回答：我们尽力保证，但是我们总不能把人锁起来。
哦对了，关于这个出生证的问题，这家机构表示，只要亲妈年龄小于35，办出生证没问题。具体做法是利用我国没有强制产检这个规定，让孕母孕期都只在小医院凑合产检， 到生的时候，把亲妈的医保卡拿走，直接给孕母换上这个身份。从资料层面来看就是，这个亲妈有钱有车北京有房高学历有好工作，但怀个孕从来不产检，最后直接跑去河北某xx仁爱母婴医院生了个娃....
我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啥，她这么折腾来折腾去，自己取了两次卵，孕母换了三个，依然没生出来...
但是机构钱可是不会退的，而且这玩意本来就违法，你甚至打不了官司....

那天媳妇决定贷款代孕。
据说是银行有政策，利息低。
我抽着烟，头发一抓一大把，腰子疼。
这年头车贷房贷都还不上，还特么要来个孕贷，这就是打工人的三座大山，我年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是个愚公，专门就是来移山的，移半天才发现我是只猴，被三座大山压得屁都没资格放。
我说怎么忽然决定了？
媳妇说公司又给我做工作了，他们说前几天隔壁工位的小刘，不去找代孕，偏要自己生，好好的一个项目，因为她停滞了。
没办法，公司只能把她调到后勤，等过几天她还要休产假，要是缓不过来，可能工作就没了。
领导语重心长，他说你还年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时间放在生孩子上，代孕虽然贵了点，但只要你努力工作，五年也差不多挣回来了。
我又打开一包烟抽，媳妇忽然说，少抽点吧，以后借了孕贷没钱给你抽烟了。
草。
这事哥们也渐渐知道了，酒局上都安慰我，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呢，现在你就赶紧找个靠谱的公司，把孩子生了再说。
买过东西的都知道，预算就是个摆设。
你往往要花更多的钱。
比如这次，我跟媳妇商量着五十万以内，结果到了人公司才发现，五十万只能是个普通的健康孩子，最多给你指定性别。
像什么音乐细胞啊，高智商啊，全都没法弄。
最怕还是找到个兼职孕母。
前几个月还上别的班挣钱，后边才开始正经养胎，那哪能行啊？
我一咬牙，说来都来了，不如一次到位。
反正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怎么着不能让孩子再像我这么平庸。
得赢在起跑线上。
我爹妈特么怎么就没找代孕生我呢？不舍得花这份钱，害得我现在多惨。
花了八十多万，先从基因库里匹配精子卵子，再选了个钢琴十级，双一流研究生，奥数冠军的全职孕母，顺带包下了早教跟育儿。
其实要是单买更贵，奈何实在没钱了，就跟人拼单定了这个孕母。
回家以后身上一分钱都不剩。
想抽烟，发现家里没了，媳妇说正好你也该戒烟了，省点是点吧。
抓头发，腰子疼，妈的。
既然办了孕贷，肯定要开源节流，我开始天天加班，虽然本来也天天加班。
只是为了赶项目更拼了。
回家之后连例行公事都没力气，媳妇瞅着我，目光怪异，我猜她是觉得我萎了。
我不服。
后来发现原来是真的，草。
媳妇也加班，我俩每月工作380个小时，就这还只是刚刚合格，能勉强还得上三座大山。
有时候媳妇跟我吐槽，说那个孕母倒轻松得很呢，天天有人好吃好喝伺候着，要她心情愉悦，要她保持健康。
听说还有性生活。
我说你等会儿，公司有个活，我起来干点。
就这么着，我在公司忽然发现自己尿不出来了，贼疼，像有小刀子在割丁丁。
我心说这不是萎了吗，咋感觉还这么强烈？
医生说你这是硬了啊。
我：硬不硬的无所谓，它疼，影响工作。
医生说你这是尿路硬了，有结石。
哦，是他妈的结石啊。
没办法，就住院，治病，耽误加班，项目被别人给抢了。
当月的三座大山，眼看就要还不上。
我想抽烟，想想还是算了，能省点是点。
头发不剩多少了，腰子还是疼。
媳妇说，不行我也去兼职当孕母吧。
我吓了一跳，说就你，你哪行啊，孕母这行要求多高啊。
媳妇说，我也是钢琴十级，奥数冠军，双一流的研究生，也就是长得没我们找的那孕母好看，怎么就不能当孕母？
我这才想起来，刚认识媳妇的时候，她确实是学校里的女神。
记得那会儿我也挺风光，是风云人物。
废话，要不然我俩也没法在一线城市买房啊。
我说，成吧。
后来我又想到，媳妇说当孕母还有性生活，我就有点犯嘀咕，但终究也没敢问她。
孕母的手续很快办下来了，媳妇想着就接这一单，以后就不接了，为了一劳永逸，她接了四个单子，怀了四胞胎。
家里有专人照顾她，男的，年轻，剑眉星目，八块腹肌，保证她看了赏心悦目。
妈的，腰子疼。
我还天天去公司加班，加到第九个月的时候，我接到代孕公司的电话。
负责人很惭愧，说不好意思，单子黄了，您拼单的孕母怀了四胞胎，生的时候想着要是剖腹产，再接单不好接，就没听医生的，现在大出血死了，孩子也没保住。但是你放心，我们已经给你找了替换的，一定不让您的钱白花。
我就哔了狗，回去跟媳妇一说，媳妇也愣了。
她拿出一张单子，说这是不是咱们的订单？
我也蒙了，说这几个意思？
媳妇说前几个月有人说别的孕母可能情况不太对，为了稳妥让我半价接手，我那会儿接不到单，又觉得四胞胎也属于正常能生的范畴，就接了。
我说，这他妈就是我们自己的单。
媳妇沉默了，沉默，沉默是今夜的产前抑郁。
那天媳妇跟我说她做梦了，梦里肚子里的四个孩子都叫她妈妈，叫着叫着嘴就张得贼大，问她是不是要钱不要他们？随后他们的头发就开始疯涨，穿破了她的肚子，勒住她的喉咙，她见到自己下体成了血色的汪洋。
我安慰她说没事的，死的那人是不想剖，咱们就挣这一回，该剖就剖。
媳妇还很憔悴，我也没空了，捂着腰子就去上班。
那天凌晨三点，媳妇进了产房，我还在公司加班。
产房和公司都是一样的灯火辉煌，像是小时候学的那句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那天媳妇剖腹产时羊水栓塞，死在手术台上。
我并没有得知这个消息，下班后的我恍恍惚惚，跑下楼想打车去医院，忽然眼前一黑，噗通倒在地上。
原来猝死是这个感觉。
我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腰子终于不疼了。

搞一堆宣传警示让女大学生别为了“贪慕虚荣”去卖卵这件事真的太好笑了，代孕机构负责人逮到直接枪毙，代孕买家直接入刑，你看这么搞半年后祖国大地上还有没有代孕商业这种事。
对商业代孕罪魁祸首们不痛不痒的“处罚”，把宣传力度集中在对卖卵者/孕母们的道德谴责上…可能子宫不属于人体器官不被列入组织贩卖人体器官罪吧。

在另一个平台搬运了篇旧文，表达了自己对短视频成瘾的忧虑，说这个东西虽然有趣，但过度沉迷对身心健康不好。
然后跑来个人骂我，说：“你少装X了，你就是因为在短视频赛道里没火所以才在这犯酸水，现在大家都玩短视频，人家那么大体量的平台上都没人知道你是谁。”
我：“那又如何？像佩德罗·费尔南多这样伟大的哲学家和诗人，一样在那个平台上无人知晓。”
那人：“怎么无人知晓？那平台上谈论他的视频多着呢！你没看见不等于没有！”
我：“并没有佩德罗·费尔南多这位诗人哲学家，这名字是我随口编的。”
那人删掉了评论，拉黑了我。

火车上偷听两个中国男人对话，看穿着像是来欧洲出差的，“荷兰据说过段时间又罢工，我不理解，罢工的人是不是都脑子有病，你跟老板关系搞坏了，你还有好果子吃吗？如果是我，我身边同事越罢工，我就越努力把工作干好，把跟领导的关系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