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师古道便是无道

声明：本文原创首发，文责自负，参与书香澜梦第99期“学”字活动。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渭北的一个小镇上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采购年货的。

在一个卖眼镜店前的空地上，“秀才”像往年一样摆摊写春联。

他春联都来自每年的“历书”，薄薄一本书上，就是那三十几个对子翻来覆去写。

“秀才”的字中规中矩，买年货的人都会带他的春联回家，好像不带付“秀才”的字，这个年好像过得不踏实似的。

有一个山羊胡老者，在“秀才”写字时一直在看，一年又一年的。边看边赞叹“这字写的真攒劲！”

每当“秀才”听到这赞美声，就写得更带劲了。

可是，今年“局势”变了，“秀才”摊子旁边出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也写春联。

秀才写一付10块，几年都是这价，小伙子写一付5元。

秀才手托着下巴，走了过去，小伙的书法，好像自创的字。

字外形来看，自成一体，初看个性张扬，似乎很有气势。

大家便觉得这字不错，更贴近时代，而且价格还便宜，便都拥向小伙的摊子前。

小伙便挥汗如雨，应接不暇。

山羊胡老者却不停叹息，“唉！”。

众人不解，便问老者叹息啥哩，老者沉默不语。

“老哥，有啥高见？”秀才问道。

“你看小伙这字，肯定是下了大功夫的，外形华丽，张扬个性，看似无所不能。”

顿了顿，老者又说：“其实仔细看来，这些字又经不起推敲，每个字又都立不起来……”

小伙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

“老叔，你有本事写几个字一看！”

小伙说完就收拾了摊子，赌气走了。

山羊胡老者一看小伙子生气了，于是对人群道：“谁和这后生是一个村的？”

一个低个子汉子说：“我和小伙子是邻居。”

山羊胡老者走向“秀才”的桌子，拿过一个长纸，写了几个字。

写好后折起来，交给汉子说：“麻烦你交给小伙子，一定啊！”

……

小伙子展开那红纸，几个字苍劲有力，颜筋柳骨，有的字，好处一看便知，有的字，却令人遐想无限……

小伙越看越喜欢这几个字，白天看不够，晚上睡觉也梦见这几个字。

小伙仿照这字，练习运笔，下笔的轻重。

练了几个月，只觉得练了个皮毛，但是越发觉得有味。

于是去镇上买了颜真卿，柳公权的帖子。

一日不临帖，便觉得少了什么，时间长了，便觉得字和自己好像合二为一了，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

终于他觉得自己的字应该是可以拿得出手了。

还是春节前，还是秀才的旁边，小伙子的春联20元一付，比“秀才”的字高了一倍。

秀才摊子前没有一个人人，他感到有点冷，便跑过去给小伙子裁纸，把写好的春联上未干的墨吹干。

小伙子太忙了，直到天黑，山羊胡老者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