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杯传奇(之五)

蓝白领

诗曰:

之一

老爷反常仆人猜，

打翻石钵脚砸坏。

石钵怎比人命贵，

恶奴怀恨心思歪。

之二

主人处置欠考虑，

只重宝贝忘救人。

埋下灭门大祸害，

恶奴断趾把主恨。

原来王继明率领一家老小来祠堂祭拜之时，发现祖传的一个小石钵香炉被人打翻在地，香灰撒了一地，十分地不高兴。

他立即着人打扫清理，也合该有事儿，偏偏一个叫王狗儿的家丁。他从地上抱起小石钵时，不小心手一滑，掉在自己脚上，生生把一个大脚趾给砸烂了，鲜血直流，痛得哇哇怪叫。这边王继明见小石钵翻滚在一边，生怕磕坏了，连忙跑过去很是宝贝儿地抱在怀里，左看右看地瞧个没完。他却对伤者漠不关心，家人私下里都议论纷纷，不就是一个平常的小石钵吗？真有比人命还金贵吗？也很怀疑，老爷平时一向待下人很好呀，但今天却一反常态，难道不知孔圣人，厩焚，只问人不问马吗？大家不明所以，也无可奈何，又听见王老爷大声呵斥:幸亏没摔坏小石钵，否则小心你的狗命。

大家见老爷发怒，也不敢吱声，一边有人默默收拾干净香灰及血污，一边早有两个人一边一个叉起王狗儿把他抬走了，老远还听见王狗儿哭叫声。因为老爷没发话叫人来医治，抬起王狗儿的两个家丁，把王狗儿往他的床铺上一扔就走了，全不管王狗哭爹叫娘地哭叫个不停。当天的祭拜在十分严肃无声中进行的，王老爷一脸不高兴，家丁稍有不慎，他就会大发雷霆之火。搞得家丁私下嘀咕不停，对老爷往日的慈祥善目的印象大打折扣。

再说王狗儿死狗一样被人扔在床上，流血过多，又没人照管，已经奄奄一息了。按照王老爷地说法:让这个狗东西去死吧！下人也不好过多地照看王狗儿了，只是大家同为下人，见老爷如此对待一个下人，一条人命真比不上一个小石钵么？因此见王狗儿受罪，于心不忍且也有兔死狐悲之感，瞒着老爷，给王狗儿带饭及寻些治伤的药来。大约过了十天半个月，王狗儿到底是死里逃生了，又过两个月，全好了，只是一截左脚大脚趾没了。王狗儿暗暗发誓，一定要报这断脚趾之仇。

原来王狗儿从小三岁被王老爷买来，因此姓了王姓，而且算得上是贴心家丁，王老爷以前也是对王狗儿格外看顾，所以王狗儿也比一般家丁知道一些老爷的家族史内幕。王狗儿从小就听说过大明九龙杯传奇的故事，有时贴身侍弄老爷，曾多次听老爷说梦话，什么假姓王，原姓朱什么的。什么九龙杯一定要藏好，不要让清狗发现了。王狗儿回忆起过往断断续续听到的老爷的梦话，联系实际，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儿。

原来从小听到有关九龙杯的故事不只是虚构的了，现在看来，也许真有其事呢？王狗儿分明记得，有一年大扫除，自己不小心把老爷一对名贵的珊瑚杯打碎了，老爷都没发这么大火，只是教训他一下说:以后小心点，收拾掉，把碎屑扔掉吧！记得当时自己吓坏了，因为一对珊瑚杯十分贵重，大约千两银子，是自己全年工钱的二十倍呀。当时他吓了个半死，不想老爷轻描淡写，而现在，一个普通小石钵香炉，十两银子可买两个，却发这么大的火。自己受了重伤，血流不止，又不让人医治，为了一个小石钵，几乎要了我的小命。自己三岁改姓王姓，早已以此为家，从七八岁端茶送饭的小事儿做起，现在也服侍老爷三十余年了。老爷你不该如此绝情呀，你既不仁，别怪我不义了，莫非小石钵，就是传说中的大明镇国之宝九龙杯么？

王狗儿每每看见断趾，想到自己好险痛死在断趾上，每每咬牙切齿。又绞尽脑汁地把这么多年听见看见撞见的秘密事件的断片，一一回忆联想，居然被他明白了老爷家族内慕的一个大概儿。王狗儿推测道:老爷家族多半是大明王朝皇族遗脉，为了逃避清廷的追杀，隐名埋姓地改了姓氏。因为是大明皇族遗脉，所以文才卓著，却历代王姓大户的子弟都不出仕清廷的官员。

古人云:贼是小人，胜过君子。一心要报断脚趾之仇的王狗儿，推测他老爷家族的来龙去脉，不想被他蒙得个八九不离十。这又是为何？说来话长，王继明的先祖还真是大明王朝朱元璋皇帝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