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外卖（六）

注：本文由失眠的陈九、考拉姑娘、R小鲸、錦拾舟_、一個人張灯结彩、墨空山六人共同创作而成。

11

窗外已经泛出微光，这漫长的一夜终究还是到头了。

陈九推开房门，走廊上却仍旧一片黑暗。他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低头查看着考拉发来的小灯的死亡地点。

他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徐徐打开，眼前人影一闪，陈九的脖子已经被一双有用的手死死箍住。

刀背在脸上轻轻划过，空山嘶哑着声音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鲸鱼来杀我？”

陈九盯着地面，声音不急不缓。

“你果然没死，不过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乔装成外卖小哥。”

“少废话，快说，为什么要杀我。”空山大喊着。

“没什么，为了验证一点事情而已。”陈九冷冷地说，“鲸鱼在组织内毫无用处，几乎从不参与任何事情，本以为你对她没什么防范，反而会得手，没想到她果然是个废物。”

“回答我！”

刀尖刺破了表皮，陈九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他举起手机，将屏幕对着空山。

“考拉传来消息，小灯死了，凶手不知道是谁。”

“考拉？就是那个只存在组织名单内，却不被获取和组织联系的人吗？怎么？”

“我现在要去调查小灯的死，或许可以解答你的问题。你的刀还想对着我多久。”陈九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夺过了空山手里的刀。

曲膝向下，轻而易举地摆脱空山的掌控。在空山愣神的时候，刀子已经压上了他的脖子。

“你是不是忘记了，是谁把你变成一个杀手的。”陈九冷笑着说。

空山抬起头，咬着牙说：“我要见老大，我要亲口问他。”

陈九盯着他，说：“可以，现在，跟我走。”

考拉传来的地址就在附近，他们用手机导航来到指定地点。

“就是这里吗？”空山走在陈九的后面说。

陈九停下来，眯着眼睛，端详着眼前的建筑物。

“考拉说，小灯是死在一座警察局里。”

空山走到他旁边，“可这里是一座幼儿园，看样子还是废弃了很久的。”空山指着旁边的大门，铁门已经锈迹斑斑，四周杂草丛生。

陈九迅速地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收到确切的回复后抬头看着空山说：“考拉确定地点没错。”

“可这……什么人？”空山警觉得喊道，陈九已经向铁门跑了过去，他也看到了那里的人影。

陈九顺手拿过路边的一根树枝，看准那人的后背用力一扔，那人摔倒在地，哼哼唧唧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空山赶上来，把那人脸面掰朝上，竟然是个老头。

空山问：“你是谁，大半夜的在这干嘛？”

老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空山一脚朝他提过去，老头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老头醒过来，空山作势又要一脚，老头跪下颤声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空山收回脚，呸了一声：“死老头，疯疯癫癫地，快说。”

陈九插嘴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个幼儿园的事情？”

老头点点头，看向幼儿园的大门，缓缓开口道：“我以前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他是我所有的心血。”

老头的手在身前的空气中使劲抓了两把，始终也抓不住什么，最后任由手垂下来，整个身子耷拉着，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空山突然一拍脑袋，说：“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十年前那所爆出丑闻的幼儿园，这事不久，还出了人命，最后不得不废弃。”

老头猛然抬头，干瘪的脸涨得通红。空山见状，又是一脚踢过去，却被陈九给挡了下来。

“等他说完。”陈九搀扶起老头，笑着说，“老人家别怕，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保证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可是如果你不说呢……嘿嘿。”

老头全身颤抖着，比起凶神恶煞的空山，他却觉得，此时笑着的陈九更加可怕，这是一种如同野兽发现危险时出自本能的直觉。

“我承认，我当年是收钱了，可他们欺负小梅，又不是我指使的啊，他们的家庭背景我也开罪不起，说是我的学生，其实那不就是一群小皇帝嘛，连我们老师都是他们的奴隶，更别说小梅他们几个穷孩子了。”老头哭着说。

这是十年前K市的一起著名案件。几大集团和政府高官的儿子共同就读一所幼儿园，却在校内组成一个小团体，平时作威作福，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院内千余名学生被他们呼来喝去，不听话的就常常打骂。而当时的园长、老师都收了这些公子哥家里的钱，对这些眼皮子底下的事情置之不管，最后，一个女孩被逼自杀，事情才终于败露。

这件事当面被报道得沸沸扬扬，凡是K市人，没有不知道的。空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感兴趣，我是……”

陈九打断空山，“让他说下去。”问老头：“那个死掉的女孩，叫……小梅？”

老头低头说：“是。”

陈九又问：“听你话里的意思，被欺负的不止小梅一个人？”

“是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被他们欺负，但欺负得最狠的，只有小梅和她的一个朋友。哎，小梅这孩子就是倔，一点也不肯向他们低头，他们就是恶，也只是小孩子，能坏到哪里去，可她越是不肯低头，他们就越是变本加厉，一份恶意被无限放大，最后……”

陈九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咬破了嘴唇，任由鲜血从唇边滑落，接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另一个人，被欺负的，小梅的好朋友，她的名字。”

老头说：“他是个男孩，他们好像是叫他……嗯，三三，嗯，是叫这个名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