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我来晚了!
这个夏天的晚上,囿于天气炎热,都没怎么出去散步,走过去大概两千步的苏州河边也就没有去光顾。但是,半马苏河公园偌大的空间里种有形形色色的花草树木,虽然许久不曾去,却是念兹在兹。
往后一段时间会更加忙碌,于是,在9月5日下午四点半到苏州河边的半马苏河公园走了一圈。看了以后,大失所望,也许就是持续的高温,今年已经入秋后的草本植物和灌木的生气都不如去年8月15日所见的那样盎然,墨西哥鼠尾草、黑心金光菊、柳叶马鞭草、狼尾巴草、紫荆花、狗尾巴草、粉黛乱子草、大花六道木、红花山竹子、蒲苇......都不如去年艳丽,至于秋英、山桃草、千日红,更是无影无踪。萱草,亦然。
说起萱草,我不陌生,因为小时候家里在屋后菜园子外、水杉树下就种植过,与父母下榻的房屋北面可谓近在咫尺,几乎就是名副其实的“北堂”了。那时候我们习惯于叫它“金针菜”,后来也知道它还有一个传播面更广的名字,也就是“黄花菜”,隐约中知道比自留地里的其他蔬菜要名贵,但因为只栽种了两窝,平时也不去采摘,所以小时候也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滋味。再后来,我和我哥比赛拾粪(主要是鸡粪和猪粪),用于给自留地施肥,我们各自挖了一个坑,每个人的劳动成果都往各自的坑里填,为了挖这个粪坑,我哥就把金针菜铲除了。
儿时都在为生计奔波,需要满足的是最低层次的饮食之需,现在我们觉得自留地里的丝瓜花、南瓜花、冬瓜花、茄子花、辣椒花、油菜花很美,但那时候我们无心看这些,满心期待的就是它们的果实。至于金针菜的桔红色或桔黄色的花儿,客观说,要比一个篱笆之隔的菜园子里同样开着黄色花朵的南瓜花、丝瓜花要雅致得多,但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常常饥肠辘辘的我们小朋友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它的美。
萱草之叶一般较宽,花儿早上开晚上凋谢,与木槿、蓝花草相似,无香味,花色艳丽,花姿优美。我知道半马苏河公园里有大片大片的萱草,似乎在靠东头的区域无论走到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
通常情况下,萱草大约高1米左右,根茎粗短,中下部纺锤状膨大;叶一般较宽,条状披针形。圆锥花序顶生,有花6-12朵,花长约7-12厘米。一般来说,花期在5-7月,眼下是9月上旬,已经早过了它的盛花期,图2中看到的如露珠的,是花开后留下的节点,在顶上还有少许的花儿在绽放。如此看来,我虽然来的有点晚,但也算不虚此行。
说不虚此行,倒不是因为看到了它橘黄色的花儿,而在于花儿本身蕴含的意义。古代先贤就有很多人写过萱草,常常把它与母爱、忘忧相联结。孩提时代,村子里人多地少,许多人家一贫如洗,我家不算最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粗茶淡饭就是家常便饭,青黄不接时有发生。如此艰困,似乎都能够平稳度过。其中,母亲的精打细算、克勤克俭是我们得以周全的重要原因之一,老人家似乎从来就没有被困难吓到。事实上,即使家徒四壁,常常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有父母在遮风挡雨。这萱草代表着母爱,也意味着无忧,我想就是因为有崇高而无私的母爱,才有了子女的无忧无虑。
踯躅于静静流淌的苏州河岸边,在快节奏的生活中,稍微停下脚步作片刻的逗留,望向那大树下的这一片片萱草,免不了想起已经往生十四年的母亲,似乎回到童年,一切烦忧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去,心灵重归于宁静与安详。
(拍摄于2024年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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