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的故事之十五：仔仔听儿歌

                    仔仔听儿歌

      有这样一首汤溪儿歌，我们仔宝听着，尽是无动于衷，最多也是，当我们拍打着仔宝的膝盖，他只是一惊，然后又是若无其事了。

      本来我们教儿歌，仔仔是欣喜的。但这首儿歌，再怎么买劲演唱，我们仔宝似乎也还是在“鸭听天籁”。那么，这到底是一首怎样的儿歌？

      其实这首儿歌，我也只会演唱，不懂其义，甚至我根本不知道其歌词！当然这也难怪，我们汤溪儿歌，多是口口相传，当传到我辈，我也就从小会演唱了，所以至今不忘。

      于是，我开始怀疑，这儿歌莫非就是我们“姑篾国”先民的语言吗？演唱时，文白相间，觉得还朗朗上口，但却似乎很难让人找到与之对应的文辞。

      而后我想，既然这首儿歌可以保留在人们的口头上，作为当地人的我，那就不妨试着用方言再去推敲推敲。

      经过一番煞费苦心后，我联系自己小时候演唱这首儿歌的情景，记得当年与小伙伴们在玩耍之前，大家往往一圈儿坐着，等待人齐了就开始。此时，有大人或者领头的一个人，便开始演唱这首儿歌，一边轮流拍击着每个人的膝盖，一边随之演唱一句。末了，大家就疯狂地一哄而去，散开玩耍了。

      这样想着，再努力地通过方言口音去一一搜索对应的文字，最后这首汤溪儿歌，终于被我破解出来了——

      挑夫歌（热身运动）

            替脚拍拍，

            担谷南山，

            南山北斗，

            七十实有，

            山高水远，

            到了分叉，

            低走岭沟，

            到岭沟脚，

            还有一肩。

      儿歌的标题，是我根据文意添加上的，本来诘屈聱牙颇为难懂，但有了文词后也就不难理解了：

      挑夫即将远行，拍拍脚，先热身一下，接下来就要担谷到南山去。南山崎岖，就像北斗星一样蜿蜒着，路途七十里，还实足有余。沿着高山深谷前进，来到了一个分叉路口，这里是经常歇脚休息的地方，可以停下来缓口气，然后再从分叉路口那条低洼处的岭下山沟行进，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另外一座山的山脚下，这样到达目的地也就只有一肩的路程了。

    读到这里，也许有看官又被我的解释搞懵了：何谓“一肩”？那就是挑夫挑着担子，到了用担柱搁着换个肩再挑的时候，这段路程为“一肩”，具体多少路程，要根据担子的轻重，还有挑夫力量的大小来决定，一般来说，大概一二里的路程。

      这下释怀了吧，重任在肩的挑夫，也终于到了完成使命的时候。

      不过，我们应该看到，挑夫的苦，挑夫累，他们靠的就是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所以，护理好自己的双腿，才迈得开生活的步伐。后来，也许聪明的姑篾先民，就由此而演变为一首热身运动的儿歌。

      看来，仔仔学这首儿歌，如此费解，是否可以暂缓？况且，我们仔宝还早着呢，又没到蹒跚学步的时候。

    不过，提前准备，也许我们仔宝会走得更远更好。不是吗？

      如果我尝试着去教，且看他如何。

      如果他再充耳不闻，那就看我怎么去整他：臭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