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纵容庶妹害死婆母后2
他踉跄着夺走我手中的灵位,眼睛瞪大,目光死死锁定在上头的字。
灵位上只有寥寥一行字。
陆老夫人灵位”
陆文章疯了,他抱着灵位,一个个向来吊唁的宾客们质问。
这是谁的葬礼?这是谁的葬礼?”
所有宾客都一脸惊讶望着他。
这是他娘的葬礼,怎么会有做儿子的不知道呢?
每个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
这是陆老夫人的葬礼。”
陆文章终于疯了。
他扑到婆母的棺材前痛哭流涕。
娘,娘你怎么去了!”
娘,我都还没见你最后一面!”
他大哭一通,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痛苦的目光转向我。
他指着我,好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沈疏影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故意隐瞒娘去世的消息?是不是你!”
他想扑上来打我,却被宾客们拦住。
张御医挡在他面前。
疏影没有拦你,是你自己为了讨好沈疏月毁了唯一能救你娘命的雪莲草!”
你娘死前还拜托老夫好好照顾疏影,老夫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欺负疏影的。”
清云拿着一封皱巴巴的信拍在陆文章面前。
信上清清楚楚写着婆母去世,让陆文章赶紧回家主持大局。
婆母刚去世时,我便让人给陆文章送了信。
怎料沈疏影看见是我派人送来的信,让陆文章看也不看便退回来。
是他为了哄沈疏影开心,错过了亲娘的葬礼!
陆文章看着这些证据,呆愣在原地。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传入他脑中。
天呐!怎么会有做儿子的毁了亲娘的救命药,简直不配为人!”
还为了小姨子诬陷自己的正妻,简直是伤风败俗!”
他终于崩溃了,捂着头蹲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根草是我娘的救命药,我不是故意的!”
我被清云扶着,狠狠甩了陆文章一巴掌。
你就是故意的!那天我跪在你和沈疏月脚下求你将雪莲草还我,我要拿去救婆母。”
是你亲口说破草哪有沈疏月的开心重要,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娘亲!”
陆文章被我打的脸颊一偏,却没有还手,眼泪流的更加汹涌。
我转头,看也不看他。
害死婆母后,再来哭有什么用呢?
我跪坐在婆母棺材前,陆文章失魂落魄地蜷缩在角落里。
我之所以还留在陆府,一是为了给婆母送葬,二便是要让陆文章和沈疏月付出代价!
我冷冽的目光看向角落的陆文章。
他被我看的浑身一抖。
现在陆文章看似无比难过,可这难过能维持几时呢?
婆母死后一月,他或许会痛不欲生。
婆母死后一年,他或许会难过不已。
十年呢?二十年呢?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婆母这个亲娘在他心中还能占多少地位呢?
凭什么他们害死婆母,只需要难过便可以解决?
思及此,我心中哀痛不已。
此刻,门口一阵喧哗。
我爹带着姨娘还有沈疏月一同前来吊唁婆母。
我爹宠妾灭妻,我娘正是被他的无情害死的!
我娘死后,内宅成了沈疏月生母的天下,我这个嫡女过的还不如一个丫鬟!
当年陆文章来求娶沈疏月,是沈疏月自己嫌陆文章家道中落不配娶她,这才让我嫁过去。
这些年来,我想着维持体面,默默忍受陆文章的一切嫌弃,从未将事情捅出。
可现在,我要这体面还有什么用呢?
姨娘扯着满脸惊恐的沈疏月跪在婆母灵位前。
我爹找上我,开口便是威胁。
我知道疏月和你有了矛盾,但你和她毕竟是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什么话该说,有什么话不该说,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现在你婆母不在了,陆文章又不爱你,若是被休了还得依靠娘家,你懂吗?”
我望着我的亲爹。
他可真是个好爹啊,怕我将沈疏月碾碎婆母救命药的事捅出去,败坏沈疏月的名声。
为此不惜来威胁我,甚至连被休这样恶毒的话也说的出口。
我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假装柔顺回应。
爹你放心,我懂得的。”
我爹满意点点头,转身去寻姨娘。
沈疏月跪完婆母,竟不顾脸面,偷偷跑到角落里去寻陆文章。
沈疏月轻抚着陆文章的背,小心劝慰。
陆郎不要伤心了,寿数自有天定,这都是老夫人的命。”
陆文章还没从死了亲娘的阴影中缓过来,又听见沈疏月的话,一时气上心头。
他头一次恶狠狠的甩开沈疏月。
你别碰我!”
沈疏月跌在一旁,满眼伤心。
陆郎,你讨厌我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都怪姐姐平时总是满嘴谎话,我怎么知道那天她说的是真是假呢?”
说着,沈疏月扑簌簌落下眼泪,一双杏眼直勾勾看着陆文章,眼底全是伤心。
沈疏月本以为陆文章会像往常那般摒弃前嫌来哄她。
谁知陆文章自顾自低下头,看也不看她。
沈疏月终于慌了,如今陆文章前途正好,人也对她百依百顺,是她目前最好的夫婿对象。
若不是有我这个碍眼的人挡在他们中间,沈疏月恐怕早就嫁给陆文章了。
怎么能容忍陆文章对她的冷落呢?
沈疏月狠狠心,拿起簪子便抵着脖颈。
陆郎你讨厌我了吗?若是连你也讨厌我,我便在此自裁谢罪!”
陆文章猛的抬起头,看见沈疏月的脖子上已有血迹。
对沈疏月的怜惜终于占了上风。
他伸手将沈疏月搂进怀里。
月儿,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呢?”
月儿别哭,我是爱你的!”
他们二人依偎在一起,好一对苦命鸳鸯!
看着面前的一幕,我终于对陆文章死了心。
这么快便原谅了沈疏月,他简直是个畜生!
我让清云叫来满堂宾客。
宾客们一开始满心疑惑,可当看见抱在一块儿的陆云章和沈疏月时,个个恍然大悟。
每人脸上都浮现出嫌恶的神色。
甚至有人开口说沈疏月不要脸。
我爹和姨娘也在宾客中,姨娘冲出来挡在沈疏月面前。
我爹则是凑近我,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沈疏影!你是故意的!你就这么见不得你妹妹好吗?”
我不在意甩头,漠然的视线直勾勾看着我爹。
怎么会呢?妹妹和夫君情投意合,我这是完成妹妹的心愿啊!”
说完,我不顾我爹气得涨青的面色走到沈疏月和陆文章中间。
我捏着帕子,装成伤心欲绝的模样。
妹妹,我知晓你平日便勾引夫君,让夫君对我厌恶不已。”
可今日是婆母的葬礼,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和夫君卿卿我我呀!”
姨娘气得想抓我。
沈疏影你这个贱人,快给我闭嘴!别污蔑我女儿!”
清云将她拦下。
我假装伤心不已,在原地痛哭。
人们都同情弱者。
尤其我还是占理的一方。
宾客们自然一边倒,纷纷赞同我的话。
陆文章一脸尴尬,头一次对我有了愧疚。
沈疏影,你想怎样?”
我顶着沈疏月恶毒的目光开口。
既然妹妹和夫君有了苟且,那便入府作妾吧!”
沈疏月如今吊着陆文章,处处与我作对,不过是不想做妾,而正妻的名头又被我占了。
原本,我只想拿着和离书离开陆家这个伤心地。
可我不能看着害死婆母的陆文章和沈疏月过得如此舒坦!
我不想再退让了!
婆母葬礼过后,沈疏月被一顶小轿抬进陆府。
听说她大闹了一通。
可她的名声早在葬礼上被败坏,哪怕不给陆文章做妾,她也嫁不出去了。
我坐在主位,看沈疏月跪在底下向我敬茶。
陆文章坐在一旁,满眼心疼。
可他刚因婆母的事被言官参了一本,如今若再闹出宠妾灭妻,他的仕途就完了。
因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向我这个不受宠的正妻下跪。
我晾着地上的沈疏月。
直到她跪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让她起身。
敬茶时,我接过茶盏,好似不经意般手一抖,滚烫的茶水便悉数泼在沈疏月身上。
沈疏月的手被烫的通红,发出一声尖叫。
沈疏影,你居然敢泼我!”
我故作惊讶。
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沈疏月气到面色扭曲。
贱人,你就是故意的!”
下一刻,我的手便重重扇在她脸上。
我是主母,你是妾,你怎么敢叫我贱人!”
沈疏月捂着脸,委屈巴巴看向陆文章。
陆文章皱着眉想对我发作。
可我只向他说了一句话。
夫君这是要宠妾灭妻吗?明日我便去敲登闻鼓喊冤!”
陆文章于是转过头,看也不看沈疏月。
原来陆文章所谓的宠爱,也不过如此。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沈疏月嫁进来后,我对她处处折磨。
每日早晨让她站规矩,夜里让她服侍我就寝。
沈疏月自然不甘心,可她每次向陆文章哭诉时,陆文章都让她再忍忍。
沈疏月也只能对我伏低作小,委曲求全。
她在我面前乖顺了三月,今日却没有按时来站规矩。
我淡淡看向来禀报的锁儿。
之前沈疏月在我面前讨不了好,锁儿身为丫鬟也不敢再对我造次。
可如今,她站在我面前一脸倨傲。
夫人,我家小姐今天身体不适,不来站规矩了。”
我手中的茶盏磕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是吗?”
锁儿下意识抖了抖。
沈疏月进门我让她站了规矩,锁儿作为沈疏月的伥鬼,我自然也没有放过她。
她被我打了几十个板子,还要日日跪在佛堂前向婆母告罪。
如今,锁儿和沈疏月一样,恨我恨到了骨子里。
也怕我怕到了骨子里。
锁儿很快反应过来,面色几经变换,最后嚣张开口。
实话和你说吧,我家小姐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等我家小姐生了儿子,你这个下不出蛋的母鸡就会被姑爷休了!”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我嘴角擒起一抹笑意。
原来沈疏月是有了倚仗才敢和我作对。
锁儿以为我怕了,看向我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狠辣。
可下一刻,我便命人将锁儿拖出去打板子发卖。
锁儿的惨叫传入房中,我悠闲地喝下最后一口茶。
夜里,难得一见的陆文章闯入我的房中。
我正在桌前作画,陆文章进来,手狠狠掐上我的脖颈。
我被他掐的咳嗽。
你……”
陆文章满脸狠意。
你发卖月儿的丫鬟,欺负月儿,害月儿动了胎气差点小产,你这个贱妇!”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锁儿被我发卖后沈疏月一整天都没有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的脖颈被陆文章死死掐住,胸腔剧烈起伏,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陆文章是真的要掐死我!
我摸索着,拿起一旁的砚台狠狠砸在陆文章头上。
砚台将陆文章开了瓢,将他砸得头破血流。
陆文章捂着头连连后退。
你居然敢打我!”
我捏着砚台,语气警告。
我不仅敢打你,我还敢去状告你宠妾灭妻!”
我这话如同一桶冰水将陆文章浇了个透心凉。
陆文章眼神阴鸷盯着我,却不敢再动手。
好,好的很,你居然敢威胁我。”
我现在动不了你,等月儿生下儿子,我便以七出之罪休了你!”
到那时,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陆文章气冲冲走了。
清云冲进来,心疼地看我脖颈上的淤青。
小姐你没事吧?”
我扶着清云的手安慰她。
没事儿,陆文章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清云望着我,神色担忧。
小姐,等沈疏月生下孩子,咱们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我目光深沉,望着昏暗的夜色。
不想死,便要先让他们死。”
我让人把我的嫁妆偷偷转走。
陆文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都有数。
为何那日我去库房时会遇到沈疏月。
那库房明明是装我嫁妆的库房。
只因为陆文章家道中落,本就没有多少钱财。
靠他那点微薄的俸禄根本支撑不了沈疏月的开支。
便只能从我的嫁妆中偷拿东西,填补亏空。
可笑他们拿久了,真把我的嫁妆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那日才敢如此理直气壮折辱我。
我靠在贵妃榻上,听清云向我禀报。
清云将嫁妆的去向一五一十告诉我。
说完,她面色犹豫,仿佛还有什么事。
我疑惑地看向清云。
怎么了?”
清云终于开口。
我好像看见少爷在赌坊。”
我娘只有我一个女儿,清云口中的少爷自然不是我的亲弟弟。
而是和沈疏月一母同胞的庶弟。
只因他是我爹和姨娘唯一的儿子,我爹平日便对他无比溺爱。
我未出阁时,这弟弟便时常与沈疏月一同欺负我。
没想到如今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我掐着人中的手一顿,脑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
我吩咐清云。
去查查看,我那弟弟输了多少钱。”
清云的动作很快,三天后便将账本呈到我面前。
我细细翻看,心中啧啧称奇。
我那弟弟可真是厉害啊!
欠的钱便是让我爹倾家荡产也还不起!
有个想法在我脑中逐渐成型,只差一个契机。
偏巧此刻我房外传来喧闹。
沈疏月挺着个大肚子,带着一大群奴婢乌泱泱进了我的屋子。
沈疏月看着我,目光中是翻身的得意。
她被我磋磨了这么久,终于能向我讨回来了。
她指着这屋子,语气中是势在必得。
我喜欢这屋子,我要在这儿养胎!”
清云气的跺脚。
这是我家小姐的屋子,你一个妾凭什么住这儿?”
沈疏月挺了挺肚子。
就凭我肚子里有陆郎的儿子!”
说着,沈疏月凑近我。
分明我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沈疏月却自己倒在地上,不断呻吟。
陆文章冲进来抱起沈疏月,忍无可忍呵斥我。
沈疏影,你居然敢伤害月儿,我要休了你!”
可这次我没有装听不见,而是站起身朝陆文章点点头。
可以,不过不是休,是和离!”
我拿出婆母离世前留给我的和离书。
和离书被放在桌上,陆文章满眼惊讶,甚至顾不上喊痛的沈疏月。
这是假的!”
我娘怎么可能给你写和离书!”
我嗤笑一声,目光中是对陆文章的不屑。
你作为儿子,平日里对亲娘不关心,还害死亲娘!”
婆母自然知道谁更好,谁更值得疼爱!”
陆文章被我的话惊得愣在原地。
想起去世的娘,他心中一痛。
看向怀中的沈疏月时目光也不似从前那般宠溺。
他想知道为什么他娘会对沈疏影比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好。
因此,他头一次仔细端详我。
看着不卑不亢的我,陆文章心中居然起了异样的涟漪。
平心而论,我长得并不差。
若说沈疏月是明丽张扬的娇花,那我便是清丽婉约的青莲。
头一次,陆文章心中对我产生不舍之情。
沈疏月听了我要和离的话,心中欣喜不已。
若我与陆文章合离,沈疏月便可以名正言顺上位当正妻。
因此,她倒在陆文章怀里急急催促。
陆郎,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快答应姐姐吧!”
不知为何,陆文章一口拒绝。
不行,你不能和我合离。”
我本以为陆文章应当满心欢喜,立马应下才是。
没想到他竟会拒绝。
惊诧之下,我看了一眼陆文章。
陆文章被我这一眼看得心头微动。
沈疏月却急了,她倒在陆文章怀里哀哀哭泣。
陆郎不愿和姐姐合离,肯定是与姐姐有情!”
是我一腔真心错付了!”
陆文章恍神,看向怀中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
他仿佛终于记起自己的所爱到底是谁。
他让自己忘掉刚刚的感觉,那不过是幻觉。
陆文章终于开口。
好,我同意合离。”
我刚合离,我爹便放出消息,说要和我断绝关系,绝不可能收留我。
好在我也并不希冀他能对我好,早早租好了院子。
离开陆府那天,我哪儿都没去,只去了婆母房中。
这是我在陆府唯一的温情。
我伏在婆母床榻上絮叨许久。
到最后,我落下一滴泪来。
娘,我去了。”
此去山高路远,恐怕难再回来见您了。”
我什么也没带,和清云出了陆府。
坐在马车里,清云看我惆怅的神色安慰我。
小姐别怕,有我在呢。”
望着清云担忧的面色,我振作起来,低声问她。
你和赌坊的管事说好了?”
吩咐好了。”
我于是心满意足,合眼靠在榻上。
是了,若想复仇,我这弟弟便是最好的突破口。
他出了事,怕我爹责罚他,姨娘和沈疏月自然处处替他遮掩。
可这欠账太大,如何能遮掩得了?
沈疏月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被赌坊的人抓走的。
此时,若有人告诉沈疏月赚钱的好法子,她自然会和姨娘一起不择手段。
比如说,
放印子。
赌坊的欠账果然很快被还清。
可尝到甜头的沈疏月和姨娘不会收手了。
陆府没了我的嫁妆,每况愈下。
沈疏月要珠宝,要首饰,要奢华生活。
她怎么能放手呢?
自然是放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嚣张!
到最后,她和姨娘甚至敢强逼良民卖身,侵占土地。
清云向我禀报时,我便知晓时候到了。
我到城外山上向婆母和我娘各上了一炷香。
她们俩的仇,我会一起报。
我头披白布,到宫门前敲登闻鼓。
我将沈疏影和姨娘的罪证一一呈上。
还有沈疏影和陆文章害死婆母的证据。
天子震怒,命人彻查。
全都是真的。
我爹和陆文章在官衙里被人捉来,和沈疏月还有姨娘关在一处。
我去探望时,陆文章蓬头垢面缩在角落。
见我来,沈疏月疯了一般辱骂我。
你这个贱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反倒是陆文章暴起,恶狠狠打了沈疏月一顿。
他又踢又踹,恰似曾经为了沈疏月折辱我的模样。
沈疏月挺着大肚子,被陆文章打的流血不止。
陆文章这才停手,抓着栏杆向我忏悔。
我错了,是我识人不清,害死自己的娘亲,还被沈疏月这个贱妇害到如今的地步。”
疏影,我现在发现你才是最好的。”
你帮我求求情,让陛下放了我吧!”
哪怕削了官职我也愿意,我愿意和你从此做一对平凡夫妻,恩爱到老!”
沈疏月疯了般尖叫。
陆文章你这个负心汉,我赚的钱你没用吗?是谁天天让我拿钱给长官疏通关系?是谁让我拿钱给同僚饮酒作乐?”
若不是我,你怎能过得如此舒坦?”
他们二人又扭打在一处。
看似深情,原来大难临头也要各自飞。
我无心再看他们狗咬狗的戏码,转头看向另一个牢房的我爹。
我爹和姨娘还有庶弟关在一处,正被庶弟打骂,说他是个没用的家伙。
我终于无心再看,转头离去。
此时天光正好,清云站在码头上向我招手。
小姐,去江南的船好了!”
我带着娘和婆母的牌位上了船。
从今往后,自是一路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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