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高中生活

       高二开学了，方鹏程如愿分到了高（20）班。学校为了升学率，按学生成绩进行分班，分为尖子班、实验班和普通班。由于理科不是方鹏程的优势，考的成绩不是很高，所以他被分到了理科班普通班的普通班。这一年基本上要把高二的学习时间尽量往前赶，留出时间学习高三内容。

　　为了赶进度，语、数、外三大主课老师基本上见缝插针，把体育课、自习课等时间都给占用了。老师讲课的速度基本上是填鸭式的教学，反应慢的，听课不认真的基本上跟不上老师的节奏。但是老师是不管这些的，还说：“相比实验班的学习进度，我们还算是慢的，咱们大家要打起精神，不要掉队。”每周有周考，每月有月考，基本上就是做题讲卷，再进行新的内容学习。现在的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了这种模式，儿子上小学一年级，每次都是刚学习一单元就要进行考试，不过就是没有排名而已。

　　座位跟学习成绩有关，只有在模考中考的高，座位随便选。一般来说就是，一月一排座位，班主任按照月考成绩进行排座位。排座位时学生们都在教室外面等着，老师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来，先进的先选，后边基本上就没有选的必要了，因为考的不太好的一些同学基本上不太在意这些了。这种算是优胜劣汰的排位方式，无非也就是激发学生们的学习热情，处在那个环境，大家好像都适应了，基本上不会说什么的。

　　高中班主任是个男的，瘦高个，脸上有道疤，刚从专科学校毕业没两年就担任他们的班主任，也就24岁左右。他教数学，业务还说的过去，说话有点道上大哥的味道，所以班上男生还是比较怕他的。听他话的意思，脸上的疤就是以前打架留下的，不过他悔过的还不算晚，好歹把书念完，顺利毕业，能分到我们这个重点高中教书，用他的话说很知足。

　　那时大部门学生都是留校住宿，每一个月最后一个周末回家，拿点换洗的衣物，就匆匆返回。校园里，老师能有一部小灵通手机都很不错了，学生家境好的会买一部，但是学校是不允许学生用手机的。有一次晚上，班主任在我们就寝的时候查铺，发现张田用手机，当场就没收，当着我们的面就给摔了，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学习压力的氛围时刻充斥着我们的神经，有时搞的大家都很烦躁。有天晚上方鹏程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跟同桌马东来打了起来。事情的起因就是晚上上晚自习，物理老师拿了一套卷子让我们做，随后她就离开到办公室拿点东西。马会东是个回族，平时就有点看不惯他，那天晚上嘴里嘟嘟囔囔不停，前后左右同桌都看不下去。他就说不要吵了，让大家安静一点，因为方鹏程是物理课代表，维持课堂秩序是他的职责。没想到，他没有听，还口吐脏字，方鹏程平时最恨别人带脏字骂人，这火爆脾气，当场就发作把他打了一顿，马东来虽然个子比方鹏程高，但他那身板那是方鹏程的对手。方鹏程一身腱子肉，扳手腕全年级都没有对手，何况一个马东来。

　　很快，班主任来了，把他们两个叫到教室过道上罚站，并通知叫家长。马东来家就在学校附近，他爸很快就来了，听了事情原委，还说把马会东打的好，每次在家说他还不听，趁这次刚好给他一个教训。但是班主任不依不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马会东说他头疼，要去医院检查，他爸说：“没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小孩子打架正常。”第二天，方鹏程父母也来了，听说班主任要开除我，父亲都掉泪了，差一点在办公室给班主任跪下了。

　　看着这种情景，方鹏程仅有的自尊心受到了猛烈的打击，觉得对不起父母，他们无权无势，是中国大多数农民中的一员，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土地里刨食，一年到头仅有一点微薄的收入。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盼望着他能够通过学习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能有一个好的前途，不要再走他们的老路。而自己却辜负了他们的期望，不但没有好好学习，还在学校打架，真是给父母的脸上蒙羞，无地自容。好在事情不是很严重，马会东父亲不予追究，但最后，方鹏程还是被领回家了，让他反省一星期，写一份保证书交给班主任。从那以后，我痛定思痛，愈发努力学习。

　　尽管如此方鹏程的理科成绩仍然不够理想，成绩不是很好，但他的文科还可以。最喜欢上的课是语文课，他比较喜欢文学，喜欢诗歌，喜欢写作。每次作文课，他的语文王老师都会拿出自己写的作文给全班同学当范文念，剖析作文那里写的好。在一次学校组织的作文比赛中，方鹏程还拿了二等奖，王老师更是高兴，把他的作文专门油印，给她教了两个班级的学生一人一份。王老师每次都是鼓励他好好学习，把其他科的成绩提升一下，能够全面发展，这样偏科下去不好。

　　高二就这样过去了，进入高三，班主任没换，班里的同学没变，直接升入了高三。高考的氛围越来越浓，大家的学习好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河南的考生实在太多了，每年真的就像在走独木桥，真有鲤鱼跳龙门之感。本科线都是535分左右，对于他们这种普通班的同学来说，大部分都是没有希望的。班级第一名的在年级排名甚至都找不到位置，更何况他们在班级排名二十多名的。我们少部分同学都开始找出路，有几个没参加高考就辍学参军走了。还有一个参加空军学校的选拔考核，直招为飞行员，可以说是前途似锦。

　　四月份，天气转热，大部分学生都觉得学习成绩也就那么回事了，大幅提高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了，只不过是临阵磨枪罢了。于是便租个照相机，买上几个胶卷，三五成群，男女结伴到学校门口，照相留念。

　　学校门前有一条河经过，河面宽十几米，河水清澈，微风一吹，波光粼粼，这是一个城的吃水河呢。河中有小鱼、小虾，还有小螃蟹，坐在方鹏程前面的女同学姓王，经常捉一些小鱼回来，用玻璃瓶装着，点缀几根绿色的水草，放到他的学习桌上养着。课间休息时，她总是转过来看看。她看鱼，方鹏程看她，总的来说也是一番享受呢。不是有句诗是这样写的：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有几个那样的女生，因为学习的压力，世俗的观念，家庭道德的约束，还是错过了，在这里就先不做赘述了。

　　高中真的快要结束了，高考完，我们基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谁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发展怎样，走到哪里，既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焦虑。

　　但是，一件意外的事情还是不期而至，让方鹏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