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话
内蒙古地区属于典型的中温带季风气候,降雨量少而不匀,寒暑变化剧烈。
根据地区气候特点,铁沙盖中学除了寒暑假外,在春天的五一和秋天的中秋都会放假五天,学生回家可以过节,更重要的是,这两个节日,正是内蒙地区气候变化最剧烈的节点期,也是人们冬衣和夏衣的切换期,学生放假,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学生准备换季衣服。
初来铁中,村里在铁中上学的老乡就告诉了我这些,听到这个消息,感觉身体很放松,这是我高兴时的一种状态。
二十天,离中秋还有二十天,倒计着来,好长。真的很长,离开家才几天,饥不可堪的身体时时发出辘辘的声响,特别是中午第四节的时候,需要用很大的毅力来克服身体的抗议,如果遇到特别能拖课的老师,本已经下课,还在款款而谈,最狠毒的诅咒一波波地从心中冒了出来。
明天就是中秋节,在每个学生的翘首等待中,学校迟迟地在下午第三节后才宣布放假,离家较远的同学只得连夜赶路,一路的怨气在问候了校长家人后才慢慢消失了,回家的喜悦又挂在了他们的脸上。
在同村同学们的互相嬉闹中,不知不觉村子就出现在视野,太阳刚落山的村子还笼罩在余晖的紫晕中,向西望去,挂着光晕的村子显得宁静安祥,缕缕炊烟在微风中,扭动着蛇形升腾,扩散出薄薄的烟云,抚摸着村子及旷野,如梦似纱,端庄而神圣。
回到家里,正赶上吃饭时分,在应付着父母各种我与学校的问题,两碗土豆南瓜烩菜另加三个馒头已经进入肚中,这与我没有上高中的饭量着不多,可是今天感觉肚子特别撑,坐都坐不下来,父亲就让我到外面消化一下,这一折腾就是半宿,期间母亲让我喝苏打水,后来又给我找来食母生片,总算在半夜后肚子不胀了。
二十天,仅仅二十天,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见识都已经变化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我被母亲变着花样的食物所陶醉,又为时间飞速流逝而无奈,五天的时间忽悠之间就过去了,不情不愿的我,在母亲催促下,怅然若失地背着母亲为我准备的月饼和炒酱,踏上了回校之路。
回到学校后,来到教室收拾着教室中的书本,这时王幂生也来到了教室,我俩座位相邻,看到我后,王幂生问我看过王扩老师没有,我没有去看王老师,王幂生建议我去看看。
我返回宿舍,将母亲给准备的大月饼拿了五个,用纸包好来到王老师家中,此时,王老师家里还有两个我班的同学,祝福了王老师几句话后,我们一起离开了。
基实我班的大多数同学返校后都去看了王老师,如果不是王幂生建议我去看看,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事,更谈不到后知后觉了。
人与人最大区别不是视力上的差距,而是视野上的差距,视野的差距让人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而决定一个人能走多远并不是你比他有多少能力,而在于他的格局,视野有多宽,格局就有多大。
回到学校后又过了两个周,好像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学校,以前的种种不适逐步习惯,学校开始组织新生去农场为期一周的劳动,新鲜的事情,总是期待的,没有去过学校农场的学生,尽管已经听过农场的传说,但还是想去看一看。
一周后,我们班分两坐着学校的解放牌卡车来到了农场,这个农场离我家也就是十里地左右,在我村土山后边沼泽滩的东侧,后来地下水位下降,黑油油的沼泽滩变成了种啥长啥的黑土地。学生来到这里主要是平整土地,收拾学校的果园和菜园,食宿与学校差不多。
同学们都是农村的孩子,对土地并不陌生,这些活路不需要农场老师的太多指导。
星期三的下午,干完活后,没有向农场管理老师杨荣请假,我带着同学任宝平悄悄地离开农场回到离农场十里地的家里,没想到晚上变天了。一早起来,皑皑厚厚的大雪挡住了我俩回农场的路,没办法,只得等下午再说。
深秋的地面的温度较高,初雪融化的很快,中午时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我俩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农场。但还是被早上分配扫雪任务的杨荣老师发现了。回到农场后就被叫到办公室一顿批评,又让我俩站在办公室外反思。
任宝平是我班的班长,过了一会,任宝平主动进到杨老师的办公室,出来后就不用反思了。而我还是站在办公室外面,观看着初雪融化的北国风光,欣赏着这粗犷豪放的雪天美景,早已置身度外,忘记了自己还在反思之中,杨老师不见我主动向他汇报自己的错误行为,有点生气,一直让我站在那里,后来还是任宝平替我求情,才让我回到宿舍中。
世上没有两根头是一样发,没有两颗谷粒是一的样,也没有两观种点是一样,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多样化
不一样的人,会走出不一样的路,决定了不一样的人生。
学习还是那个起早贪黑地学习,校园还是那个让你惊奇了一次的校园,我们每天主要任务是学习,要么走在学习的路上。
每天宿舍、食堂和教室,沿着三点忙碌着,点缀忙碌身影的是学校时不时发生的趣闻逸事。有时候我们自己给自己一个作恶剧的机会。给这锅汤里加一点有滋有味的胡椒粉。
刚到铁中时,课余时间我还能做做作业,做做练习。后来从学校借了书,课余时间,要么在看这些书,要么在心急如火地等待着看这些书。
书中的内容比数学中的集合或极坐标方程要震撼的多,我被书中的世界所诱惑,不断地给自己划出一条所谓的底线,又不断的突破自己所划的那条线,然后再划出一条线来。就这样在不断划线过程中,一次次的自责伴随着我,我知道每一次的自责,都是自己对现有状态的不满,但我却向瘾君子一般,躺在这课外书那精神的世界中,乐此不疲。
数学教师杨军早自习到我班查看学习时,我正看着姚学垠写的《李自成》,郝摇旗的英勇善战、刘宗敏的大将风采、牛金星的未雨先谋、宋献策的狡计诈略……杨老师已经站在我的桌旁,我都不知道,为此,杨老师让我站到教室外,将《李自成》那本书狠狠地甩在了地面,用他手中的教科书朝着我的头上打去。
自从此事过后,我下决心要重新做人,坚持了大约一个月,也只有一个月,感觉总是缺少点什么,有时上课时还想着以前看过的书中的情节,于是又一次原谅了自己,只是在课余时间看看,不会影响学习。
积习难改的我,晚自习将杜鹏程的《保卫延安》悄悄地放在桌面有,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突然觉得有人拉我衣服,杨老师已经走在我的桌前,这一次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我从他那厚厚的眼镜片中,看到一丝寒气,冷漠地从我的桌边走过,没有再说什么。
我的心不由的一颤,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不是远隔千山万水,而是你就在他的身边,而他熟视无睹从你身边走过,并没有回头。
人与人都存在距离,你与情商高的人存在的处理人际关系的距离,你与心胸通达的人之间着对人态度的距离,但所有的距离都没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望的距离那样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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