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见闻
晚秋见闻
文/左月
熟悉的景色,温馨的氛围。只是,地点由故乡变成城区。那捉蚱蜢的男娃女娃,就是半个世纪以前的我和玩伴变幻而来。
房子摞起来,相亲相近的左邻右舍变成隔着一层楼板居住只有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如果不是你的坐便器漏水洇了我的天棚,咱们几乎没有机会打交道。
穆家营子镇下洼子村不见了,农民摇身一变,成为赤峰新城中心城区康馨家园的市民。
虽然不种地了,可是老乡们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习惯不易改变。靠着大土坝的住户,坝根、坝腰、坝顶上开辟出大大小小的菜园。小白菜、绿菠菜、紫茄子、红辣椒、大大小小的西红柿,豆角、南瓜、丝瓜;萝卜、大葱、秋白菜,自春至秋,一茬儿接着一茬儿。
农闲的时候,开着三轮车、骑着电动车到西山上采回山杏儿、看桃,去皮晒干,再砸杏仁,桃核装枕芯,做桃核枕,是治疗颈椎病的好卧具。
入冬前,晒茄子干儿、角瓜干儿、豆角丝儿,晒干辣椒,晒干白菜、渍酸菜、腌辣菜疙瘩,全是老农家院儿的做派。只是再没有纳千层底儿、做棉袄棉裤了。
送孙儿上学的路上,那路边的野草,全是儿时的老朋友一一虎尾草(我们小时候叫扫帚草)、针茅、猪毛菜、猪毛蒿、狗尾巴草、水稗子草、芦苇,苍耳,草丛中还有熟悉的野花一一黄色的苦麻子花,白色的曼陀罗花(我们当地叫野大麻籽花,据说是制麻醉药的原料),最多的是阿吉泰狗娃花,这一簇那簇的,花朵直径不过一两厘米,藕荷色的花瓣,金黄色的花蕊,开得很旺相。
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近距离看见一只蚱蜢产卵的情景一一它静伏在地面,下腹部插入不易觉察的孔洞中,估计这是它自己挖掘的卵窝。网上说,蚱蜢产卵在九月以后,也有的在十月。人都说,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高傲的人类,太自以为是了。这小小不语的昆虫,虽然生命周期只有二三个月,最长不过六个月,却在严霜逼近之前,已经为自己留下了后备军。愚公所谓,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蚱蜢的老朋友,蚂蚱,大大小小,比蚱蜢更多见。孙儿的同学,张佳梦源,是个热心肠又天真活泼的女孩儿,她捉蚂蚱,如探囊取物一般,俯下身,轻轻一捏,草尖上的蚂蚱已在手中。可惜,常迷小爱,听李宗盛、罗大佑、许巍、老狼歌曲的孙儿对这小生灵并不感兴趣。
四监狱残余的高墙还立在那里回忆往事,松山九小、松山四中,一南一北,正在高墙的西南方和西北方,书写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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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icheng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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