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旧臣的反攻

晋文公召见勃鞮。

勃鞮面见晋文公，并没有谢罪，行礼后口称：“贺喜！”

晋文公说：“寡人即位这么久，你才来贺喜，不觉得太晚了吗？”

勃鞮回答说：“君虽然即位，但是并没到时间庆贺。得了勃鞮，君的地位才稳固，才可以放心庆贺。”

晋文公觉得他话中有话，便遣去了左右，只留勃鞮一人，详谈细说。

勃鞮便将吕省、郤芮的谋算，原本的详述了一遍，并说：“现在他们的同党遍布于城中，二贼又去各自的封地组织军队，主公不如趁机与狐国舅微服出城，去秦国起兵，方可平定此次叛乱。臣自请留在这里，为主公诛杀二贼为内应。”

狐偃说：“此事迫在眉睫了。臣请跟从主公。国中的事情，子余必定能料理妥当。”

晋文公嘱咐勃鞮说：“凡是要当心，事成之后，必定重赏。”

勃鞮叩首辞出。

晋文公和狐偃商议了多时，让狐偃预备好车马在宫殿的后门，只带了几个人跟随，晋文公召集心腹内侍，吩咐如此如此，不可泄露。

当晚，他像往常一样就寝，到了五更，他借口说自己感染了风寒腹痛，让小内侍掌灯上厕所，趁机绕到后门，与狐偃等车出城而去。

次日清早，宫重都在传主公有病，各宫嫔妃求见，都被推辞了。宫中没有人知道此事晋文公已经出宫了。

天亮了，百官齐聚朝中，不见晋文公林超，都来宫中询问，只见门上挂着一个免朝牌，守门的人说：“主公也来偶染风寒，不能下床。直到三月初一方才临朝，方能接见各位。”

赵衰说：“主公新立，百事都没人做主，忽然生病，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众人以为是真的，各自叹息而去。

吕省、郤芮二人听说晋文公生病不能出来，直到三月初一方能临朝，暗自欢喜朔：“这是老天帮我们杀重耳！”

晋文公、狐偃偷偷离开了晋国，直接到了秦国，派人给秦穆公写了一封密信，约他在王城相会。

秦穆公听说晋文公来了，心中便猜测晋国有事，于是便接口打猎，当天就出发了，直接到王城跟晋侯相会。见面后

，晋文公说明来意，秦穆公笑道说：“天命已定，吕省、郤芮哪能成师？我料定子余等人，必定能把贼人平定，君不用忧虑。”

于是便排大将公孙枝在河口屯兵，打探绛都的消息，见机行事。晋侯暂时先住在王城。

勃鞮害怕吕省、郤芮二人怀疑，几天前，他便寄宿在郤芮家，假装商量。到了二月初一，勃鞮对郤芮说：“主公早上临朝，相必病已经好了。宫中起火，大家必然会外出，吕大夫守在前门，郤大夫守在后门，我领家丁守在朝门，阻挡救火的人，这样的话，重耳插翅难逃。”郤芮深以为然，将这话告诉了吕省。

当晚，家丁们各自带着兵器火种，分头埋伏在四周，大约三更时分，他们在宫门放火，那火势十分凶猛，宫人在睡梦中惊醒，只说宫中遗漏，大惊小怪，一齐都乱起来了。火光中只见戈甲纷纷，东冲西撞，口中大喊：“不要放走了重耳。”遇到大火的宫人，都焦头烂额；遇到兵甲的宫人，都被人砍伤了。嚎叫哀哭，声声入耳，惨不忍闻。吕省提着剑直接闯到寝宫，来找晋文公，可并没有找到。他看到了郤芮，也是带着剑从后宰门闯进来，问吕省：“你得手了吗？”

吕省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二人冒着火又搜寻了一遍，忽然听到外面喊声大起，勃鞮仓皇来报：“狐偃、赵衰、栾枝、魏犨等各家，都起兵来救火了。到了天明，恐怕国人聚集，我们难以脱身。不如趁乱出城，等到天明，先打听晋侯生死的确切消息，再做打算。”

吕省、郤芮此时都没有杀死重耳，心里早就乱了，全无主意。只能号召同党，杀出朝门。

狐偃、赵衰、栾枝、魏犨等各位大夫，看到宫中失火，急忙收敛兵众，准备去取水救火，直到天明才将大火扑灭，才知道吕省、郤芮二人造反。没看到晋文公，大吃一惊。晋文公的心腹内侍，从火中逃出，告诉他们说：“主公数日前，于五更时，微服出宫，不知去向。”

赵衰说：“此事问问狐国舅就知道了。”

狐毛说：“吾弟弟子犯，数日前入宫，就连夜间都没回家。想来是跟随君主去了，他们必定预知了二位逆贼的谋反之事。我们现在只需要严守都城，修葺宫室，等着主公回来。”

魏犨说：“群臣造反，焚宫弑主，如今他们虽逃了，但是没有逃太远，请给我一支军队，我去追杀他们。”

赵衰说：“甲兵是国家的大权，主动不在，谁敢擅自驱使？二贼就算跑了，不久后也会被捉住。”

再说吕省、郤芮屯兵在郊外，打听到晋文公并没有死，诸大夫闭门守城，怕他们追出城，便想着投奔他国，但却没有确定去哪个国家。

勃鞮说：“晋君的废立，从来都是秦国的意思，况且二位早与秦君熟识，如今就假称宫殿失火，重耳被烧死，然后去投秦君，迎接公子雍会晋国为君。就算重耳最后没死，他也再难回国为君了。”

吕省说：“秦国与我国有王城之盟，今日也只能去秦国了，但是不知道秦国是否肯接纳我们？”

勃鞮说：“我当先去试探一下秦国的意思，如果他们接纳，你们再去，若是他们不肯，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