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上的狮子
一一《他们的语言》之二
在雕塑公园小路旁黑色的路灯杆上，我们看到慵懒地趴着两只金色的母狮，瘦骨嶙峋的，觉得它们又好玩又可怜。它们在蓝天白云和绿树的衬托下，金光闪闪，十分醒目。
张老太说：“这两只狮子做得像懒猫。银行门口的狮子，那叫一个神气活现，让人望而生畏。”
我说：“看看《说明》再说。”
《说明》上写着：“《女王》。作者汤姆•克拉森，荷兰人。作品最初是为荷兰布雷达市的一个环岛所作。狮子一直代表着荷兰及其王室的形象……”
阿波说：“这就有点意思了。荷兰人作了一个狮子的雕像，还命名为《女王》，这不是在讽刺王室和国王吗？”
卢先生说：“讽刺倒未必。但这个名字，是会让人联想起荷兰的国王以及王室。宪法规定荷兰是君主立宪国家，君主是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并无实权，主要扮演象征性角色。历任国王按照法律，都乐于担任这个角色，他们经常带着家人走到民间去，和市民互动，所以受到市民们的喜欢。他们不再是国徽上口吐红舌、张牙舞爪，象征力量和勇气的狮子，更像可爱的猫咪。如果他们看到这个雕像，会觉得尴尬吗？会生气吗？我觉得更有可能是莞尔一笑。普通的荷兰人看了，或许会笑得更加爽朗一些：看哪！这就是我们的女王陛下！”
卢先生从雕像名字出发，解读出作品的含义。张老太太津津有味地听着，又走近了抬头细看，说：“这两只狮子懒洋洋的，原来是不需要摆威风啊！”
阿波说：“我觉得作品确实含蓄地表达了荷兰社会生活中真实的一面，它还有另一方面的真实，自然生活中的真实。自然界中的狮子是凶猛的王者，但确实有的时候会爬到树上，趴在树枝上休息。作者因此受到启发，才能创作出这样粗看匪夷所思，实际却有事实依据的作品。”
张老太说：“这么说来，我也看出点名堂了。”
我说：“可能并不是每一件作品都能这样解读，何况就像说话一样，方言不仅对外人来说很难懂，即使把该方言当母语的人，也有人掌握得好，有人掌握得不太好。结结巴巴，甚至辞不达意的情况也是有的。我们再往下看吧。”
2024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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