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文艺复兴50画 (34)|桑德罗·波提切利 Portrait of a Young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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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罗·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年 - 1510年),文艺复兴早期佛罗伦萨画派的代表人物以及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意大利肖像画的先驱者;文艺复兴时期新自然主义风格的艺术家之一。画作被誉为是文艺复兴艺术的巅峰。
画风融合了哥特式和古希腊、古罗马艺术的元素,体现着对美学的追求和对古典传统文化的热爱,善用神话和宗教题材,充满神秘主义的色彩。同时充分使用自然元素来表达情愫和思想。
其绘画语言唤醒了对佛罗伦萨文艺复兴黄金时代的想象。精致的曲线、细腻的人物流动线条和灵动的颜色运用赋予了人物的优雅和神圣的质感,同时注重细节的表现和主体与背景之间的光影平衡运用,创造了极富表现力的画面效果。
作品是艺术及文化史上的一个转折点,强调人类的美与潜力,呈现着超现实的美感和精神内涵 。被认为是艺术与人文主义的完美结合。
作品深具思想性和哲学性,揭示了当时欧洲文化和艺术领域中的创造性和革新性。
——欢喜编写
Portrait of a Young Woman (年轻女子肖像),1483年,板上蛋彩画,61 x 40 cm,Galleria Palatina (Palazzo Pitti), Florence(帕拉蒂纳画廊(皮蒂宫),佛罗伦萨)。
BOTTICELLI, Sandro
Portrait of a Young Woman
c. 1485
Tempera on panel, 61 x 40 cm
Galleria Palatina (Palazzo Pitti), Florence
画中的年轻女子是Simonetta Cattaneo Vespucci(西蒙奈塔·卡塔内,1453-1476),因此这幅画也被称为Beautiful Simonetta。
源于古钱币的启发,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的肖像画多为侧面画,尤其是在已婚人物的肖像画中有着女人要向左看,男人向右看的传统。这种姿势使艺术家能够忠实地表现面部特征、发型和服饰,这些是反映人物社会地位的重要指标。
画中的女子以侧面半身形象出现,人物位于画面中心,身后巧妙地设置了一扇窗户,透进来的逛和深棕色的窗框,极为有效地分割了原本平淡的背景,突出了女性脸部轮廓的柔和、鼻子的坚挺以及自然肤色的坦率,更与人物整体的流动线条和精致的曲线形成鲜明对比,彰显了人物的优雅与美丽。
她并没有被任何过度的奢华所包围,没有佩戴昂贵的珠宝,也没有引人注目的锦缎和配饰,但非常时尚考究的深红色束腰Gamur(长袍)、精致的衣领领口和前襟处的裹边,以及领口边缘处所见的透明内衣、肩袖的分离等细节的精致设计、做工的优良和布料的质地与光泽,足以体现人物的贵族阶层。
她的亚麻色头发是当时佛罗伦萨已婚妇女的盘起,被一条一半是半透明材料一般是米色的丝绸的berretta卷了起来,散落的一缕头发给画像增添了更自然的感觉。
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丝带落在领口之间,末端可能挂着一个看不见的吊坠。
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的社会地位、婚姻状况和性别差异都可能通过服饰反馈。画中对服饰的着重描绘展示了早期佛罗伦萨风俗中男主外女主内的性别角色,尤其是女性的居家服饰,尽管没有公共服饰的华丽、耀眼,但设计、做工、衣料的质地、光泽都通过笔触表现出引人注目地华贵,表征着上流社会女性的日常生活经历。
除了美貌,肖像在表现力上更强调了处于家居环境中的女性神态的谦逊和端庄,这是女性道德品质的表征,体现着文艺复兴时期佛罗伦萨社会的等级价值观。
为创造一个更和谐的构图,将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女人的品质之美上,大师通过对大量古典罗马浮雕的研究,解决了中世纪绘画中一直存在的主体和背景的不协调,他将人物的三维效果降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弱化个体的立体感,进而突出人物的优雅和画作的整体韵律。
波提切利无疑是一位杰出的肖像画家,他擅长通过一种高度原创的、并非绝对自然的风格将复杂的概念和文学题材转化为图像,来表达自己内心和谐与优美的构思。
西蒙内塔堪称波提切利的缪斯女神。大师很多著名的画作,如Primavera、the birth of Venus,、Venus and Mars(春、维纳斯诞生、维纳斯与马尔斯)等都以她为女主。更深受当时美第奇家族的弟弟朱利亚诺·德·美第奇的喜爱,连掌门洛伦佐·德·美第奇都将她定义为 la sans par(无与伦比的人)。
BOTTICELLI, Sandro
Portrait of a Young Woman
1480-85
Tempera on wood, 82 x 54 cm
Städelsches Kunstinstitut, Frankfurt
美人出生于大热内亚地区距Portovenere(波托韦内雷)不远的Fezzano(费扎诺)的a noble and important Genoese family(一显赫的贵族家庭),1469年嫁给佛罗伦萨一个具有富足历史的贵族、美第奇家族的亲密盟友Marco Vespucci(马可·韦斯普奇)后,搬到了佛罗伦萨。而马可·韦斯普奇则是意大利探险家、航海家和旅行家Amerigo Vespucci (亚美利哥·韦斯普奇)的亲戚,他经过对南美洲东海岸的考察提出这是一块新大陆,即美洲新大陆,并以他的名字America(全称亚美利加洲)命名,而当时的欧洲人包括哥伦布都认为这块大陆是亚洲东部。
嫁到佛罗伦萨后不久,在15世纪佛罗伦萨艺术史上最先锋的画家、艺术家以及作家诗人云集的小镇里,西蒙内塔就被认为是新柏拉图主义美的理想,最美丽的女性之一,并成为诗人的诗句和波提切利及其他当代艺术家的主要杰作中的颂扬对象。更为后人认定为文艺复兴时期的偶像人物。
但残酷的事实是,1476年,西蒙内塔·韦斯普奇因肺结核不幸离世,时年22岁。
佳人已去空留悲蹉,只能在画中无数次的描绘梦中人的容貌。而无论是圣母、女神Venus、Pallas 或者某个青年女子肖像,所有画作几乎都是女神离世后而作,想是画家在让她在这个世上永生于自己的身旁吧。
1492年,洛伦佐·德·美第奇去世后,波提切利彻底放弃了理想主义和自然主义,虔诚于高度宗教化。
曾经是美第奇家族的宠儿,在佛罗伦萨动荡的政治变革中却站错了队,成为狂热的改革派传教士Fra Girolamo Savonarola(萨沃纳罗拉)的追随者,致使他在生命的最后的十几年间,贫困潦倒,作品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但历史是公正的,来到19世纪,波提切利的形象终因其真正的价值而重新被认为是文艺复兴的绝对天才和永恒理想美的诠释者。
大师一生从未结过婚。这幅画作是在西蒙内塔离世9年后而作。
在临终前,波提切利唯一要求就是把自己葬在终生所爱之人的脚下。1510年,桑德罗·波提切利离世,如愿地被埋葬在佛罗伦萨韦斯普奇家族的Chiesa di Ognissanti(万圣教堂,即Church of All Saints)内那位他朝思暮想的女神脚下,那一年,西蒙内塔已离开这个世界35年。
翡冷翠,缠绵的细雨中,古老城池被雨水洗刷一新、石板路上清浅的水面倒映着教堂圆顶和钟楼。沿着阿诺河向西,从老桥转到Piazza Ognissanti(万圣广场),时空仿佛静止,喧嚣一下子就无影无踪,空旷的广场游人寥寥。
穿过广场便是Chiesa di Ognissanti(万圣教堂),教堂的内饰已经些许斑驳,却拥有着出自多梅尼科·吉兰达约、桑德罗·波提切利、雅各布·利戈齐、朱塞佩·罗梅伊、塔德奥·加迪、甚至鼻祖乔托这些文艺复兴一众顶级大咖之手的多件艺术史中顶级画作,更有基兰达约、波提切利、西蒙内塔在此安息。
走进去,男神果然偏安在角落里,看到的那一刻,潸然泪下。
前尘往事断肠诗,侬为君痴君不知。
在圆形墓碑上的是代表着菲利佩皮的家族纹章,名字是桑德罗的父亲马里亚诺。
有时候人的命运天注定,我总是想如果波提切利不那么感性,他可能不会执迷不悟地暗恋西蒙内塔(我查了很多资料,尚没有见到实质性的描述,或者他懦弱于自己的万众瞩目的目标)。政治上可能也会圆滑很多、可能也就无恨无忠,可能会衣食无忧地稳坐文艺复兴一哥的位置,如提香一般历尽人间繁华。
如果那样,他的画艺延续下来,而按照后人抛弃透视理论的趋势,估计艺术史都会重写,现代艺术也或许会提早几百年,不好说。
但我也不觉他来生应该另选别路,这一生虽然大起大落,有苦些,但遇到了良人,这又是幸运的,心中总还有至死不渝的深爱,尽管是单相思。而太多的人,你问问自己,除了利益,你心里还剩有什么?
09/18/2024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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