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佛罗伦萨 part III：文艺复兴艺术盛宴_乌菲齐美术馆 4: 达芬奇的《天使报喜》

2023.10.4 day 15

乌菲齐美术馆收藏达芬奇的作品并不多，三幅画中仅《天使报喜》 是完全出自达芬奇完整的一幅，《三博士来朝》是半成品，《基督受洗》是达芬奇为老师韦罗基奥打了个下手。

达芬奇虽是佛罗伦萨人，但本土藏品的数量反被卢浮宫的五幅作品占据了上风，这和达芬奇人生的最后三年移居生活有关，应法国国王佛朗索瓦一世的邀请移居到法国。他随身携带了三幅杰作，《蒙娜丽莎》、《圣母、圣婴与圣安妮》、《施洗者约翰》，最终这些珍品被卢浮宫收入囊中。

达芬奇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天才艺术家，谈吐优雅，衣着讲究，有着哲学家与科学家的冷静和沉着。他的超凡才能不止于绘画，还精通建筑学、解剖学、流体力学、武器设计，还设计了人类最早的飞行器。用我们现在流行的词来形容就是妥妥的一枚“斜杠”天才。

达芬奇传世的画作不过十几幅。他的绘画理性、冷静、神秘，技法和构思又充满创意。

世人总是特别热衷于透过他的作品去探究背后深藏的奥秘。就如同《蒙娜丽莎》，她似乎被笼罩在扑朔迷离的迷雾中，一直以来学者们想探究出她那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里所蕴涵的深意，以及可能潜藏的秘密。如今我们可以看到各种五花八门的解读。

我在想以尘世凡人的视角有谁能真正解读出天才暗藏的玄机呢？

丹.布朗的小说《达芬奇密码》，对于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给予了颠覆性的解读，也是颇为有趣，只是也仅是为小说情节服务而已，无法挖掘出达芬奇的深邃。

收藏于乌菲齐美术馆的这幅《基督受洗》大约完成于1475年前后，木板蛋彩油画，是达芬奇的老师韦罗基奥的画作。据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瓦萨里的记载，韦罗基奥是一名金匠、画家和雕塑家，后来因学生达芬奇的水平超越了他而心生挫败感从此放弃了绘画。

在约旦河畔，水流潺潺，清澈见底，施洗约翰正将圣水倾倒在耶稣的头上为他洗礼，此时天空出现了一双上帝的手，圣灵在上方盘旋，耶稣在金色的圣灵之光笼罩下双手合十专注的低头祈祷，河边两位跪着的天使等待着给耶稣披上长袍。右上角一只黑色的鸟正欲飞入昏暗的柏树林，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将要发生。

2018年，我在以色列旅行时，曾探访过耶稣从拿撒勒来受洗的圣地约旦河。当时我也正是从拿撒勒自驾前往的，在圣地正好遇到了一场受洗活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下半身浸在河里正接受几位年长者的洗礼，河面平静，河水泛着浓郁的绿，并不像这幅画里的河水那么清澈。河岸边长满了芦苇丛，一群穿着白袍的信徒们在为男孩唱着圣歌。

当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洗礼场面，也被信徒们虔诚的情景所感染。有信仰总是幸福的。

这幅画佐证了达芬奇早期是维罗基奥的学徒。他14岁进入韦罗基奥的工作室，学习了6年。

我在乌菲齐美术馆游览时买了一本《Uffizi official guide 》，这本书里对馆藏大部分作品有一个简短介绍。据这本《指南》里的介绍，左下角的两个小天使中，左边跪着的那位优雅的小天使和背景的风景出自达芬奇之手，但在绘画风格和技法上，画面的其它部分也存在着不一致的地方。

比如施洗约翰身后的岩石和棕榈树与小天使头顶的山脉，干湿度存在着差异，并且对基督和施洗约翰的描绘也有光滑和粗糙之别。某些部位的最后润色是典型的达芬奇风格。《指南》里提到，很明显至少还有另一位重要的画家也许是画室的学徒也参与了这幅画的创作。

基督受洗

天使报喜

《天使报喜》也是油彩蛋彩木板画，完成于1475年，这年达芬奇23岁，据推测应该是20岁出头就开始作这幅画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于2000年修复过的。

这一神圣事件似乎发生在黎明时分，在一座文艺复兴时期的宫殿的花园里，大天使加百利跪在地上左手拿着一只象征圣处女纯洁的百合花，一对翅膀强健逼真，这要归功于达芬奇对鸟类飞行的深入研究。圣母端庄优雅地坐于桌前，我觉得面部似乎还尚有一丝少女的稚气，交织着惊慌与欣喜的表情。

画面的景深拉得非常远，一直延伸到远方笼罩于一片朦胧的雾气中的大海和山脉，与稍近处的托斯卡纳的深色丝柏树形成高度反差，这是达芬奇独创的“雾状透视法”用来体现空间的纵深感。

达芬奇精通数学、几何学，据一些资料显示前景雕花的桌子和石砌的墙面结构都以精准的数字算出远近比例，以完成伸向远方的景深空间。

不懂绘画的我，实在惊叹于这样精准科学的绘画技法。

三博士来朝

《三博士来朝》，是一幅未完成的素描作品。

据旧约故事记载，在东方有三位知识渊博的贤士看到了伯利恒的天空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他们知道救世主降临到人间。于是相约就带着黄金、乳香、没药，启程来到伯利恒朝拜圣婴。

1481年达芬奇应佛罗伦萨的奥斯汀修士会的委托创作一幅大型祭坛画，但在创作开始不久后就前往了米兰。2012-2017年间，复原的仍是一幅素描画。

画面中央是圣母和圣婴，三位贤士跪在地上蒙受圣恩。四周环绕的人物表情各异，多惊慌之状，众多人物和动物充满画面，不知暗含什么隐喻。远处两座楼梯似乎与主题无关，我查阅了一些书籍，有的说是达芬奇试验透视法的特意安排，有的说是圣婴降临后预示着异教的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