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西游记·从特拉凯到考纳斯
特拉凯是立陶宛一个小镇，距首都维尔纽斯20多公里。
特拉凯最美丽的景致，是加尔瓦湖和湖心岛上的特拉凯城堡。
立陶宛现在是个小国，但当年在维陶塔斯大公经营下，立陶宛坐拥今天立陶宛、拉脱维亚、乌克兰、白俄罗斯以及爱沙尼亚、波兰、摩尔多瓦和俄罗斯的部分地区，是当时欧洲国土面积最大的国家。这片广袤的土地，在今天的欧洲也是除俄罗斯之外的第一大国了，何况当时的欧洲还是小城邦居多，因此，维陶塔斯被后世尊为“大帝”。沿途，我们多次看见维陶塔斯的雕像。
特拉凯城堡始建于1413年，是立陶宛辉煌时期的中枢，14～16世纪，立陶宛大公在这里居住，城堡成为这个统一王国的心脏。
既然一度是立陶宛的权力中枢，特拉凯城堡的防御功能极强，城墙厚重坚固，四周还有瞭望台，墙内有护城河，由小桥通往内城。
再坚固的城堡也禁不住长年战争的摧残。17世纪，特拉凯城堡因波俄战争损毁，后来只剩下一片颓垣败瓦。
城堡的重建计划早在19世纪就被列入日程。后来由于一战、二战，重建计划屡屡受挫。直到上世纪60年代，特拉凯城堡才重新矗立起来。
特别喜欢欧洲建筑的“修旧如旧”，如果不是看了介绍，还真以为斑驳古旧的特拉凯城堡是座几百年前的老建筑。城堡由粉红色的砖石砌成，有意设计的古旧痕迹处处可见。
特拉凯城堡包括一座中世纪宫殿和塔楼。城堡的大厅在维陶塔斯大帝时是接见外宾及开会的场所，现在用来举办音乐会和各种活动。城堡的地下室据说在十五世纪是国库，后来修护城堡时也曾挖掘出不少古代钱币。
我们看到的城堡已经变为历史博物馆，展出古代家具及收藏品，包括立陶宛历代大公的生平和肖像。如今，博物馆内藏品已超过20万件。
特拉凯是个山水小镇，湖泊、森林、山丘、平原，地貌多样。蓝天白云下，砖红色的城堡屹立在如镜子般的的湖面上，风姿绰约。
虽有古堡依托，但当地人也热衷现代化的休闲方式，划船、玩风帆、坐汽艇、搭乘热气球。更有很多情侣和独行者什么都不做，只在湖边或草地上静静坐着，享受阳光的温柔和湖水的妩媚，放松身心。
我们离开特拉凯已是傍晚，再赶到百公里外的考纳斯入住。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融入考纳斯老城的岁月。
考纳斯在涅曼河及支流尼亚里斯河汇流处，1920年至1940年曾为立陶宛首都，现在是立陶宛第二大城市，有40多万人口。
考纳斯也有城堡。
凡城堡，就离不开战争。立陶宛与十字军的战争断断续续打了好多年，建于十三世纪的考纳斯城堡，就是立陶宛最早的防御工事，而且是立陶宛境内唯一的有双层墙保护的要塞。最初建时，墙体高13米，有两米厚。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点防御可以说坚如磐石了。1362年十字军围攻考纳斯，城堡抵抗了侵略军三个星期。十字军最后突破防守，厚重的城墙也被毁。1368年，城堡重建，结构更加坚固，让敌人望而生畏。
挡得住敌人，却挡不住洪水。考纳斯城堡原有4个碉楼，但被涅里斯河泛滥冲毁了，北部的城墙也因此崩溃，现在已残缺不全，我们看到的一个碉楼也是后来修复的。
现在，城堡改成博物馆，记录了战争的岁月。因为城堡后来一度变身监狱，现在堡内地下室展出有各种刑具，怪吓人的。
考纳斯老城是最能感受立陶宛旧时风貌的地方，不大的地方遍布着中世纪建筑，甚至还能看到苏联时期的建筑。在老城街巷行走，漫无目的，因为每座建筑、每个街角于我都是新鲜的。
考纳斯的老城保存了不少十三世纪至十八世纪的古迹，每处古迹的背后，都有一段复杂甚至痛苦的历史。
立陶宛是欧洲为数不多的不属于斯拉夫、日耳曼和拉丁这三大族群的国家之一，它和邻国拉脱维亚是欧洲仅存的波罗的民族国家。立陶宛本是多神教国家，也是欧洲最后被基督教（此处是广义的基督教，包括天主教、东正教和新教）征服的国家之一，甚至比东边的罗斯诸国转信基督教还要晚很多年。
从十三世纪30年代开始，立陶宛就成了一些欧洲骑士团和十字军的征服目标。1387年，立陶宛全国皈依天主教。从此后，立陶宛有了一系列教堂。
1400年左右，考纳斯建起了天主教维陶塔斯大教堂，这是考纳斯最早的红砖建筑之一，也是考纳斯最古老的教堂之一。1812年拿破仑军队进攻俄罗斯时，焚毁 了这座教堂。后来重建，成为东正教教堂，1919年回归天主教会。
1413年，天主教主教教堂落成，教堂外表一般但内部豪华。
1795年后，立陶宛逐步被沙俄吞并，于是就有了建于1893年的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一座东正教堂，造型很美。
我们眼前的市政厅不是老建筑，而是1970年重建的。这座高53米的建筑，现在是陶艺博物馆和婚礼殿堂。这座建筑始建于1542年，它和市政厅广场是古代考纳斯的心脏。和立陶宛很多建筑一样，市政厅也曾笼罩在沙俄的阴影里。沙皇统治时期，市政厅被改东正教堂，1837年又作为沙皇的行宫。
考纳斯是博物馆之城，其中“魔鬼博物馆”大名鼎鼎，世界独此一家。馆里收藏了两千多件有关于魔鬼塑像和与魔鬼有关的展品，可惜我们时间不够，没去成。
从网上搜，考纳斯排第一的景点是第九要塞（也有翻译成“堡垒”的），但行程里没安排。
第九要塞建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是立陶宛防御体系中重要的一环。苏联时期，第九要塞曾作为关押政治犯的监狱。二战爆发，考纳斯被德军占领，纳粹把第九要塞变成关押、遣送犹太人的集中营之一，有超过8万人在这里被杀害。
1943年，第九要塞被关押的苏联共青团员和抵抗者与纳粹斗智斗勇，最终有64人成功从要塞逃出。这是苏联经典影片《深夜的脚步》讲的故事，电影改编自真实的历史事件，1964年由上海电影译制厂译制。
如今，第九要塞成了博物馆，主要展出与苏联和德国纳粹罪行有关的历史文物。第九要塞的存在，向世人叙述了那段血与泪的历史。否则，岁月真要“无痕”了。
漫步考纳斯老城，这里的节奏不紧不慢，街上安安静静的，行色匆匆的人很少。
岁月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走，但考纳斯老城800年岁月留下的古迹和众多故事，斑斑点点，痕迹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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