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院的记忆
周六下午,“菲菲”(圣达菲)载着我和儿子上了新修的乌巴高速。飞驰在展新的柏油路上,远处的贺兰山像是披着银铠甲的巨龙奔腾在草原上,与我们并驾齐驱,为我们护航。
从第一个出口下来,已经到了北寺(福音寺)路口,我们又沿着原来的乌巴路向南折返。上了北寺沟的大坡,就是木人高勒苏木遗址了。
路西边留存的只有以前的中学校舍和电影院了。木仁高勒中学始建于上个世纪70年代初,我就在这里读了四年初中。
电影院是当时木仁高勒唯一的二层楼。那时学校经常包场给学生看电影,能记起的电影已经不多 了,《苦菜花》、《 高山下的花环》、《巍巍昆仑》、《 血战台儿庄》、《霸王花》、《雷锋》《夜幕下的黄色幽灵》等。
呼伦贝尔红花尔基救火英雄还在这里做过报告。
这座电影院承载着我太多的记忆。
每次看到那座电影院,我就想起小时候唯一一次翻电影院墙进去看电影的情形,不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这件糗事说给别人听。
那时电影票虽然才要几毛钱,我们也是没钱买票的。
有一天晚上和几个伙伴,在电影院后墙外边,借助断木头爬上两米多高的墙。墙里面是没有什么可以借助下去的东西,只好双手扣住墙顶,让身体慢慢溜下去。那时还比较矮,一松手的同时脸就磕在了地上。顾不上喊疼,捂着脸赶紧跑进了电影院,怕被电影院的人看见。
我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季节的事情了,进去的时候电影已经在演了,也不知道电影叫什么名字。我只记得两件事,我的脸很疼,和电影里的一个镜头:一个身穿棉衣,头戴棉帽的外国男人,在雪地里利用放大镜聚光点火求生。这让我有种错觉,感觉当时挺冷,总觉得那是发生在深秋或者冬天的事情。
影院不光放电影,有时还有单位表演或者唱戏。
那好像是秋天,收完了田。爷爷带我去看戏,当时年龄小,什么都看不明白,只记得两个“镜头”,一个是用铡刀铡人,另一个是用席子卷人。后来才知道这分别是两出戏《铡美案》和《卷席筒》。
那个时候,爷爷住在我们村外围的羊(圈)场放羊,很少回家。他老人家一直都很忙,不知道那次为什么就带我去看戏了?现在也没机会问了。
八十年代我们那,家家户户都有广播的,每次有电影放的时候,都会在广播上通知社员,我基本上什么都听不懂。
那时候白天人们都忙着干活,电影是晚上放的,过年的时候下午就放。
记得有一年春节,要演《成吉思汗》,电影院提前几天就贴出了画报(海报)。正式放映的那天下午,我妈和我三姨要去看。他们却不带我,我就在屋里哭喊,我妈在外面拽这门,怎么都不让我出去。
那个春节,这部电影好像重放了好几次,可是我再也没了想看的兴趣。以至于前几年重拍《成吉思汗》我都不愿意看。
后来学历史,知道了成吉思汗的屠城事迹,我就对别人嘴里的这位“大英雄”,更加不喜欢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小时候的那场电影有关系。
我自己还在这座电影院上演了一出“丢人戏”。
“初四”那一年(初三复读),班主任是学校返聘回去的建校老校长安福生老师。(安老师在<阿拉善教育年记忆>这本书中是有记录的。)
安老师让我和同学闫中华在“六一”表演相声。我们都初中毕业了,还要让我们在“六一儿童节”表演节目,我俩挺抵制的,于是不背台词没有认真准备。
“六一”的前几天要到电影院去预演。安老师知道我俩还没背台词后,很严肃的对我们说“必须去,哪怕上去胡说你们也得上去”。
去了以后,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在观看,后来才知道,能坐六百人的电影院,那天有四五百人。
上台后,看着台下那么多人,本来就没记全的台词又忘掉了好多。没说上几句,两人就相互接不上茬了,只好臊眉耷眼的灰溜溜的下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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