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坛不能没有史铁生
史铁生的文章大多源于日常思索,同时又富含哲理,阅读他的书常常就被一句话或者一段话夺走了注意力,然后阖上书页陷入思考。
在厄运面前,与其说是他在对命运叩问,不妨去理解一下他在进行一场自我和解。不论是读《我与地坛》还是《病隙碎笔》,都能从中感受到史铁生内心隐隐的痛意和想要传递给读者的乐观心态。他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在顽强的灵魂面前,肉体从来不曾真正倒下。
他的文字过去鼓舞了许许多多人,如今依然在鼓舞着我们,未来也会一直鼓舞未来人们的内心。
在面临一些疑难问题时邂逅这些鲜活的篇章,像是在摔倒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双手默默将人搀扶起来,宛如黑暗里出现的一道光。
在史铁生的笔下,他对于生活里的常理也会推敲出真意来,从而达到不被他人或者权威左右和迷惑,真的,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有这种精神,绝不能被他人牵着鼻子走。吃亏才不是福气。
他若不认可、不认同一样事物不是像寻常人那样先不由分说否定它,而是先不表明立场或者先肯定,总之在过程中以同样的常理和精密的逻辑逐一击破。
我读他的文字只有一个感受——中国文坛不能没有史铁生。
我们都需要接纳和允许世界存在不同,承认生活有裂缝,我们有部分人可以不与世界绝对正确的主流观念抗衡,但是也因为个体的差异想要进入缝隙找到新的道路,从而展开生活。
史铁生的悲悯之心体现在字里行间。我深受感染,也十分热爱他的文字,因为他正是在替那些处于极其卑微的位置上的小人物——我们普通的个体发言。他逐渐放下了对自身命运的叩问,将目光放在了小人物的命运沉浮当中,他在为他们发声,力量微弱,但是他的笔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病隙碎笔》第三部分,史铁生对“心魂”的着墨偏多,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让人落泪就一定是好艺术吗?
这个问题也在我脑海里盘旋过很久,还没有来得及组织语言,他已经率先我近二十多年表达出来过了。
他由此提出:缺乏对心魂的关注,不仅限制了中国的艺术,也限制着中国人心魂的伸展。
我这才弄清楚,电视剧《下一站,幸福》为何一直被很多观众喜爱,为何我十年如一日地总能常看常新。
这部剧所有的演员演出了心魂,也就是灵魂。这也就意味着不管他们是不是在电视剧安排的环境里面,这两个主角包括整部电视剧里的演员扮演的角色都足够善良和真诚,还有幕后主创团的用心,这些都已经为这部剧的形成埋下了基调。他们正是那种值得观众目不转睛,或者有更多思考的那类角色。
人性的恶会在某些环境里面,放大。但是他们这样的灵魂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面都会放大人性当中的善。
这反而是那些过分强调主角善良,粗制滥造,糊弄观众的电视剧,主角们缺乏真正的灵魂因而无法达到的境界。
那种电视剧的形象无一不是单一单调,但是像这样的一部虽然套着偶像剧外壳,但是本质上人物形象立体,更偏向于将生命本质讲透,将理想化的爱情呈现,将温暖传递给观众的剧,真的不简单,也并不肤浅。
好的作品不一定让你哭让你笑,但是可以让你陷入深度思考。我觉得这一年我也遇见过好作品,尤其是纪德的书,还有艾米莉·勃朗特的书,包括史铁生的书,另外的我一时之间想不起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困境,正是因为没有被倾听和尊重所以才要无休止地表达,所以需要写作。只有认真生活,并且时常反躬自省的人,才能领悟到生命的意义不是向外探寻,而是向内建立。
一些篇幅反反复复,推来推去在写“爱”——写人类的博爱,爱情,怜爱。还写到写作容纳了个体的声音。
不妨让这篇文章以爱的设问作为结尾,下面是一个可以自问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给爱下定义是要惹上帝发笑的。不如先绕开它,换个角度,这样问:什么时候,你第一次感到了爱?或者是在什么样的时候,你感到了需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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