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者》
韩国作家韩江凭借《素食者》获得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瑞典文学院给她的颁奖词是:“她用强烈的诗意散文直面历史创伤,揭露人类生命的脆弱。”
这本篇幅不到八万字的小说,读起来通俗却难懂,诱人且难弃的小绿书,一气读完之后的感觉竟是无比压抑,令人难以入眠。
《素食者》是一部由"素食者""胎记"和"树火"三篇中篇小说组成。主要讲述了一个吃素的女孩,因为自己的饮食习惯与身边的人不同,所以,她身边的人不理解她,他们丝毫不在意她的想法,逼着她吃肉,她的丈夫将她当成疯子,抛弃了她,她的姐姐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她在这个世界,找不到理解和爱。
开篇《素食者》是英慧丈夫的视角,在丈夫眼里英慧是一个非常平凡的人,他之所以和她结婚,正是因为她没有特别的魅力,也找不到明显的缺点——她不需要有多耀眼的自我,只需要顺从、听话,扮演好妻子的角色——英慧只是一个可以照顾他起居、帮他立体面人设的工具。因此即使在英慧拒绝吃肉之后,他也很冷漠。直到英慧因吃素而无法周到地服侍他,即工具变得“不好用”时,他最终将妻子抛弃。
中篇《胎记》是英慧姐夫的视角,一个事业上无所建树的艺术家,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从妻子那里得知英慧身上留有胎记,开始臆想小姨子的身体,被欲望和艺术渴望束缚。此后他在自己身上画满植物彩绘,并且将欲望尽数发泄在同样画有植物彩绘的英慧身上。他从未真正爱过英慧,而是在她日渐枯萎的精神和慢性自杀般隐忍痛苦中攫取灵感。英慧的生活里污秽不堪,那个模样于他而言竟然是充满艺术性的。
最后一篇《树火》是姐姐的视角,英慧被送往精神病院之后姐姐常去探望她,逐渐理解了英慧。作为三姐弟中的长女,为了在暴君般父亲的手中生存下来,姐姐很早就懂得压抑自己,规避一切可能会对别人不利的行为,过着被谎言所包裹的生活,内里却早已经疲惫不堪。英慧让姐姐看到了那些可见和不可见的、她们活到现在所经受过的各种暴力,姐姐也因此从贤妻良母的束缚中挣脱出来,想起自己曾经放弃的东西,想起曾经历的压迫和剥削。
韩江说:"英惠因为人类的复杂性而受苦。在既有光明也有黑暗的人性里面,她希望能够拒绝黑暗的诱惑,而吃肉在她看来就是一种黑暗、暴力的象征。而戒肉类的决心越强,她对于人性就越怀疑。因此她在内心不断挣扎。”
英惠想变成一棵树,变成植物,只是为了逃离人与人之间的暴力和黑暗。可是,人终究不是一棵树!
在这世间,就不得不接受这世间的很多东西,包括它的丑恶和美好,包括它的暴力和温暖,有所克制地去自由做自己,也允许他人做自己,让花成花,让树成树,努力去走向并且营造自己心中那个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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