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怀念敏弟之四

兵乓

——怀念敏弟之四

文/冬辰

敏弟课余文体活动内容不多，拍乒乓球是一大项目。玩乒乓需要场所，在“停课闹革命”时期，小学大教室内的课桌椅都被“坚壁清野”、聚拢堆叠一起，留出中间，放置一张乒乓桌绰绰有余。包括星期日在内的每个白天，校门都是不关的，因为离学校较近，这给敏弟与他同伴的瞅空解瘾带来了方便。

庙桥弄内小朱同学是敏弟的乒乓搭档，隔二接三的周日下午，两人总相约去大教室挥上几板。“打擂台”是“小百戏”们玩乒乓的主要方式：乒乓台边，陆陆续续聚拢了好多位，两人对垒，三个回合见分晓，赢者为擂主，输者退席，换上后来者，先来先上手；有时因为参与者太多的缘故，干脆改三回合为一回合。这样，铁打的擂台流水的兵，倒人人都有参战机会，且轮转时间亦快，颇显机会均等、法则公平。当然，够得上运动员级别的，一般能充任擂主；场地与乒乓台由学校提供，球与球板则须自带，可能热衷于乒乓运动，舍得投资，擂主们往往都有球拍与球，对垒者就“借光”了。擂主不能独占球台，除非他撤退，带走了球具，大家都玩不成，这也是公认的活动规则。停课期间，我与敏弟分读黎中与南新校，有时，我也跟着小朱他们去学校大教室玩乒乓，因不通球技，我从未成为擂主，只当陪练。小朱倒常是擂主，敏弟也是有机会、有水平当擂主的。

上手的是一块双面胶的乒乓板，我寻思这可能是小朱兄弟的“爱物”。

限于经济条件，置不起昂贵的乒乓板。还是敏弟动了脑子，到隔壁木匠店，向师傅讨要一块木板，在父亲的帮助下，用旧锯条锯出一副乒乓板，虽然只是没有胶皮、小而不规则的“脆板”，但在孩提时代，却是我们足可宝贵的运动器具。每当周末，完成功课之后，弟兄俩就悄悄“溜入”隔壁学校，来到操场北、教工宿舍西侧，随便找两块砖头居中摆上，分处那张土制水泥球台两端，对垒起来。那时，与我们同类型的乒乓爱好者并不少，大教室乒乓球台大多时候有球技上佳者在使用，水泥球台也不经常空着，于是，敏弟就从教室黑板下沿边缘处找个粉笔头，就着操场司令台、大教室台阶石板，或者随便哪一处的砖地，划出了边框与中线，一张缩小版的乒乓桌平面图即时呈现，接着，取出那副自制乒乓板，兄弟俩就鏖战起来；乒乓球嚒，可能是小朱同学提供的，因为我知道敏弟与我，都没有零花钱去买个乒乓球玩着！

留存记忆中的儿时乒乓运动，寒酸却不乏质朴，简单而颇多乐趣。

诗曰（新韵）：

清苦何销生活趣，抽闲结伴打乒乓。

锯成球板挥三下，可觅儿时乐未央。

于2024年10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