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
我在每天醒来的时都会想到这样的一个人,亭亭玉立,永远站在记忆里熠熠生辉。
她长发及腰,有着最青春靓丽的颜色,站在一片草原里,任由阳光和清风沐浴在她的身上,仿佛她在麦浪中随风逐流,倾听跳跃于稻草人上面的麻雀哼着自己的曲调。
那片梯田里蔓延着一条通往远方的铁轨,经过的火车头顶喷涌过阵阵烟雾,白色长裙在一片轰鸣声后,被拉成画布一样的长度。
随后,夕阳为纤云镀上一层金光,她就这样站在我的记忆里,隔着时光,与少时的我相对而立。
可是我知道,她早已在多年前便已经淡出我的未来。
一如她在我面前日益憔悴的脸、越来越骨瘦如柴的身影与病房内永远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记忆的反复横跳,如同相机里容易掉帧的画面。
当最后一张照片放在记忆的投影机里时,我清晰的看到了她最后存在的画面。
当她的笑容变成灰白色的照片,放在殡仪馆的灵堂上时,我清楚的知道,她将永远在这个年纪里停留。
一个人可以用三天变成一座崭新的墓碑,可是却没有办法人另外一群人用三年时间遗忘她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的我才明白,人总是为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
而后天空放晴,万事继续着曾经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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