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亚文金晨主演,这部12集国产悬疑剧,终于靠他“咸鱼翻身”
罪案剧,老热门之一。
相比正剧中无处不在的以案喻人,网络罪案更洒脱,更敢玩。
最近,就有一部爱奇艺自制的《十日游戏》,解锁了罪案剧新的叙事方式。
01
这部剧改编自东野圭吾早期小说《绑架游戏》,有原著做支撑,线索布置,悬疑设定,大可不必担心。
关键要看,改编之后,是否能融入当今社会,引发新一代观众的共鸣。
从刚播出的两集来看,豆瓣评分7.9,比原著还高。
画面质感相当电影化,上面是光鲜亮丽的钢铁丛林,下面是阴翳涌动的罪案温床,短短几个画面,便拼接出一幅丰满而复杂的城市形象。
城市如蛆虫一般蠕动着,活在其中,人绝对不能闲着,他们只有努力才能赢得一席之地,才能确保不被尘世吞灭。
于海(朱亚文饰),一名年轻的游戏工作室老板,最近颇为债务问题困扰,因为他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新开发的《谎言之国》的游戏上,而投资人沈辉这时正好撤资了。
前有贷款即将到期,后有高利贷恐吓还款,绝望之际,他遇到了沈辉的女儿,路婕。
路婕(金晨饰),企业家沈辉的二女儿,随母姓,爸爸从小偏爱同父异母的姐姐。于是就在前几天夜里,和爸爸大吵一架之后,翻墙逃出豪宅,正打算找机会报复一下爸爸。
此时路婕提出一个建议,让于海绑架她,向沈辉索要400万赎金,到账后两人平分。
但故事开头,在警官吴宇柯(耿乐饰)刚被调来绿藤市的这一天,就碰上一起荒野抛尸案。
死者是一位女性,后经鉴定,是沈辉的女儿,路婕。
他排查了命案现场后断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也就是说,开局才10多分钟,路婕这个角色就领了盒饭,之后的剧情中她只活在他人的叙述中。
从目前来看,《十日游戏》分为两条线进行。
一条属于现在式,正在进行时,路婕死亡之后,辖区警局带头人吴宇柯和女警苗佳(徐棵二饰)侦破案件的过程。
一条属于过去式,于海和路婕这对游戏玩家的日常,谈谈恋爱,顺便搞搞绑票。
不过,警官一出场来了个下马威,之后便再无个性展示了,只是靠案件本身牵着走。而后者的CP感不强,谋事理由也不够充分,像是两个娃娃扮家家。
倒是刘奕君饰演的背景人物沈辉,让人印象深刻。
为了烘托沈辉的特权形象,《十日游戏》先将其符号化。
下属的尽心安排,预约时间的一等再等,一切都意味着他位高权重。
第一次见面,是在于海的游戏公司。
于海是游戏的介绍人,沈辉是投资的决定者。
才不过几句话,沈辉与于海,谁是商场老手,谁是不自信的初出茅庐者,高下立见。
第二次见面,是在沈辉的办公室里。
于海更卑微了,成了祈求施舍的可怜人,沈辉则是关起门来打狗,招招致命。
第一集还没完,沈辉的强势、谋略、玩心理游戏时的轻车熟路以及幕后黑手的形象已经完全浮出水面了。
在刘奕君精湛演技的衬托下,于海和路婕两个想要敲诈沈辉的主角,反而显得有些多余、矫情、时刻散发着一种拿绑架当儿戏的轻浮气质。
02
一部戏里,反客为主,配角抢了主角风头不算少见,但开播没多久就被“反客为主”,网剧《十日游戏》倒是头一个。
这里头,自然少不了编剧的故意安排,更少不了演员的超水平发挥。
《十日游戏》里,游戏目前的操盘手成了沈辉,不仅活着,还双管齐下,一边活在别人的谈资里,一边还活在专属于自己的故事线里。
这种神奇的反派大佬,放眼当今娱乐圈,刘奕君是最合适的。
《十日游戏》里,二女儿先说,沈辉不真实,连带着把姐姐也教育成了虚伪的人,表面善良,背后捅刀。
可还没隔几句话,沈辉两面三刀负心汉形象反而成了痴情种。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情”这个字是不会出现在反派的字典里的,一个人坏就要一坏到底,铁石心肠。
但刘奕君有不同的理解,反派不但要有“情”,而且这份情还要跟随反派那扭曲变态的心思而变动,让你猜不透他是谁,打算做什么。
《琅琊榜》里的宁国侯谢玉,不正是如此?谢玉向来是野心勃勃,想攀高位,莅阳长公主正是他攀高位的绝佳人选。
可与此同时,莅阳长公主又不仅仅是一个权力名望的保证书,她更是谢玉心头最怜惜的意中人。
当许多人都猜测莅阳长公主下嫁多年,已经委屈成习惯了的时候,两人的爱情又真实地展现在观众面前。
不择手段是事实,谢玉的长情也是事实。
回到《十日游戏》,于海和路婕约好了要坑沈辉一笔钱,沈辉准备好钱之后,接到了路婕的电话。
沈辉这时候是什么表现?
刘奕君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忙来忙去,说自己马上就来,急得不行。
可女儿说不要报警,刘奕君那眉头松了又紧,回了一句:“我明白的,我没有报警。”
那语气,那突然直立的身子,像极了做了好事却不被信任的老实人,一肚子的委屈。
可一出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的表情就变了,皱纹散开了,一双精明的眸子死死盯着楼层数。
这是即将赎回自己女儿前该有的平静吗?
这是即将面对绑匪时该有的平静吗?
之后他出了电梯,走进车库,脚步是轻松的,还未靠近车辆就打开了后车厢,看了两眼车厢里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两箱子现金,出发了。
如果只看刘奕君在车库的表现,大概没有人会以为他是去交赎金,他步伐轻松,气息沉稳,更像是去给杀手付定金:动手的时候,到了。
“情”的呈现方式在刘奕君这里是多种多样的,最吸引人的就是“情”的隐私化表达。
《远大前程》里,刘奕君是上海黑帮大佬张万霖,他的车行驶在大街上,把佟丽娅扮演的林依依给撞倒了。
大佬撞到小女生,让手下去收拾就行。
张万霖却偏偏下了车,不但下了车,扶林依依起来时,用手指扶了一下林依依的下巴。
上一秒嘬着嘴,像是触到了稀世珍宝。下一秒,那表情里就透着占有、得意、轻蔑等各种杂糅在一起的情绪。
在《伪装者》里,“情”更具隐私性。
刘奕君饰演“毒蜂”导师,“死间计划”的策划者和棋子之一的王天风。
初次遇见了学生于曼丽,他就把她归到了“死间计划”之中当做了棋子。
王天风说:“无情,只有无情,才能坚不可摧。”
可他自己却动了情。
吃饭时王天风要转头看看于曼丽。
他一边利用于曼丽的身世,一边又帮她找养父,帮她开解心结,加速释怀。
后来,许久不见之后再次遇到于曼丽,因为在屋子里,人少得可怜,只能面对面了。
王天风看了看于曼丽,缓步走到于曼丽面前。
为了证明鬼就是他自己,刘奕君从她手里轻轻夺下棒棒糖,舔了一口。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于曼丽倒吸了一口气。接着,王天风前倾身子,咂摸着又添了一句:“过得不错啊。”
阴森、变态、发泄、还是终于再次相见的欣喜,只有观众自己去琢磨,而且怎么琢磨都对。
刘奕君说过,他喜欢钻研人物的小细节,把这些细节写下来,可以加深他对人物的理解。
现在看来,这些细节不仅丰富了人物本身,让人物更值得玩味,仿佛主线成了次要,而那些细节里隐藏着另一个人以及另一种人生,让人迫不及待要去解开。
03
这么多年的反派经验的积累,到了《十日游戏》里,肯定是要吊打年轻人的。
可以这么说,《十日游戏》的主角虽不是刘奕君,却能在不知不觉间夺走你的注意。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于海的人设才偏向了软弱,瑟缩,被动、受害者倾向严重。
于海全力以赴开发游戏,为什么要开发?因为沈辉突然决定要投资他。
游戏开发出来后,被沈辉认定其主题相当负面,无法挑战当今竞争激烈的市场。
他就像个小羊羔一样,偃旗息鼓了。
沈辉能投资这一次,当然能投资下一次。不只沈辉,其他的老板也能投。
只要顺着藤往上爬,总有机会。但他没有迅速转移视线,而是卑微地祈求,还打算用半夜突然拜访送礼的方式,赢得沈辉对游戏的青睐。
这是为什么呢?
游戏本身质量不够好?
之前没做市场调查,自知不能走正常渠道得到投资?
后来,虽然成了“绑匪”,于海一直进入不了“绑匪”这个角色。仿佛绑票是一份类似保镖的工作,还是稳定的,有完全保障的体制内的安保工作。
原来,这个无心插柳得来的幕后黑手,说到底不过是个“傻白甜”而已。
他不被宰,观众看着都难受。
怎么宰?
沈辉心里有数。
他先去多年未联系的三弟那里,让三弟帮忙调查于海。
三弟当年嗜赌偷了大哥的钱,被大哥打折了一条腿,是沈辉提出帮三弟还钱才稍稍平了大哥的怒气。
多年未见,三弟已经沦为了可有可无的社会边缘人了,住着烂兮兮的房子,媳妇得了红斑狼疮,没钱治疗,就一直躺在床上等死。
沈辉进了屋,也没嫌弃,直接就坐下了。
见故人,沈辉的眼睛里总是泪光闪烁。
要判断沈辉到底是不是情真意切,一个眼神就知道了。
20年前,大哥、二哥、三弟聚首,三弟被打断腿的一瞬间,沈辉的眼神是惊讶中带着克制,克制中又有愤恨的渐变。
而到了三弟这里,情义、扶持、信任,层层递进,等到最后沈辉说出那一声请求时,会是什么感觉?
你看他,刚说完求人帮个忙,立马钱到情到,这要不是个值得卖命的主儿,还能是谁呢?
刘奕君是在2005年给《开创盛世》演反派时,突然开了窍。
他突然发现,正面角色必须正襟危坐,必须自带光环,实在是限制颇多,反派则有无限的可能。
任督二脉打通了,路却越来越难走。
2017年,扮演《远大前程》里的张万霖实现了真正的跨越。
这个人坏到了骨子里,演他,对于刘奕君而言,就是和他同呼吸共命运。
刘奕君选择了最冒险的表演方式,对谁都没有耐心,走到哪儿吼到哪儿。
如此入戏,刘奕君渐渐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对身边的人不耐烦,晚上会做噩梦,尽是杀人的场面。
不到十多天,站在镜子面前一看,竟是一副穷凶极恶的面相。
刘奕君吓到了,但不后悔,反派就得这么演。
在剧里,反派是站在了主角的对立面,而在刘奕君心里,反派是他的立足之地,是未被开发的新航线,他要的就是在这片新天地里,玩出不同样式的火花。
04
前不久,合作过多次的刘敏涛靠着“用表情唱歌”一夜占了五个热搜,火了。
一起演了许多电视剧的倪大红,靠着《都挺好》里的作爹人设,火了。
一夜爆红,可遇不可求,刘奕君的火只能靠“文火慢炖”。
2015年,《琅琊榜》的爆红,刘奕君的事业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但真正了解他,是因为近几年一个个扎实的反派角色,他们在无形中聚集成了一股力量催着粉丝们去挖掘他的古早影像。
《大染坊》里,他饰演心思深沉的赵东初,这是一个有深度的角色,可惜是配角,展开不够,与剧中其他配角一样,全给侯勇的主角光环做点缀去了。
《摩登家庭》里,他在一个全部子女都嫁了外国人的家庭里,演一个和韩国女生恋爱的小弟,那时候韩流刚发迹,与美国恋情、马来西亚恋情根本没法比,显得土。
唯一跨越20年还能接住梗的是2000年的剧版倩女幽魂《人鬼情缘》,但被记住的不是刘奕君的演技,而是那头顶大塑料花、土味爆棚的聂小倩,以及宁采臣那口灿莲花的吐槽。
再之前的,那就是不是戏了,是经历。
1990年,刘奕君从北影毕业,那会儿做演员也是包分配,刘奕君被分配到了家乡的西影厂,由于从事的不是本专业的工作,他被要求先到单位里别的部门实习,说是实习,其实就是没事干。
每天骑着小车去上班,有活儿了,做做活儿,大部分没活儿的时候,就喝茶、逃班、通宵打游戏。
半年之后,调去了新单位,心里慌,就天天看电影,天天学英语。倒不是要学到什么,而是只有学着点什么,刘奕君才没觉得是荒废时间。
从毕业到有戏可演,刘奕君耗了八年,从有戏演到被观众认可,红火,是十八年。
偶像等不了这么久,刘奕君可以等。
这倒是符合刘奕君文火慢炖的职业生涯,大火之前,他在等戏,火了之后,他在磨戏。
刘奕君的老师马精武说,他必定大器晚成。
他有时也想,要晚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早点?
似乎永远等不到成器的关键时刻,似乎永远挑不出他的高光时刻,可一转眼,十年磨一剑已在他脸上刻下了成功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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