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猛强：鸭王

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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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中学课文曹文轩《孤独之旅》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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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油麻地家底最厚实的一户人家，

就是杜小康家！！

家底厚实就是有钱，

有钱，

就可以玩有钱的游戏，

没钱，

只能玩没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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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不，

杜小康家，

竟在一天早上，

忽然一落千丈，

从非常有钱，

跌落到，

变成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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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作为杜家的独生子，

杜小康，

就失学了，

不能再玩那种，

得有钞票，

才可以到学校，

读书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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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杜小康只能，

跟着父亲，

杜雍和，

去放鸭，

玩那种，

没有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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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而一分游戏，

一分货！！

玩那种，

要有钱，

才可以到学校读书的游戏，

只要好好玩，

投资回报，

还是比较可以预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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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虽然不是，

每个人，

都可以，

混到那种，

上不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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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但整体，

还是，

可以，

混出一个，

比较体面，

或者相对安逸的，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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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但是，

玩那种，

跟着大人，

去放鸭的游戏，

前途就，

比较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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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是这种游戏，

整体上，

平均收益，

比较低，

也不是，

非常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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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另一方面，

虽然，

混到最好，

也上不封顶，

可以变成鸭王，

但是这种概率，

非常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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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几乎都是，

九死一生！！！

几万万个，

也没有几个，

能够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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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此外，

还不能，

再跟那些学校里面的，

小伙伴玩，

只能跟那些，

臭鸭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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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所以，

当杜小康，

被杜雍和带上，

一条小木船，

在水上赶鸭子，

不知行驶了多久，

杜小康突然回头，

再也看不到油麻地时，

他就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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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他对父亲说，

我不去放鸭了，

我要上岸回去！！！

不过，

这时，

他站在船上，

向后眺望，

除了朦朦胧胧的树烟，

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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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他的父亲，

杜雍和，

则沉着脸，

绝不回头，

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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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他太清楚了，

他们现在没钱了，

要有钱，

才可以回去，

继续去玩那种，

有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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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没有钱了，

就得接受现实，

跟他一起去放鸭，

玩这种，

没有钱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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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当然！！

他自己，

也是，

一片茫然！！

不敢想象，

可以带小康，

去把这种游戏，

也玩出什么新高度，

变成什么鸭王，

或者鸭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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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至于，

能否，

让小康，

继续跟那些，

学校里的小朋友，

一起耍，

他根本关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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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他现在的小目标就是，

收益比较低就比较低，

先混到，

确保可以，

带着小康在这个世界，

先苟延残喘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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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所以，

也是为了小目标，

他对杜小康带着哭腔的请求，

置之不理，

只是不停地撑着船，

将鸭子一个劲儿往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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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只见，

那些鸭群，

在船前，

形成一个倒置的扇面形，

奋力向前进，

同时，

凹出一个扇面形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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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每只鸭子本身，

又有着，

自己用身体分开的，

小扇面形水流！！

它们在大扇面形水流之中，

织成很有规律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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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无论是小扇面形水流，

还是大扇面形水流，

都很急促有力！！

船首则是一片，

似乎是永恒的，

忧郁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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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不过，

杜雍和现在，

只是要求它们，

向前游，

不停地游，

不给它们一点儿，

觅食或嬉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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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仿佛只要稍微慢下来一点，

他也会像他的儿子一样，

突然地对前方感到恐惧，

也会打消离开油麻地的念头，

舍不得跟那种现在已经玩不起的游戏，

断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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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杜雍和只能，

把这种前行，

变成是，

纯粹的！！！

让熟悉的树木、村庄、桥梁，

都在不停地后退！！！

成为他，

也成为杜小康眼中的，

逝去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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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杜雍和看，

终于已经，

不可能再有，

回头的念头了，

已经跟过去那种游戏拜拜了，

才将船慢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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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这个新的游戏场景，

已经换成陌生的天空，

陌生的水面！！

偶尔行过去一只船，

那船上的人，

已是杜雍和跟杜小康从未见过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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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只有那些鸭们不管，

它们纯粹是来配合玩的，

只要有水就行，

水就是它们永远的乐园！！！

它们不需要考核，

不讲什么KPI，

比较没有负担，

在哪玩都一样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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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它们开始觅食！！

觅食之后，

忽然有了兴致，

就朝着，

那片新的天空，

叫上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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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没有其他声音，

天地又如此空旷，

如果都不需要考核，

都没有什么KPI，

这种叫声，

也会，

既让人觉得寂寞，

又使人感到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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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杜小康已不可能，

再去想他的油麻地了，

已不可能，

再去想过去的游戏，

他也要，

逐渐接受，

新的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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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现在，

占据他心灵的，

已经是：

还要走多远？？

前方是什么？？

再也不能跟小伙伴们在一起了如何是好？？

以及一些他自己也，

表达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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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比如，

那种苟延残喘的，

小目标，

能否，

顺利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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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如果可以，

顺利实现，

稳定在，

一个，

比较低的收益，

又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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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以及，

不知道，

自己，

有没有机会，

像那种天选的，

成为什么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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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前方是未知的！！

他盘腿坐在船头上，

望着一片，

茫茫的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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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乾坤未定！！！

他未来有没有机会，

成为鸭王，

谁都，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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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只能确定，

概率，

确实很低，

可能希望只有，

0.0000000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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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以及，

很长一段时间，

得先把自己，

混成，

像个鸭保姆，

兼鸭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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