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暖意悄然绽放

唐启为 
厦门六中

一树繁花，红了天边，暖了心间。

                                                      ——题记

九月的太阳暖而温和，风热且轻柔。回忆一被吹散，便是如火的红与沁人的香。

依稀记得，那成片的橘红不知何时蔓延过山丘，蔓延到每一条街道、每一户人家门前。红色挟来暖意，将小城紧紧包围，暖了秋风，暖了夕阳，暖得人人心里都是丹桂醉人的芬芳。

此时，我在院中嬉戏，外婆便轻摇蒲扇，在那棵粗壮的桂花树下踱步。丝丝银发映着夕阳，红光朦胧中，是她慈祥和蔼的笑。我不时用稚嫩而单纯的目光，注视她精神矍铄的面容。

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与外婆打桂花。金秋九月，在树冠巨大的阴翳下，外婆手持长杆，我端着簸箕伴随身旁，竹竿轻轻一拨，那些活泼的精灵们便在风中自由起舞，嬉笑着将祖孙俩二人包围起来。我端着簸箕四处乱跑，淋了一身桂花雨，衣袖都沾满了芬芳。暖意在点点雨滴中绽放，暖得我兴奋地欢呼，暖得外婆愉悦地笑，暖得鸟儿和风都沉醉不语，只剩祖孙俩共同享受午后的阳光。

打下来的桂花常常被做成可口的桂花糖。厨房中热气腾腾，外婆在打捞在沸水中烫煮的桂花。水槽里，外婆布满皱纹的双手分外灵巧,将大把的白糖与桂花揉搓、抓合，我在一旁以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那双娴熟灵巧的手。锅灶前，幼稚而有趣的对谈从未停止，本就热气蒸腾的厨房，悄然间又添了几分暖意。

当暖风吹来轻飘飘的红霞，院里又是一派朦胧的诗意。桂树婆娑，在暮色中与夕阳相视无言，黄狗懒散地轻摇尾巴，趴在台阶上眯着眼。此时的享受，莫过于从外婆手中接过一杯温热的桂花茶，轻靠在外婆怀中，听一首朴实而可爱的童谣。渐渐地，轻声细语被晚风捎去，被归巢的鸟儿唱成了诗，被夕阳的微笑藏进记忆里，伴随丹桂的清香，在桂树枝头绽放缕缕清香。茶未冷，而陶醉的我已在外婆轻抚中进入梦乡。

记忆里的丹桂依旧飘香，外婆却早已离我远去。离开家乡的我，没再淋过桂花雨，没再看过夕阳西下，没再品过那一杯清甜的桂花茶。

思念伴着九月的风再次袭来，耀眼的红色已在漫山遍野翻滚，无限的暖意在桂树枝头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