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理化
原创 三个木头 熟人俗事
写在前面:我们可爱的刘老师于2024年11月18日永远离开我们了,刘老师那圆润饱满而又徐徐的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俗话说,学好数理化,报考农工医理都不怕。从高一开始,我们八班就很重视数理化的学习。
我们的数学陈新华老师是刚毕业的。
每次上课,陈老师都会竭尽全力地讲,晚自修也是必到教室巡班辅导。陈老师身高应该超过一米七,作为女生,这已经足够高了。而且她经常穿着中粗跟的小皮鞋,这样显得更高了。
每次一上课,她都是双手抱着教材,身板挺直,噔噔噔地走进教室,走上讲台,脸上仍然保留着象牙塔里的带着知识的气息。陈老师讲话的速度算是比较快,但吐字是清晰的。陈老师讲课的难度和速度非常适合我,但班里头部的同学明显在嗷嗷待哺了。
我们班长带了一个很好的头,头部的同学都是往难度里研究,平时大家接触的题目很多是历年真题,基本是综合三年知识点的,不是仅限于高一单独知识点那么简单。下课追着老师问数学问题,不一定能当场得到满意的答案。那时候一想到五班和六班配的数学老师是年级长,我们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
数学老师的艰辛我是在大学做家教才体会到的。我起初教初中数学,是可以当堂解答题目的,后来教高中数学,就需要带回来自己先研究,整理好解题思路,找出一种适合该学生可以接受的解法来讲。这两个小时的一堂课,我都要花几倍的时间做准备,有时还需要不断刷题来完善教学方案。
我们的物理老师也是刚毕业的女老师。
季慧珠老师长得根本不像是理工科的样子,她应该属于中文系或者新闻之类的。季老师和陈老师走在一起,这绝对是一文一理,一文一武,没人会质疑的。
季老师说话不疾不徐的,白白的皮肤,长长的头发,漂亮的裙子,像是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翩翩起舞。所以季老师讲课,我们是很容易走神犯困的。
有人打听到季老师英语过六级,同学们还真的拿着英语作业追着季老师帮忙指导,季老师还真的帮忙指导了!哈哈,这有点抢林老师的饭碗了。
二十年后,我们大学老乡群里有新生入群报道,学弟兼好友陈智杰和我介绍说有一位是他班主任的女儿,经了解陈智杰学弟的班主任竟然是季老师。大家聊起来,都是那个观点:季老师看起来不像是理工科的!
我们的化学老师妥妥的是一位理工男了。李建忠老师是位戴着眼镜,喜欢说着半白半普的话来逗我们的快乐人儿。
李老师是平和的,来漳浦一中多年,我们这里的闽南语他是随口毫无违和感地顺上几个词。他说话语速比较轻快,有些闽南语俗语被他书面化后都能让我们快乐好久,什么“欢喜叮咚”,什么“三脚浪潮”。李老师讲课气氛比较活跃,我在他课上是不会打瞌睡的。
夏天里,李老师喜欢穿短袖衬衣和西裤,脚上穿着皮凉鞋,腰间裤带上挂着钥匙串,走起路来钉钉响。李老师怕热,高一教室就在新教学楼的后面矮房子,低矮潮湿闷热,每天晚自修,李老师都是汗流浃背的。加上班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黑仔同学承包式问问题,晚自修大部分时间,我们都能看到李老师就在黑仔的座位边上不断地扇着风。他们讨论问题也是其乐融融,黑仔也时不时地笑出声来。
我们都说,讲到李老师,你必定想起黑仔,但提起黑仔,想起的可能是刘元爱老师了。
刘老师是我们高二分班后的化学老师。刘老师是外省人,老家山东,但不像是我们印象中的山东大汉的样子。我之前提到,刘老师是具有男高音歌唱家体型的尽显福气相的老师,白白嫩嫩的皮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铮亮皮鞋,笔挺格子西裤,高级T恤,腰间别着BP机和钥匙串。
刘老师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娓娓道来,不紧不慢。如果把李老师讲课的语速设定为100的话,那刘老师的语速应该还不到50。如果刘老师是87版《西游记》里的唐僧,那李老师就是《大话西游—月光宝盒》里的唐僧。
刘老师讲课吐字有个习惯,他好像是要把一个字的前后左右都要完整的扫一遍后才让它发出声来。课堂上我都在焦急地等着刘老师吐字,生怕哪个字掉出来我没接着。本以为这么慢的速度,一节课的知识点会讲不完吧?你还不用担心,语速虽慢,但该讲的还是讲完了,这就是他的功力。
虽说刘老师是外省人,但被黑仔问急了,也会说白话:“黑仔,这个问题明天再讨论!”这种事我们也是习以为常的。
高二时候物理老师也换成黄荣章老师了。黄老师据说是从“地方”调到一中的,大家都很佩服他的能力,因为我们认为只有超强的教学水平才能从“地方”调到一中。
黄老师长得很像面试唱“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的张嘉译,圆圆的脸蛋,理着平头,真像一个特大号的男孩。黄老师讲话也慢,但很有力度,发音饱满带着鼻音。我能感觉到他很努力地在输送文字,在文字离开嘴唇时还略带点小水珠。
有次我比较手欠,在课上担心自己睡着了,竟然在笔记本上画着正字,在记录黄老师一节课到底说了多少次“这个”,在我的印象中,应该是不少于20次的。那段时间,每次上物理课,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想笑起来。后来我也留意自己和周边同学说话的习惯, “然后”“这个”“呢”是比较多的,而且男生居多。
多年后,我加黄老师微信成为好友,黄老师也经常和我在朋友圈里、班级群里幽默互动。
陈新华老师也是没跟着我们一起,数学老师换成快退休的郑老师。郑老师戴着眼镜,上课时候一会用右手托住眼镜,眯着眼睛看着左手上的书,然后转身到黑板上书写。一节课这眼镜来回推托,真的很辛苦啊。我想,我可不能近视啊,近视了以后老了眼花,就这么不方便啊。高中毕业我双眼视力保持在5.2,大学毕业后仍然保持在5.1。
郑老师讲课也比较慢,她的慢不是语速,是那种老年人特有的稳,知识点慢慢讲透的那种,跟总复习一样的扫雷。郑老师喜欢用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加上课后一点时间来考试。我每周末都是着急等放学,有自己的安排,比如跑跑步,写写信。我的心早不在课堂上了,所以每次考试都是很不理想。我这人对成绩大都是记“好汉当年勇”的那部分,所以对数学的印象就没有那么深刻。倒是数学高考的过程和结局是让我满意的,也许是郑老师这不紧不慢的稳影响了我,即使最后一道题我只能列个式子,我也能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等到交卷,不影响后面其它科考试的心情。
多年过后,我们重新来回顾高中的数理化学习,心里依然感受到那种紧张和求知的迫切情形,也能想起这些可爱又敬业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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