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1

第一章——从军

“听闻呐——那江海上浪马奔腾，惊涛骇浪!有人说——海里有一只妖!此话一出，诸多渔民只能从海浪中退回来，干起了其他的行业。当这种日子已经过去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儿啊，诶!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他拍着胸脯自豪地说——‘我会取下海怪的头颅挂在船帆上，乘着海浪惊艳回归’。”

“那少年非常年轻，看起来甚至都可能没有成年!没有人搭理他，只是各自地干着粗活儿，为家里挣银两去了。不过那少年并没有气馁，而是在一个固执的渔民那儿买下一个小船，独自一人上路了!”

“那一天下起狂风骤雨，海上好似并不欢迎这位年轻的‘朋友’，掀起层层巨浪想要打翻他的小船。”

“嘿呀，你猜怎么着?那少年好生了得，竟在巨浪上玩了起来，小船被巨浪推翻，他倒是有点儿武功，在空中耍起轻功那叫一个欢乐!”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海怪冲了出来——”

“哇!海怪的一只角断掉了!”台下一个小孩指着台子上那只残破不堪的“海怪”皮革，整的台子后头那个讲解的人儿都尴尬了。

“呃……咳咳!”台后那人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匆匆忙忙地把那只断了一只角的海怪收了起来，“海怪和少年开始撕打起来后就没人知道那位少年去了哪儿，下文请听下回分解!”

底下那些零零散散的小孩儿顿时一个个唉声叹气的，领着自己的小伙伴儿就从那个台子边儿上跑开了。

台子后头冒出来个个头并不咋高的小伙子，脸上还戴着面具，像个猴儿一样。

“我说，你还戴着那老头子给你的猴子面具呢?”一个苹果顺着声音就扔了过来，一个手里拎着一个果篮的青年人走到了他跟前，“那都多少年前的玩意儿了，你还戴着?”

“哎呀，辰锋，你别那么古板嘛，我好歹也姓莫，都是一家人，有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吗!”那小伙子把苹果放怀里擦了擦，清脆地咬了一口。

“少来，”莫辰锋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卷轴，顺手扔给了坐在地上的那个人，“今天老头子要我们回去一趟，说有事儿跟我们讲。”

坐在地上吃苹果吃的正欢的“傻猴儿”一下子愣住，卷轴上的内容让他有些意外。

“好了，莫泰安，走吧，回家去。”

莫家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家，之所以如此出名，自然是因为莫家的老子——莫雯。

上次还在家对着莫辰锋嘘寒问暖的时候，怕也只是在十五年前的那种小孩儿时光了。

如今时隔五年再次回到这个家，莫辰锋只觉得陌生，因为这里再没有平常时那般热闹的情形，有的只是鸟儿的鸣啼，露水的滴落。

“莫无畏!不是你叫我回来的吗!有本事你就露个脸呐!你以前每次迎接人不都是从天而降的吗!”莫辰锋在屋里头大喊了一声，却还是没什么人回应他，有的只是回荡的嘶吼。

莫泰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刚要拉住他，却一下子落了空。

“哼，估计是我长大了有本事，怕拗不过我，躲自己小黑屋里头了吧。”莫辰锋扯起袖子就要跑老头子房间里把人拽出来，结果老头子自己就走了出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五年前的精壮豪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阿言，好久不见了。”

莫辰锋跟着大夫来到了老爹的内室，老爹的身体早已病入膏肓，这次叫儿子回来，主要是想再见一次他，哪怕也只是最后一面。

“行了，这次叫我回来不是有事儿说么?长话短说，说完了我就走。”

“这孩子……”

大夫本来还想劝几句的，但被莫雯拒绝了。

“我知道你本来就很硬气，跟我年轻时一样，很有骨气。”脸部凹陷的老人躺在木卧上，虚弱地咳嗽了几下，身体也像随时能散架了一般脆弱，“最近呐，天下大乱，我已经无法参加这场出征了，我想让你，代我出征。”

莫泰安有些慌了，因为这就意味着才刚二十一岁的莫辰锋就要到一去不复返的战场上了，战场可并不是耍儿戏的地方，他绝对不能让莫辰锋冒这个险。

“老爷!让我去好了!”莫泰安直接站到了莫辰锋前面，自告奋勇地说着，“我精力足够，在战场上可以比辰锋战斗更久!”

“不，你不行。”莫雯拒绝了莫泰安的提议，自顾自地说道，“只有我的儿子，才能是真正的领头人。”

后来，莫辰锋还是听了老头子的话，去从军了。

“你疯了吗辰锋!打仗不是儿戏!要是一个不小心你tm会死的!”莫泰安极力劝阻，想要带他回家，“你也快去劝劝你爹!想要出征的人是他，不是你!”

“这我自然知道，”莫辰锋毫不在意地走在前面，摇着头看向太阳，“但是我不能再逃避了。”

军队中，莫家的独子来了，却不见莫家的老子去哪儿了。

三十多年前，一个年轻人引领整个军队讨伐他国，二十七岁便在全国内家喻户晓。

如今，他的孩子来了，代替他再次从军。

莫泰安实在不放心莫辰锋，便跟着他一起来了军队。

军营内，大家对这个莫家的独子非常有兴趣，因为莫家是一个名声远扬的兵家，莫家老子的兵家思想非常重，所以他们也很好奇，身为兵家唯一的独子，是不是也有那样的觉悟。

一个不要脸的大块头凑了过来，看起来得有两米多高了，莫辰锋却看也没看一样地走了，这给那个大块头一个不小的心理暴击。

想是心理承受能力低，他直接一拳挥了上去，几乎是一瞬间，莫辰锋单手接了下来，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身体强壮脑子却不好使的大块头，随意地撂下一句∶“下次做事情的时候，最好多动动脑子。”

莫辰锋松开了手，随后还了一拳回去。

那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对面那人的胸膛上，硬生生地打后腿了几步，嘴角喷血。

“我刚刚至少是打断了你的一根骨头，要是你不想因此连累你身体里的其他骨头，就不要刻意招惹我。”莫辰锋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手腕，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把短刀，“拿着，揣隐蔽点以后留着防身。”

那大块头连忙道谢，拿着刀就走了。

莫泰安一下子亢奋了，在莫辰锋周围绕来绕去的，脸上戴着的面具显得他更像一只蹦来蹦去的戏猴。

“你就是莫言?”一个看起来更为年迈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铁甲，似乎是刚刚出去干什么了，脸上还带着些许血迹，“我是这次出征的领头人，王令，字景晨。”

“初次见面，在下莫言，字辰锋，是莫家的独子。”莫辰锋作下拳礼，随后介绍起了旁边那个傻猴子，“这个人是我的朋友，莫贤，字泰安。”

“诶嘿，”莫泰安挠了挠头，脸上的面具依旧不摘下来，只自顾自地说，“我从小就喜欢收集一起奇奇怪怪的面具，现在这个是我最喜欢的面具。”

“他就喜欢妖魔鬼怪什么的，你不用管他，他不参军，只是喜欢跟着我罢了。”

莫泰安听到这话就炸了，他立马跳到莫辰锋跟前乱蹦，脸都快贴上去了莫辰锋还是依旧面无表情。

王令看这小伙子精神抖擞，便说:“那就让他去当炊事兵吧，那儿太多中年大叔了，就需要一个这样年轻的小伙子去炒热一下气氛。”

莫泰安一下子就来劲儿，欢呼雀跃着就要给莫辰锋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莫辰锋冷漠地走开了。

在一阵欢声笑语过后，来到了出征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营里的人都叫王令为王叔，似乎并没有什么坏事发生，一切都很和谐，该吃吃该喝喝，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