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情

一直记得很清楚，看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应该算是《雪山飞狐》。

那时候还小，很多字都不认识。书中主人公胡斐的“斐”字当然也是不认识的，但这没有一丝一毫影响我看书的兴趣。现在想想，我的武侠启蒙书，并没有让我多崇拜书中那些武功修为极高的各路大侠。譬如什么辽东大侠胡一刀，金面佛苗人凤……以至于后来的胡斐。或许那时候我真的还太小，看书的过程中倒是对一个个绝色美女的出场没有感到任何惊艳，乃至产生一丝一毫的羡慕。什么袁紫衣，苗若兰……真的没有太深印象。很早知道一个词“抛夫弃女”，这是对一绝色佳丽苗人凤妻子的最好注释。我当年的理解便是如此。对待爱的人一心一意，胡一刀的夫人自杀殉情，两厢对比，彼时，我只能分出好人坏人。零散看了这部书的一些章节。记得当时是转载在一本杂志上，大概是《收获》吧！真正连贯性看完整部小说，是好几年后。初中学校门口，有一家书店，出租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籍。多半都是武侠小说，金庸古龙梁羽生，让我欣喜看了个遍。《雪山飞狐》这次才算连贯完整性看了一遍。

跟很多年前在村头厕所邂逅杂志的章节版有所不同。那时期，就像A4纸张那么大的几页纸，或被折叠或揉捏成一团，塞在厕所墙壁的砖缝中。往往看得正起劲，没下文了。总是隔两三天就去厕所才能找到故事连载的另外几张纸。有时候运气不好，时机不对，那几张纸已然被别人用掉。

再次相遇《雪山飞狐》，投入两天时间把整篇故事看完。上课就放课桌抽屉偷偷摸摸看，晚上睡觉打个手电筒趴被窝里看。终于是酣畅淋漓在腥风血雨的江湖走了一遭。许多年以后，此刻的我，回忆书中人物的点点滴滴，有一个镜头浮现在脑海，让我再次润湿双眼。破庙，残灯，程灵素一口一口吸出胡斐所中七星海棠之毒血，以命换命……

看完这部书，故事结局其实早已模糊不清，我真正只记住一个人，我欣赏的也是她—程灵素。在美女如云的江湖，程灵素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盖世武功，更没有出众的容貌，她以不起眼的村姑形象出场，像极了山谷默默无闻的兰花，芬芳着自己的芬芳。用自己的命换眼前这个她所钟爱的男人一命，聪慧如她，怎能不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并不爱自己，但她依然义无反顾这么做了。

不是宿命，是爱之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