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商朝之傲娇千金与英雄少年的奇幻之旅》3

第十三章:重头开始

在哪吒与敖丙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之后,天地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尘埃所覆盖,空气中弥漫着战斗的余波和未散的硝烟。我、敖丙与哪吒,皆已筋疲力尽,站立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心中充满了迷茫与不解。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最初,哪吒只是魔丸,敖丙只是灵珠。

就在这时,一阵悠远而神秘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如同古老钟鸣,穿透了我们的心灵。随着声音的临近,一位身着华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缓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他的眼神深邃而睿智,仿佛能看透世间万物。

“孩子们,这一切的纷争与痛苦,皆源于对永生的盲目追求和对命运的误解。”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轻轻一挥衣袖,一股清新的力量便涌向我们,瞬间洗净了我们身上的疲惫与伤痕,更神奇的是,我们的记忆中关于现代的一切,关于顾鸿渐、顾承舟,以及那穿越时空的种种经历,都如同被一股温暖的水流轻轻冲刷,变得模糊直至消失。

我恍惚间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却又莫名地感到一种轻松与释然。敖丙与哪吒似乎也是如此,他们的眼神中已经不再有之前的仇恨与挣扎。

“现在,我将你们送回商朝,公元前1046年,一切重新开始。”他的声音在我们耳边回荡,随后,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我们三人卷入了一个绚烂多彩的时空漩涡之中。

当一切再次平静下来时,我们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全新的商朝,时间仿佛倒流回了千年之前。

在这个全新的商朝,公元前1046年。

一切,都将从商朝从头开始。

我、敖丙与哪吒三人站在陈塘关的街头,面面相觑,我们环顾四周,只见古朴的建筑错落有致,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却与我们记忆中已经渐渐完全不记得的那个充满现代科技的世界截然不同。

我只觉自己如同穿越了时空的迷途者,心中虽岁觉得自己仍是现代大小姐,却对这陌生的环境感到无所适从。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是商朝贵族的礼服,华丽而繁重。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迹象,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敖丙则是一脸茫然,他记得自己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是灵珠转世,但眼前的这一切,却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此刻的他却发现自己与哪吒之间,似乎并没有那场刻骨铭心的战斗留下的痕迹。

哪吒同样是满脸疑惑,他记得自己是陈塘关的三太子,是魔丸转世,天生神力,却命运多舛。他看着敖丙,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簇拥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温婉的妇人走了过来。那中年男子英姿飒爽,气势磅礴,正是陈塘关的总兵李靖;那妇人则是慈眉善目,温婉可人,乃是李靖的夫人殷夫人。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哪吒和敖丙身上,满是惊喜与关切。

“哪吒,敖丙,你们终于回来了!”殷夫人激动地喊道,上前一步拉住了敖丙的手。李靖也快步走来,拍着哪吒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既羡慕又困惑。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不认识眼前的这对夫妇。

我试图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位是……”殷夫人注意到了我,疑惑地看向哪吒和敖丙。

哪吒和敖丙也相视一眼,他们同样不认识我,只是摇了摇头。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默契,仿佛在说:“我们也不知道,但既然她在这里,那就是我们的朋友。”

这时,太乙真人缓缓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转向哪吒和敖丙,笑眯眯地说:“徒弟们,你们回来了就好。看来,我们都回到了封神大战之前,那时候你们还是朋友,还没有经历过那场战斗。”

他们的身份,都是我靠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面人物的模样猜出来的。

哪吒和敖丙闻言相视一笑,仿佛找回了久违的友谊。我也微微一笑,我虽然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此刻笑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既然我们都回到了这里,那就让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吧。”太乙真人说道,“哪吒,敖丙,你们要好好相处,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至于这女孩……”他看了看我,“或许她也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伙伴。”

在太乙真人的指引下,哪吒、敖丙与我,林浅夏,这个突如其来的“异界旅者”,一同站在了陈塘关总兵府的大门前。殷夫人热情地迎接了我们,她的眼中满是慈爱与关切,仿佛我们三人都是她失散已久的孩子。

“哪吒,就让敖丙和还有这位林浅夏,先在我家住下吧。”殷夫人温柔地说道,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等他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做打算也不迟。”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我看着身上繁重的华服,心中暗自嘀咕:这衣服怎么穿这么复杂?在现代,我可是穿惯了便捷舒适的衣物。

敖丙也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虽然身为龙族太子,但此刻却对陈塘关的一切感到陌生。而哪吒,则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仿佛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挑战的欲望。

就这样,我们三人暂住在了殷夫人的家中。殷夫人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她亲自为我们准备饭菜,还特地为我们安排了舒适的房间。然而,我这个现代人,在商朝的生活中却闹出了不少乌龙事件。

第一天早上,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床上挂着蚊帐,四周摆满了古朴的家具。我迷迷糊糊地起床,想要去找洗手间,却四处找不到。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好问身边的侍女:“那个……洗手间在哪里?”

侍女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仿佛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我急了,比划着解释:“就是……那个……方便的地方。”

侍女这才恍然大悟,笑着指了指院子的一个角落:“哦,你是说茅厕啊,在那边呢。”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嘀咕:这古代的称呼还真是让人难以适应。

中午,殷夫人邀请我们一同用餐。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食,让我垂涎欲滴。然而,当我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时,却发现这筷子用起来比想象中难多了。我夹了好几次都没夹起来,最后只好尴尬地放弃了。

敖丙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拿起筷子,熟练地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吃边说道:“这筷子可是要慢慢练习的。”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发誓:我一定要学会用古代的筷子!

哪吒则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他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边吃还边嘟囔着:“用筷子多麻烦,像小爷这样直接用手吃多爽快。”

殷夫人看着我们三人,眼中满是笑意。她似乎很喜欢我们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也乐于看到我们彼此之间的相处。

哪吒天生神力,又脾气暴躁,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有一次,我和敖丙在院子里玩耍,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花瓶。哪吒见状,立刻火冒三丈,大声呵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花瓶可是爹亲手做的!”

我被他吓了一跳,心中暗自嘀咕:这哪吒还真是脾气大,动不动就发火。

敖丙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哪吒,他试图安抚哪吒的情绪:“哪吒,别生气了,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哪吒却不听劝,依然大发雷霆。最后,还是殷夫人出面,才平息了这场风波。她温柔地抚摸着哪吒的头,轻声说道:“吒儿,知道你心疼这花瓶,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要学会宽容和理解,好吗?”

哪吒听了殷夫人的话,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看了看我和敖丙,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我趁机向他做了个鬼脸,逗得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东海之中,龙王带着龙族在隐匿修行。他们虽然知道了敖丙的回归,但却没有立刻现身相见。龙王深知商朝的局势复杂多变,他不想让敖丙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之中。因此,他选择让敖丙在陈塘关暂时安顿下来,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晚上,我蜷缩在雕花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丝绸被角。窗外蝉鸣声突然炸响,惊得我从床上弹起来,额头重重磕在床柱的铜制螭首上。疼得倒抽冷气时,忽然意识到更严重的问题——膀胱快要爆炸了。

我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月光在回廊投下斑驳树影。廊下挂着的青铜灯盏明明灭灭,我盯着墙上那些蝌蚪似的甲骨文路标,感觉每个符号都在嘲笑现代人的无知。右转第三次看到同样的饕餮纹门环时,我终于放弃认路,循着水声推开一扇虚掩的雕花木门。

"谁?!"黑暗中寒光乍现,三尖两刃枪擦着我耳畔钉入门板。我僵在原地,看着床榻上支起身的哪吒,他红绫凌乱地缠在腰间,露出少年精瘦的腰线,睡眼惺忪却杀气腾腾。

身后传来窸窣响动,敖丙掀开鲛绡帐探出头来,冰蓝长发铺了满枕。他肩头纱衣滑落,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龙鳞,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林姑娘?"声音还带着惺忪睡意,"可是迷路了?"

我盯着墙角造型奇特的青铜夜壶,终于明白水声来源。脚底青砖突然长出尖刺般,转身要逃却被混天绫缠住脚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吒翻身下榻,赤足踩在冰凉地面,"大半夜往男人房里闯,现在女子都如你这般不知羞?"

"我......我要找茅房!"破罐子破摔地喊出来时,敖丙突然剧烈咳嗽,白玉似的耳尖泛起绯色。他指尖凝出冰晶,在空中画出指引光痕:"沿回廊向西第三......"

话音未落,哪吒突然拽着我手腕往榻上一甩:"麻烦!就在屏风后解决。"我撞进柔软的被褥,嗅到龙涎香混着莲香的气息。敖丙慌忙要起身,却被混天绫缠住手腕:"跑什么?小爷榻上又没长刺。"

那夜我们三人蜷在丈余宽的沉香木榻上,哪吒横枪挡在中间,说是防我夜袭。敖丙规规矩矩平躺着像具玉雕,我数着他睫毛投下的阴影,直到晨光染红窗棂。檐角铜铃轻响时,发现哪吒的乾坤圈不知何时滚到我枕边,硌得后脑生疼。

次日用早膳时,殷夫人看着我们三人浓重的黑眼圈欲言又止。哪吒恶狠狠咬断竹筷,敖丙低头数着粥里的莲子,我盯着案几上的黍米饭,满脑子都是昨夜屏风后那个镶着翡翠的檀木马桶。

晨雾还未散尽时,太乙真人踩着酒葫芦跌进庭院。他腰间玉珏突然泛起青光,正巧撞见我们三人从回廊转出。老神仙醉眼突然清明,目光在我腕间稍作停留——那里有圈淡金压痕,是昨夜被乾坤圈硌出的印记。

“你们可知道洗手间在哪?我昨天吃饭水喝多了。”我问哪吒和敖丙。

"洗手间?"太乙突然出声,惊得我打翻手中漆盏。羊奶泼在青砖上蜿蜒成奇异的卦象,他盯着奶渍痕迹瞳孔微缩:"小娃娃刚才说的可是'洗手间'?"

哪吒正把玩着失而复得的乾坤圈,闻言嗤笑:"这丫头满嘴怪话,昨夜还说要找'抽水马桶'。"他手腕翻转,金圈擦着我发梢飞过,稳稳套住廊下狂奔的玄狐。妖兽哀鸣声中,谁都没注意乾坤圈内侧的混沌纹章正微微发烫。

敖丙俯身帮我拾取碎片,鲛绡袖口滑落半寸。我瞥见他腕间鳞片比昨夜更显幽蓝,像是深海漩涡凝成的琥珀。"姑娘当心。"他指尖霜气冻住我掌心血珠,垂眸时长睫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陈塘关近日潮气重,伤口易染瘴毒。"

东海万丈深渊之下,青铜宫阙中的水镜泛起涟漪。龙王抚过镜中敖丙苍白的脸,龙爪在珊瑚案几抓出五道裂痕。龟丞相捧着颤动不止的定海珠匍匐在地:"敖丙三太子颈间逆鳞已现灵光,是否要......"

"让夜叉去送冰魄绡。"龙王吐息化作寒雾,"那魔丸既把乾坤圈离身,正是天赐良机。"

此刻总兵府后院,殷夫人正将新制的艾草香囊系在我腰间。穿堂风突然卷着咸涩水汽扑面而来,她绣着并蒂莲的裙裾无风自动:"怪事,九月怎么会有龙卷云?"

太乙真人突然按住我天灵盖,醉醺醺的眼里闪过金色卦象。他袖中《山河社稷图》发出嗡鸣,惊起满庭雀鸟。"丫头可曾梦见过高楼?"他掌心温度灼得我发疼。

“我肯定见过,我们家那边全是高楼,我爸的公司也是高楼。”我回答道。

“这女娃.......莫不是?”太乙真人陷入了沉思。

哪吒的叱咤声打破凝滞气氛。他追着偷吃供品的玄狐跃上房梁,瓦片雨点般坠落。

当夜海啸预警的鼓声响彻陈塘关时,我们三人正挤在藏书阁找解闷的话本。敖丙掌中冰灯突然爆出幽蓝火焰,映得他锁骨鳞片如活物般翕张。暴雨拍窗的间隙,我听见他压抑的闷哼,像是有什么正在血脉深处苏醒。

"你冷?"哪吒突然扯过半截混天绫扔过来,金纹红绫恰恰盖住敖丙发光的逆鳞。少年耳尖通红却嘴硬:"小爷是怕你冻死连累我们!"

惊雷炸响的瞬间,我看见太乙真人悬在云端的剪影。他手中拂尘化作千缕银丝,正将某种试图钻入我太阳穴的青色雾气压回《山河社稷图》。暴雨中传来夜叉的尖啸,混着龙王低沉的龙吟,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回声。

我蹲在祠堂的雕花供桌前,盯着那盘晶莹剔透的荷花酥咽了咽口水。

"这供品摆着多浪费......"我嘀咕着捻起块糕点,甜腻的莲蓉在舌尖化开的瞬间,屋檐上的青铜铃铛突然疯狂震颤。哪吒的怒吼穿透回廊:"蠢丫头!那是给瘟神的祭品!"

祠堂八扇雕花木门同时轰然闭合,我腹中腾起灼烧感,指尖竟渗出幽绿雾气。敖丙破窗而入时衣袂翻飞如鹤,他腕间龙鳞泛起冰蓝荧光,一掌拍在我后心:"姑娘,得罪了!"

寒气顺着脊椎漫开,我呕出团黑雾,雾气在半空凝成夜叉狰狞的面孔。哪吒甩出混天绫缠住房梁,借力荡到供桌上方,乾坤圈擦着我耳畔飞过,将夜叉幻影砸得粉碎。

"你们现代人连'瘟神祭品勿食'的常识都没有?"哪吒拎着我后领跃上横梁,下面地板已爬满蠕动的咒文。他颈间青筋暴起,乾坤圈在剧烈震颤中滚落,正巧套住我发间簪着的白玉步摇。

敖丙突然闷哼一声单膝跪地,锁骨处的逆鳞渗出冰晶。东海深渊里,龙王正透过水镜凝视这一幕,龙爪捏碎了夜叉奉上的冰魄绡——那轻纱在碎裂时化作万千荧光,混入陈塘关暴雨前的阴云。

一场闹剧过后,殷夫人抱来新被褥时,我正对着塌成碎木的雕花拔步床发呆。哪吒拎着断裂的床柱冷笑:"能把南海沉香木压塌,你竟比石矶还沉。"

"是这破裙子害的!"我扯着十二幅月华裙的束腰,层层叠叠的纱绡缠住脚踝。“要是穿我以前的衣服根本就不会!”

敖丙默默递来匕首,寒光闪过,价值千金的鲛绡化作满地碎片。哪吒瞳孔骤缩:"你可知这料子......"

"再贵能贵过人命?"敖丙指尖凝霜替我冻住擦伤,"东海最不缺的就是鲛绡。"窗外惊雷炸响,他锁骨鳞片忽然泛起血光,暴雨中隐约传来龙吟。

太乙真人就是这时醉醺醺撞进门来的。他腰间《山河社稷图》哗啦展开半尺,盯着我腕间被乾坤圈烙出的红痕嘿嘿直笑。

"老头!"哪吒突然甩出火尖枪钉住翻卷的画轴,"再笑小心小爷烧了你的酒窖!"

我和哪吒,敖丙三人最终挤在偏厢的罗汉榻上。哪吒用混天绫在中间划出楚河汉界,自己却抱着乾坤圈缩在墙角。后半夜我被雷声惊醒,发现那金圈不知何时又滚到我枕边,而本该守界的红绫,正松松垮垮盖在敖丙渗血的逆鳞上。

次日我在膳房找到偷吃蜜饯的玄狐时,它碧绿瞳孔里闪过申公豹标志性的竖纹。这小兽叼着荷花酥跃上房梁,尾巴扫落陶罐正巧砸中追来的哪吒。

"死丫头养的瘟兽!"哪吒暴跳如雷,火尖枪捅穿房顶瓦片。纷纷扬扬的尘土中,我望见太乙真人悬在云端,正用拂尘将几缕青光逼入《山河社稷图》。他朝我眨眨眼,酒葫芦里倾泻的琼浆竟在空中拼出"记忆"两个简体字。

敖丙突然踉跄着扶住门框,他颈间逆鳞已变成不详的紫黑色。暴雨初歇的庭院里,夜叉佝偻的身影正在水洼中一闪而逝,留下件冰魄绡裁制的里衣——那衣料接触皮肤的瞬间,我恍惚看见深海牢狱中万千龙族挣动的锁链。

当夜我们偷溜去海边放河灯时,哪吒突然把乾坤圈塞进我手里。"给小爷拿好了,"他耳尖通红地别过头,"要是弄丢......"话没说完就被敖丙的咳嗽打断,蓝发少年掌心冰灯映出海面下盘旋的龙影。

我握着犹带体温的金圈,忽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实验室的玻璃穹顶、顾承舟调试的时光机、还有封神台上哪吒自刎时溅在我腕间的血——那位置正与此刻乾坤圈压出的红痕重合。

第十四章:暗流汹涌

我踮脚去够祠堂横梁时,十二幅留仙裙突然撕裂。随着布料开裂声,供桌上青铜鼎里突然腾起黑雾,我抱着从梁上掉下来的玄狐,和瘟神咒印撞了个满怀。

"笨女人!"哪吒踩着风火轮破窗而入,乾坤圈擦着我头顶飞过,将咒印击碎成星火。敖丙的冰绫及时缠住我的腰,却因我下坠的力道被扯进怀里——他锁骨逆鳞贴上我额头的瞬间,深海锁链的幻象再度涌现。

千万条玄铁锁链穿透龙族脊骨,敖丙被困在冰川中央,龙角正被寒霜寸寸侵蚀。现实里他猛然推开我,后背撞上香案,贡果滚落一地。

"不好意思二位,我又闯祸......"我话音未落,玄狐突然炸毛。这小兽跃上敖丙肩头,利爪精准拍向他逆鳞。哪吒的火尖枪及时挑飞玄狐,在它尾尖燎出一簇金火。

"当心!"敖丙突然旋身将我护在怀中,夜叉的三叉戟擦过他脊背,冰魄绡的荧光在伤口游走。暴雨拍打窗棂的节奏里,我听见深海传来锁链晃动的闷响。

夫人看着再次塌成碎木的沉香榻,揉着太阳穴吩咐侍女:"给林姑娘换张铁力木的床。"哪吒正用混天绫绑偷吃的玄狐,闻言嗤笑:"该换的是这麻烦精的胃。"

我裹着敖丙给的冰绡披风,看他在月光下修补被瘟神咒印灼伤的鳞片。冰晶顺着指尖爬上锁骨,那些龙鳞却像抗拒治疗般翕张着。"别动。"我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怀里的乾坤圈突然发烫,金纹爬上他渗血的逆鳞。

哪吒踹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手中药碗"咔嚓"裂开,汤药在青砖上蜿蜒成河图洛书的纹样。"你们在......"少年耳尖瞬间红透,乾坤圈突然飞回他腕间,扯得我向前踉跄。

三人跌作一团时,屋顶传来太乙真人的大笑。老神仙倒悬在房梁上,酒葫芦里倾泻的琼浆竟在空中凝成简体字:【记忆即钥匙】。我伸手去碰的瞬间,那些字化作青烟钻入乾坤圈,金环内侧的女娲石纹路突然亮如星子。

中元节放河灯那夜,敖丙的逆鳞开始渗血。我们在芦苇荡发现昏迷的夜叉,它爪中攥着半幅冰魄绡,上面用龙血写着"朔月屠魔"。

"是潮信。"敖丙碾碎手中冰晶,蓝发在夜风中纠缠如海藻,"每月朔月之夜,乾坤圈压制力最弱......"他突然噤声,因为哪吒正把我的河灯按进水里。

"迷信。"少年甩着湿漉漉的混天绫,却悄悄在河灯上多添了朵莲花。我蹲在礁石边捞螃蟹时,乾坤圈突然自行脱落,顺着水流漂向深海漩涡。

哪吒脸色骤变,风火轮燃起滔天烈焰。敖丙的冰绫却比我反应更快,卷住金圈的瞬间,他逆鳞迸发的蓝光竟照亮了整个海湾。我们看见深海之下,万千龙族正随锁链晃动仰起头颅。

"接着!"敖丙将乾坤圈抛回时,指尖凝出冰刃割破掌心。血珠坠海的刹那,漩涡中传来龙王的怒吼,夜叉军团在浪尖显形。

混战中我的襦裙缠住哪吒的火尖枪,三人以极其滑稽的姿势滚进祭坛。

太乙真人不知何时已经飘然落至祭坛旁,他手持拂尘,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这一团乱麻似的景象,眼中却闪过一丝严肃。

“哪吒,敖丙,还有你这小丫头,可知今日之事,并非偶然?”太乙真人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祭坛的空旷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挣扎着从哪吒和敖丙的纠缠中坐起,敖丙的锁骨逆鳞在月光下闪烁着异常的光泽,那光泽中带着一丝不安和警觉。

“敖丙,你的锁骨龙鳞在月光下的光泽,是东海龙族正在通过血脉感应监视陈塘关的信号。”太乙真人指着敖丙的逆鳞说道,“但他们为何如此,你却不知缘由。”

敖丙闻言,眉头紧锁,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太乙真人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哪吒,你本是元始天尊钦定的灵珠转世,应享人间富贵,成就非凡。然而,申公豹当年心生邪念,盗取了灵珠,将其投胎到了敖丙身上。而魔丸,则因此误打误撞地投胎到了你身上。”

哪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乾坤圈,又看了看敖丙,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那之前的灵狐,也是申公豹派来监视我的?”哪吒问道。我突然想起了那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玄狐,它的尾尖金火,原来竟是申公豹留下的追踪印记。

太乙真人点了点头:“正是如此。玄狐尾尖的金火,是申公豹用来追踪你的印记。而冰魄绡上的‘朔月屠魔’,则是龙族将在哪吒你力量最弱时发难的信号,他们企图彻底摧毁魔丸。龙族之所以要摧毁魔丸,是因为魔丸蕴含着巨大的魔力,且其本性为恶。在元始天尊将混元珠炼化成两部分时,魔丸就占据了大部分的力量,并且其元神坚不可摧,龙族一直忌惮魔丸的势力,所以找了无数契机想要摧毁你。”

敖丙闻言,脸色变得苍白,他看向哪吒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决心:“原来师傅申公豹竟然做出此等恶行。哪吒,我不会让我父王和师傅他们伤害你的。”

哪吒愣在原地,眼中的惊愕逐渐转化为一种深深的失落与愤怒。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无数次挥舞火尖枪,对抗所谓的“命运”,却原来这一切的起点,竟是一场错位的阴谋。

“所以……我这一身的戾气,我所有的不被理解,都是因为这魔丸?”哪吒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甘和绝望。

太乙真人沉默片刻,缓缓道:“哪吒,命运虽有定数,但人心无定。魔丸也好,灵珠也罢,不过是外物,真正决定你成为何人的,是你的心。”

哪吒没有回应,只是猛地转身,风火轮在他脚下燃起,瞬间冲破了祭坛的束缚,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哪吒!”我和敖丙几乎同时喊道,随即不约而同地追了出去。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夜色如墨,我们沿着哪吒留下的痕迹,一路追寻。

终于,在一片荒芜的海滩边,我和敖丙找到了哪吒。他背对着我,站在风雨中,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和脆弱。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哪吒卸下所有防备,显露出他内心的脆弱与无助。

我轻轻地走近,开口唤道:“喂……”

他转过身,眼眶微红,嘴角却挂着一抹苦笑:“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

咸涩的海风卷着哪吒的衣摆,混天绫垂在礁石间像一道未愈的伤口。我踩碎浪花走近时,他正将一块鹅卵石捏成齑粉,指缝里漏下的沙砾被月光照得惨白。

"我娘怀胎三年六个月才生下我。"他突然开口,沾着沙粒的睫毛簌簌颤动,"产房飘出黑雾那刻,接生婆吓得跌碎了安胎玉瓶。"

我解下敖丙给的冰绡披风要给他披上,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少年掌心烫得惊人,魔纹正顺着腕骨向上攀爬:"那些年我烧塌三十六座瞭望塔,爹用捆仙锁把我拴在伏魔殿——现在告诉我,连这份暴戾都不是我自己的?"

浪头打湿了我的绣鞋,我索性挨着他坐下。乾坤圈在浅滩上泛着微光,倒映出我们交叠的衣角:"上次你从夜叉手里救下卖花女,魔丸也没有阻止呀!其实我觉得你这人,虽然暴戾放纵,但是有时候还挺好。"

哪吒猛地转过头,鼻尖几乎蹭到我额发。他眼底猩红未褪,呼吸间带着火莲灼烧后的焦苦:"那是我偷溜出来......"

"是你。"我拔下发间玉簪挑开缠住他脚踝的海藻,"魔气会灼烧经脉对吧?可那日你背着她穿过三条街,脚踝都烫脱了皮也没松手。"

他忽然泄了气似的跌坐在礁石上,混天绫委顿在潮汐里。我这才发现他颈侧有未愈合的咬痕——是上次为护我被魔化的玄狐所伤。

我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触动。

"小时候,陈塘关的孩子经常朝我扔臭鸡蛋。"他抓起一把沙子任其从指缝流泻,"说书人总爱讲灵珠转世该有的样子,敖丙那家伙倒是符合得很。"

咸湿雾气漫上来时,我摸到他袖袋里半块桂花糖。糖纸被火燎得焦黄,正是昨天我悄悄塞给他的那块。

"不是。"我掰开糖块,将稍完整的那半递过去,"上元节你救的狸奴,前日叼着鱼干蹲在李府墙头呢。"

哪吒突然咳嗽起来,耳尖泛起不自然的潮红。他粗暴地夺过糖块塞进嘴里,含糊道:"那是它蠢......唔!"话没说完突然瞪大眼睛,混天绫猛地缠住我腰身向后拽去。

敖丙的冰绫几乎同时卷住哪吒手腕,方才我们坐着的礁石已被三叉戟劈成两半。夜叉从浪涛中显形的刹那,哪吒掌心火莲与敖丙的冰凌在空中相撞,炸开漫天红蓝星子。

"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心吧。"敖丙旋身挡在我们面前,龙角凝出霜华,"西南礁洞有我布的阵法。"

咸腥血味混着冰绡冷香在洞中弥漫,哪吒靠在岩壁上给火尖枪淬火。我正用敖丙给的鲛绡给他包扎手臂,忽觉指尖一烫——他竟然偷偷用火星在纱布末端燎了朵莲花。

"幼稚。"敖丙甩来水壶,冰块撞得叮咚响。哪吒反手将烤好的海蟹丢过去:"假正经。"

我看着滚到脚边的螃蟹,螯钳上还缀着冰碴。洞外潮声渐歇,敖丙忽然抚上心口灵珠:"哪吒,其实我羡慕你。"

哪吒淬火的动作一顿,火星子溅上敖丙月白锦袍。龙族太子却任由衣摆烧出焦痕:"他们在海底熔岩里铸了三百年的锁龙甲,我破壳那日就穿在身上。"

月光斜斜切过敖丙侧脸,在他眼底投下细碎冰凌:"灵珠该是光风霁月的,可每次施展法术,锁链都会勒断新生的鳞片。"他忽然解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伤疤竟与哪吒的魔纹形状相仿,"看,我们不过都是......"

"闭嘴!"哪吒突然掷来酒葫芦,琥珀色的液体淋湿了敖丙的蓝发,"小爷才不跟你这哭哭啼啼的家伙同病相怜!"

"现在这样挺好。"敖丙突然握住哪吒颤抖的手腕,灵珠光辉顺着魔纹游走,"若是按命数,我该在生辰宴上活埋陈塘关。现在,我们二人还能像朋友一样相处。"

潮水漫进岩洞时,我们浑身湿透地挤在阵法中央。哪吒第无数次试图烘干我的裙角,却总是烧焦边沿;敖丙默默凝出冰镜帮他矫正火候,结果镜子被哪吒烙了个鬼脸。

破晓时分,我们发现三人的发尾不知何时缠成了同心结。哪吒涨红着脸要烧断,混天绫却和冰绫拧成麻花;我趁乱将结扣藏进香囊,一抬头正对上两双飘忽的眼睛。

海平面跃出第一缕金晖时,敖丙忽然轻笑:"像不像小时候听过的那个传说?"哪吒正偷藏我掉落的发带,闻言差点把火尖枪插进脚背。

“据说是女娲补天那日,有块五彩石不愿化作星辰。它裂成两半坠入东海,万年后再相遇时,一块成了镇魔的灵珠,另一块......”

"成了小爷这样的大麻烦!"哪吒忽然凑近我耳畔:"喂,下次撒谎安慰人时,手别抖那么厉害。"他掌心里躺着我那半块化了的桂花糖,糖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三个火柴人。

三个月过去了,我依旧笨拙地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敖丙的冰绫缠住第十八个算筹时,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冬至祭坛前堆成小山的黍米簌簌颤动,竹简上墨迹未干的"负三头牛"正被李靖将军捏得咯吱作响。

"林姑娘说的...墨家机关术?"太乙真人憋笑憋得拂尘乱颤,酒葫芦里倾泻的酒液在空中凝成阿拉伯数字。哪吒踩着风火轮在祭品堆里穿梭,火尖枪故意燎焦我写错的账册:"负六只羊?陈塘关还得倒欠山神几只牲口?"

我攥着炭笔缩进敖丙撑开的冰绡伞下,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冬至祭服——今晨刚被我剪坏的十二章纹衮服,此刻正用冰晶缀着歪歪扭扭的补丁。哪吒突然俯冲下来,混天绫卷走我发间沾的黍粒:"林浅夏,你缝的祭服都能当渔网用。"

这话倒是不假。三个时辰前,我举着自制的金丝藻渔网蹲在海礁上,本想捞些荧光水母逗哪吒开心。谁知混了龙鳞粉的网兜刚触到海水,竟把巡海夜叉的钢叉连带哪吒的风火轮缠成了端午粽。

"凡人......竟敢用龙绡亵渎神器!"夜叉挣破渔网时,我正抱着哪吒的火尖枪在浪花里打转。敖丙的冰凌与哪吒的火莲在空中相撞,爆开的蒸汽里,我分明看见哪吒嘴角没压住的笑纹。

此刻他忽然拎起我后领,将我从太乙真人的唾沫星子里解救出来:"老头,这麻烦精算错的数量,小爷今夜去北山猎双倍补上。"混天绫拂过我手背时,残留的余温烫得人心尖发颤。

躲进李府库房那日,我特意偷换了敖丙的冰魄绡。月白缎子裁成的祭服本该庄重,却因我错估了身量,生生将广袖改作露肩襦裙。铜镜里敖丙耳尖泛着淡青,龙鳞在锁骨处若隐若现:"林姑娘,这衿带......"

"别动!"我咬断金线时,哪吒突然踹开雕花门。少年玄色祭服半披在肩,露出缠着绷带的精瘦腰身。他目光扫过敖丙裸露的肩颈,乾坤圈突然"铛"地砸在青砖上:"伤风败俗!"

我举着绣绷的手僵在半空。昨夜塌了的沉香榻下,还藏着被哪吒烧焦的《墨经》残卷——当时我举着机关鸟信誓旦旦要修床,结果触发了太乙真人留在床头的防御咒。

"此等精妙术法,不如给贫道演示一二?"老神仙不知何时倚在窗外,指尖绕着从我枕下翻出的弹簧零件。哪吒突然甩出混天绫缠住我手腕,炽烈的红绸掩住满地狼藉:"演示个屁!这破床明明是你那蠢鹤啄塌的!"

暮色漫过窗棂时,我们仨被罚抄《清净经》。哪吒用火尖枪在宣纸上烙出歪扭符文,敖丙的冰绫卷着三支笔同时书写。我蘸着朱砂画了只戴乾坤圈的乌龟,被哪吒抢去添上太乙真人的酒糟鼻。

"喂。"他突然戳我手背,掌心里躺着颗莹润的东珠,"夜叉巢穴摸来的,赔你那支摔断的玉簪。"珠子内里凝着缕红莲业火,分明是拿三昧真火淬炼过的。

敖丙轻咳一声,冰晶在砚台里凝成朵玉簪花。窗外飘进初雪,哪吒用火星子在窗纸上烫出三个手拉手的小人。混天绫与冰绫不知何时缠住了我的脚踝,像月老殿前解不开的红线。

更漏声里,哪吒突然嘟囔:"负六只羊...倒挺像我们三个。"敖丙的冰绡拂过算筹,在"负"字上添了横,残雪映得他眉眼温柔:"现在正了。"

第十五章:穿越时空的宴席

陈塘关李府的宴厅内,灯火辉煌,长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我、哪吒、敖丙、李靖、殷夫人以及太乙真人围坐一桌,气氛融洽,欢声笑语不断。

来了这么久,我从来没有真实坦白过我的身份,反而闹出了这么多乌龙事件,这次我决定对他们坦诚相见。

饭至半酣,我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环视了一圈在座的人,缓缓开口道:“大家,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们。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来自几千年后的2023年,一户名叫林氏的豪门家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这就是事实。”

哪吒一听,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但眼神中却满是惊讶和好奇:“什么?2023年?那得多远啊!小爷从来没听说过什么穿越时空的新奇说法,你还有什么神奇的法宝能带你穿越时空不成?”他还故意凑近了我,想要从她身上找出什么“法宝”的痕迹。

敖丙眉头微皱,一脸沉思。他轻轻摇了摇头,温和而沉稳地说道:“林姑娘,此言若非亲耳所闻,我实难相信。时空穿梭,此乃天地之奇闻,非人力所能及。不知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机缘或法门?”他的眼神却透露出对我身份的深深疑惑。

李靖一脸严肃,他沉声道,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林姑娘,此事关乎重大,你可确定所言非虚?时空之事,非同儿戏,若无确凿证据,切莫轻言。否则,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殷夫人满脸关切,她拉着我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暖和关怀:“孩子,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们吃惊。不过,不管你来自哪里,你都是我们李府的一份子。我们都会待你如亲人一般,无论你需要什么帮助,都尽管告诉我们。”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我的疼爱和呵护。

这时,太乙真人微微一笑,捋了捋长须,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看来我猜的不错,我早感知到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原以为是你修炼了什么特殊的法门,没想到竟是时空穿梭之秘。”

我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无论如何,他们对我并没有敌意。至于我的身份之事,就随着时间让大家慢慢相信吧。

我蹲在祠堂门槛上削炭笔时,哪吒的混天绫突然卷走了所有宣纸。少年倒挂在银杏树上,宽大的衣摆垂落如血色瀑布:"让开,小爷要练枪法。"

"等等!"我扑向随风飘散的画纸,其中一张恰好贴在敖丙脸上,他指了指我手上画的微信图纸,冰蓝睫毛轻颤:"姑娘故乡之人,可是用符咒传讯?"

哪吒闻言嗤笑,火尖枪却诚实地在青砖上烧出对话框形状:"定是某种千里传音术的变种。"他枪尖戳中我画的二维码,火星溅在敖丙凝出的冰镜上,竟折射出满屏跳动的表情包。

“不是啊,这个叫微信,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都用这个聊天的!”我辩解道。

敖丙指尖轻点冰面,霜花顺着聊天框蔓延成朋友圈界面。我掏出偷藏的夜明珠当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的瞬间,哪吒突然旋身挡住镜头:"休想用摄魂术!"

“救命,三太子,这个叫手机!”

子夜的海浪声里,我正用雷符给自制充电宝蓄能。敖丙将月光凝成光纤,哪吒则黑着脸用乾坤圈当信号塔。当太乙真人的酒葫芦投影出三界直播间时,陈塘关的星斗都惊得抖了三抖。

"老铁们看好了!"我举着冰雕自拍杆窜上风火轮,"这就是传说中的哪吒三太子!"镜头里哪吒的混天绫缠住无人机,火尖枪险些戳穿美颜滤镜。敖丙在弹幕区用霜花打出【666】,龙王的水镜监控突然卡成马赛克。

申公豹的玄狐偷溜进镜头那刻,直播间突然刷过火箭特效——竟是太乙真人把拂尘改造成了打赏礼物。哪吒看着暴涨的功德值目瞪口呆,直到发现敖丙悄悄给他开通了舰长。

祭典前夜,我往敖丙的冰镇椰汁里偷塞维C泡腾片。气泡翻涌的刹那,龙族太子被喷了满脸白沫,锁骨逆鳞都沾着柠檬味晶粒。哪吒笑得栽进贡品堆,手里蟠桃滚落祭坛砸醒打盹的玄狐。

"此物......咳咳......"敖丙指尖凝霜冻结碳酸喷泉,发梢却仍在滴落气泡水,"比东海的万年寒泉更醒神。"他耳尖通红地替我挡住哪吒砸来的杨梅,袖中冰绫却诚实地卷走所有泡腾片存货。

哪吒嘴上说着"幼稚",却在深夜潜入膳房。次日我们看见供桌上的三清像捧着冒泡的琼浆玉液,乾坤圈卡在蒸馏瓶口,瓶身刻着歪扭的"哪吒特调"。

暴雨突至那夜,我们正试验用混天绫当卫星天线。敖丙的冰晶在云端铺开5G基站,我握着雷符改装的遥控器大喊:"连接成功!"

哪吒突然拽着我跃上风火轮,穿过雷暴云直抵平流层。脚下混天绫织成的星链泛着红光,他在猎猎狂风中大喊:"三千年后的破网,比得上小爷的火尖枪快?"

敖丙的霜花结界护住我们周身,他仰头望着人造卫星的幻影:"若龙族也能乘此铁鸟......"话音未落,申公豹的玄狐咬断冰晶电缆,直播间突然飘过【您已断开连接】。

我第一次见识到仙人体魄也会生病,是在敖丙为救我跌落寒潭的第七日。

那日我在东海边试验混天绫改装的渔网,不慎被浪头卷入深海。敖丙破冰而来时发间龙角都凝着霜花,将我裹进冰绫的刹那,我分明听见他逆鳞处传来瓷器开裂般的脆响。

"不过是寒气入体。"龙族太子靠在珊瑚榻上,冰蓝长发铺满玉枕,说话时呼出的白雾里带着细碎冰晶,"林姑娘不必......"话未说完便咳出一朵霜花,正巧落进哪吒端来的药碗。

"让你逞强!"哪吒把陶碗往案几上重重一搁,殷红发带扫过敖丙发烫的额头,"小爷早说过那寒潭连着九幽,你这冰疙瘩非要硬闯!"

我摸着敖丙滚烫的龙角手足无措。现代退烧贴在这里可没有现成的,情急之下扯下太乙真人给的避火符,蘸着井水啪地贴在他额间。冰符遇热顿时腾起白烟,转眼冻住敖丙半边银睫。

"你这是要给他退烧还是做冰雕?"哪吒指尖燃起三昧真火,悬在敖丙头顶像盏小太阳,"让开,小爷用乾坤圈给他放点血......"

"你当是治中暑啊!"我慌忙拦住他摸向火尖枪的手,突然瞥见墙角酒坛,"对了,物理降温!快把敖丙衣裳解开!"

两个少年同时僵住。哪吒耳尖瞬间红得滴血,火尖枪哐当砸在地上:"你、你不知羞!"敖丙挣扎着要起身,冰绫却把自己缠成了蚕蛹:"万万不可......"

最后还是殷夫人抱着锦被过来解围。我举着蘸酒的白绢手忙脚乱,错把百年陈酿当医用酒精。等发现敖丙浑身酒气醉眼朦胧时,他发间龙角已经开出了粉白色的珊瑚花。

哪吒边骂我笨边用混天绫卷来天山雪莲,却在喂药时被敖丙无意识咬住手指。我举着夜明珠照明,看见少年将军从脖颈红到发梢,火尖枪在地砖上烧出十七八个心形窟窿。

三更时分敖丙终于退烧,月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流淌。他迷迷糊糊抓住我衣袖,龙尾缠上我的手腕:"林姑娘......微信朋友圈......可否再让我看眼那张自拍......"

哪吒突然挤到我们中间,乾坤圈哐啷套住敖丙龙角:"病糊涂了吧你!"

后来我才知道,那夜哪吒蹲在房梁守到天明。当我靠在敖丙榻边打盹时,有朵小小的红莲悄悄落在我发间,驱散了满室药苦。

晨雾还未散尽,敖丙的龙尾已经缠上我晾晒草药的竹筛。他倚在廊柱下研磨冰魄粉,霜花顺着石臼边缘开出晶莹的并蒂莲。

"林姑娘请看。"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凉意激得我打了个颤。冰晶在我们相触处绽放,竟在空中投影出分子结构图,"你上次说的阿司匹林成分,可是这般模样?"

哪吒的乾坤圈擦着我耳畔飞过,精准打散冰晶投影。"吵死了!"少年将军倒挂在屋檐,火尖枪挑着三串糖葫芦,"小爷要去巡城,某些人别总在府里搞些花里胡哨的。"

他甩来的糖葫芦挂着霜,分明是用三昧真火急速冷冻的。我刚咬破糖衣,就听见城楼传来示警钟声——疫病来了。

病患耳后的冰晶纹路让我心惊。那分明是敖丙寒毒发作时,逆鳞处曾浮现过的龙族秘纹。我连夜调配汤药时,太乙真人的酒葫芦突然喷出警告的紫烟。

"丫头别碰!"太乙真人用拂尘卷走我手中的冰魄草,"这疫毒会溯源!"

已经太迟了。我眼睁睁看着指尖凝结出与敖丙相似的霜花,意识开始随着体温不断攀升。朦胧中有人劈开药庐的门,混天绫裹着灼热的红莲业火将我层层包裹。

"蠢死了!"哪吒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他把我按在榻上,乾坤圈悬在头顶转成赤金风轮,"给小爷好好躺着,再乱动就把你绑在风火轮上!"

我烧得昏沉,却清晰记得他掌心的温度。少年将军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却将混天绫拆成细丝,蘸着药汁为我擦拭手腕。当敖丙带着天山雪莲匆匆赶来时,正撞见哪吒对着我滚烫的额头无措地呵气。

"你倒是用仙法啊......"我想笑,却咳出一串冰花。

"闭嘴!"哪吒耳尖红得要滴血,突然将额头贴上来试温。他睫毛扫过我鼻尖时,我闻到了火尖枪上从未有过的沉香——那是他连夜求来的安神香。

子时最难熬的时刻,我恍惚看见哪吒在月光下拆解乾坤圈。他将最锋利的那枚金环埋在我院中,混天绫在屋檐系成结阵。后来敖丙说,那是天地间最霸道的守护阵,要以心头血为引。

破晓时分我摸到他藏在枕下的帕子,上面用火灵写满退烧咒文,边缘还有被烧焦的指痕。而那位说要去东海除妖的少年将军,此刻正蜷在脚踏上熟睡,发间还沾着天山之巅的雪粒。

"看什么看!"哪吒突然睁眼,火尖枪砰地炸出火花,"小爷只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画微信表情包!"

他甩门而去的背影带着七分慌乱,混天绫却偷偷留了截穗子在我腕间。午膳时我发现所有菜肴都不见辛辣,而那柄斩妖无数的火尖枪,此刻正别扭地串着冰糖雪梨在炉上煨烤。

哪吒为设守护阵损耗的心头血,使混天绫开始对他产生反噬。

我第一次触碰到哪吒滚烫的灵脉时,他正用火尖枪抵着我的咽喉。少年将军眼尾染着不正常的嫣红,混天绫在他身后狂乱翻涌,如同被鲜血浸透的晚霞。

"谁准你进我练功房的?"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枪尖却诚实地颤抖,"带着你的破药汤......滚出去!"

我盯着他腕间蔓延的血色纹路——那分明是混天绫的编织脉络在反向侵蚀宿主。

"你用了心头血设阵。"我举起培养皿,里面困着一缕疯狂扭动的血色灵丝,"这些寄生体正在吞噬你的灵力,再不治疗会灵脉尽毁。"

混天绫突然暴起发难,却在触及我颈动脉的瞬间僵住。哪吒闷哼一声跪倒在地,我这才看见他脊背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像是有人把混天绫的经纬线缝进了他的骨血。

"要你管......"他挣扎着要起身,被我反手按在实验台上。现代手术器械与符咒工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掏出偷藏的雷符注射器,将敖丙帮忙提炼的冰魄血清推进他静脉。

哪吒突然抓住我手腕:"你知道触碰灵脉意味着什么?"他睫毛上凝着血珠,"在陈塘关,这是要......"

"在我们那儿,这叫静脉注射。"我故意将止血带勒紧,看着他手臂暴起的青色血管,"忍着点,三太子。"

当冰蓝药液流入他体内时,实验室突然剧烈震颤。培养皿中的灵丝发出尖啸,竟在空中投影出量子纠缠模型。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发丝与哪吒的灵力波形成共振频率,试管架上三百个样本同时亮起DNA双螺旋荧光。

"见鬼,这是跨时空基因匹配......"我话音未落,哪吒突然呕出一口金血。混天绫感应到主人危机,竟自发缠上我的腰肢,贪婪地吸收着我身上携带的现代电磁场。

剧痛中我看见哪吒眼底闪过惊慌。他徒手扯断混天绫的连接处,燃烧着红莲业火的手掌捂住我渗血的伤口:"蠢货!谁让你......"

"道谢的话等会儿再说。"我趁机将电极片贴满他胸口,打开除颤器改装的灵力震荡仪,"可能会有点麻——"

十万伏特电流炸开的瞬间,整个陈塘关的灯笼都为之明灭。哪吒被电得瞳孔扩散,混天绫上的血丝却开始急速消退。当敖丙破门而入时,正看见我跨坐在哪吒腰腹施救,两人发丝间跃动的电弧照亮了满墙基因图谱。

"你们在......"龙族太子的霜睫结满冰晶。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哪吒异口同声。少年将军突然弹起身,混天绫却将我们手腕缠成死结。他脖颈红得能滴血,火尖枪在地面烧出焦黑的SOS图案。

三日后我在后院发现被乾坤圈锁住的混天绫,上面系着半块环形玉佩。太乙真人醉醺醺地指点:"这是灵珠伴生玉,可挡一次死劫。"我转身时撞进哪吒怀里,他正用火灵烘着我晾晒的衣裙。

"别误会!"他甩开我的发梢,"小爷只是......只是来取回玉佩!"

可当他转身离去时,我分明看见那半块玉佩正挂在他心口,与我的半块隔着衣料共鸣发光。

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乾坤圈捕捉到的电磁波残影,实则是2023年林氏集团正在进行的时空搜救计划

第十六章:命中注定的冤家

暴雨滂沱的城楼上,哪吒的火尖枪挑着我的后衣领,把我从九尾狐的利爪下拎回来时,混天绫正勒得我肋骨生疼。

"娇气包袱!"少年将军将我甩到箭垛后,枪尖在青砖上擦出火星,"说了让小爷打头阵......"

我反手将雷符充电宝砸向妖狐,爆开的电磁场掀翻它三根尾巴:"野蛮小鬼!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除魔KPI?"话音未落,混天绫突然缠住我的腰,把我拽离狐火灼烧的地面。

哪吒的嗤笑混着雷鸣传来:"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他突然闷哼一声,我转头看见他左肩被狐爪洞穿,金红的血溅在城墙"陈塘关"的匾额上。

百姓的惊叫从街巷传来。我清晰看见那些缩在窗后的眼睛里,恐惧多过感激——即便哪吒正在为他们浴血奋战。混天绫感应到主人情绪波动,突然暴长十丈将九尾狐钉死在谯楼飞檐。

"看什么看!"哪吒落地时踉跄半步,却用火尖枪支住身体,"小爷才不是救你们......"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因为我正用酒精棉球擦拭他肩头伤口。

那夜我蹲在炼丹房调配云南白药符咒,听见房梁传来细碎的响动。哪吒倒挂在檐角,混天绫卷着个油纸包砸在我面前:"难吃死了!"他别过头,耳尖在月光下泛红——纸包里是我昨日教厨娘烤的曲奇饼干,此刻只剩半块焦黑的残渣。

后来我发现每块曲奇都有被火灵小心烘烤的痕迹。敖丙告诉我,哪吒在东海礁石上守了三个时辰,就为控制三昧真火的温度。

"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七夕那晚我晃着自制的果酒,看哪吒用乾坤圈串糖葫芦,"说说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

少年将军手一抖,糖葫芦掉进荷花池:"魔丸才不会哭!"他忽然甩出混天绫缠住我的手腕,"倒是你,前日被九尾妖狐吓哭的怂样......"

话音戛然而止。混天绫不知何时将我们拉得只剩半掌距离,他睫毛上沾着我方才恶作剧撒的糖霜,呼吸间带着莲蕊的清香。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数他眼尾朱砂痣时,天际突然炸开的烟花惊醒了某种隐秘的情愫。

哪吒猛地后仰,却带翻了琉璃酒盏。我们手忙脚乱去接,指尖相触的刹那,混天绫突然绽开千朵红莲。他像被烫到般弹开,火尖枪在青砖上划出凌乱轨迹:"突然想起要巡、巡夜!"

那盏被他藏在身后的莲花灯,直到子时才悄悄出现在我窗棂。琉璃灯罩上刻着歪扭的"平安"二字,莲心用火灵养着朵永不凋零的赤金花苞。

三更天我撞见他在后院练枪,火尖枪舞出的红痕竟拼成我的名字。少年将军气急败坏地烧毁所有痕迹,混天绫却偷偷卷了片灰烬塞进我香囊。

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上元夜。当我在灯市被魔化的石狮子追击时,哪吒的乾坤圈擦着我鬓发飞过。他抱着我在万千孔明灯间穿梭,混天绫裹着我们坠入开满红莲的荷塘。

"你心跳好吵。"他湿漉漉的发丝贴着我脖颈,却说不出为何自己的心跳声震得池鱼四散。我们唇瓣相隔毫厘时,巡夜更夫的火把惊破了这场幻梦。

如今他送我的玄铁匕首上,还留着那夜慌乱中刻下的划痕。而混天绫最近总爱在我梳头时偷藏发簪,又在哪吒发怒时献宝般将簪子插回我鬓间。

昨夜暴雨,我撞见他在祠堂擦拭祖先牌位。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哪吒蜷缩的身影单薄得令人心惊。当我将偷藏的巧克力塞进他手心时,混天绫突然温柔地缠住我们交握的手。

"难吃。"他咀嚼时却说不出为何眼角泛红。

月华如水,倾泻在陈塘关李府的琉璃瓦上。我抱膝坐在后院石阶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混天绫偷偷塞给我的半块莲花酥。哪吒背靠银杏树,火尖枪插在青砖缝隙里,枪尖挑着个空酒坛晃晃悠悠。

"喂。"哪吒突然开口,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你说......那些凡人今日给城隍庙供的糯米糕,是不是比去年多了些?"

我转头看他。少年将军玄甲未卸,肩头还沾着白日除妖时的狐毛,月光将他眼尾那抹朱砂痣映得愈发鲜艳,像团凝固的血。

"何止糯米糕。"我掰着手指细数,"东街王婆婆送了驱邪香囊,西市铁匠打了新的乾坤圈挂饰,连总骂你'小煞星'的赵掌柜,昨日都往李府门口塞了筐鲜桃——说是谢你斩杀作乱的鲶鱼精。"

哪吒嗤笑一声,枪尖戳得酒坛哐当响:"他们怕的是小爷失控,巴不得用这些破玩意儿镇住魔丸煞气。"混天绫感应到主人心绪,突然暴长三丈,将假山石抽得粉碎。

碎砾纷飞中,我忽然握住他冰凉的手腕。哪吒僵在原地,三昧真火在掌心明明灭灭。

"你看。"我引他望向城墙。夜色中千百盏莲花灯顺流而下,烛火连成蜿蜒星河——那是百姓为谢他白日除妖放的祈福灯。最亮的那盏琉璃灯上,歪歪扭扭刻着"三太子平安"。

哪吒指尖轻颤:"不过是愚民......"

"如果他们真是愚民,怎么会记得你生辰是九月初七?"我从袖中掏出一叠祈福笺。最上面那张墨迹未干,画着个红衣少年脚踏风火轮,底下稚嫩笔迹写着"哪吒哥哥打跑了大乌龟"。

夜风骤起,卷着张祈福笺飘向中庭。敖丙广袖轻扬接住纸笺,冰蓝长发在月下泛着冷光:“说起来,我好像许久没有回龙王见父王和师傅了。关于师傅盗取灵珠之事,我该向他们问个明白。”

“不必了。当魔丸也没什么不好,做好你的灵珠吧。”哪吒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他早已接受自己是魔丸的命运。

我们三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交叠。

许久,哪吒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魔纹:"知道这是什么?魔丸烙印,每逢月圆就灼得人发狂。"他盯着我骤然苍白的脸色,"现在逃还来得及。"

回应他的是温热的掌心覆上魔纹。我颈间玉佩突然发光,与魔纹共鸣出星河般的纹路:"在我们那时代,这叫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的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脊背,"哪吒,这不是诅咒,是英雄的勋章。"

敖丙的龙角突然泛起莹光。他掀开袖口,露出腕间相似的龙族咒印:"师尊说这是罪血烙印。"冰绫缠上哪吒的混天绫,"现在看来,倒像是......"

"战友编号!"我突然掏出口红,在哪吒和敖丙二人咒印旁画了个笑脸符号。哪吒耳尖爆红要躲,却被混天绫诚实地固定在原地。

子夜钟声响起时,我与哪吒、敖丙三人正头碰头研究如何用雷符改装留声机。哪吒嘴上说着"麻烦",却偷偷用火灵烘暖我冰凉的指尖。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百姓发现城墙最高处悬着幅冰火交织的画卷——红衣少年与龙族太子中间,站着个笑眼弯弯的姑娘,底下题着歪扭的"陈塘关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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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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