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式反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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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魏丞相高欢设家宴,宴请太傅尉景和太保库狄干,太傅雍容华贵,太保敦厚质朴。高欢笑盈盈地举杯敬坐在上手位的尉景说:“姐夫,私宴而已,衣着何必如此华丽隆重?”

“他搜刮了那么多钱财,不衣锦招摇,岂不枉费心机?”没等尉景答话,坐在下手位的库狄干忿忿地说。

“你倒好,一身寒碜样!丢尽了朝廷的脸面。”刚刚堆起笑脸的尉景,又将脸拉了下来,然后一仰头,将满杯酒一口闷下,没有用正眼看库狄干。

“妹夫,你的话说重了。姐夫可不是不知好歹、不知轻重的人。”高欢仍笑嘻嘻地说,并举杯向库狄干敬酒。

“丞相,我愿去当御史中尉。”库狄干起身离座,双手托杯,如在朝堂上托举笏板一样,郑重地向高欢施礼道。

“妹夫,为何要去当那么一个小官呢?”高欢还是将笑意挂在脸上,只是问话的疑惑让笑容显得有些假。

“特为收拾尉景!”库狄干的话掷地有声。

“呵呵呵!”高欢大笑道,“都是一家人,收拾姐夫还用得上御史中尉?”

说完,高欢向优伶董桶使了个眼神。

“收拾姐夫了,收拾姐夫了!”董桶会意跑上前来,嘻嘻哈哈地去剥尉景的衣服。

尉景被董桶戏弄得十分狼狈,但他又不便当着满脸嘻笑的丞相的面,对一个优伶发火。

“董桶,为何要剥太傅的衣服呀?”高欢看着狼狈的尉景,故意添油加醋地问。

“太傅盘剥百姓,我来盘剥太傅。”董桶尖声尖气地说。

“我才拿了百姓多少东西?你们丞相不光拿百姓的钱财,连皇上的税赋都拿。你该去剥他的衣服。”尉景忍不住反击道。

听尉景如此说,高欢的笑容凝固了。高欢深知东魏朝廷的贪污腐败之风愈演愈烈,官场腐败导致民心离散,使朝廷陷入累卵之危中,任其恶化的最终受害者是国家的实际当家人、是高欢我自己;他更知道,大贪官大污吏多是自己的亲朋故旧,多是朝廷的功臣勋贵,惩治他们不仅很难,而且也很危险,弄不好会众叛亲离,导致长城自毁。必须要有个两全之策,思来想去,高欢决定将惩治贪官污吏的事,全权交给世子高澄去办。高澄年轻,没有那么多顾虑,有他在前面冲杀,高欢自己可以隐避在其身后,既能避刀剑,又能暗中使劲;如果高澄遇到了阻力,他高欢就施以援手;如果高澄用力过猛了,他高欢还能出面转圜。高欢为儿子精心挑选了两个助手,自己丞相府的郎中杜弼,司州中从事宋游道。

在与西魏的沙苑之战和河桥之战期间,杜弼曾多次进谏高欢,主张大力惩治贪官污吏,迫于战争压力,高欢没有采纳。现在高欢与西魏的统帅宇文泰丞相都明白自己无法一口吃掉对方,而双方被战乱损害的朝政、被战火荼毒的民生都急需得到修复休养,双方达成了暂时休兵停战的默契。

“杜弼虽然品性好,但太文质彬彬,恐难以对付那些如狼似虎的大贪官。”高欢心想,“我必须给儿子准备一只凶狠的鹰犬,一副弥猴相的宋游道就是这只凶狠的鹰犬。他够狠,审案子一向是严刑拷打,判决犯人总想着处以极刑;他够疯,任何人都敢咬,而且咬上了绝不松口。杜弼、宋游道,一个当尚书左丞,一个任御史中尉,一北省一南台,一文一武,定能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丞相,我不能与宋游道那样的奸邪小人为伍。”高欢没有想到,杜弼竟然不愿意接受自己的精心安排。

“郎中呀,宋游道虽然长相丑陋,却嫉恶如仇哦!”高欢唯一不喜欢杜弼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文人迂腐气,今天又不得不开导开导他那个榆木脑袋,高欢笑嘻嘻地说,“反腐不是你一向的愿望吗?只要能惩治贪官,管他人长得丑不丑呀!”

“丞相,我不是嫌他长相丑,而是厌恶他的人品。他的心与他的脸一样尖嘴猴腮,一肚子邪气,只想着害人。”杜弼仗着自己是丞相高欢的亲近部下,话说得有些放肆。

“害人?要看他害的是什么人,害贪官污吏有什么不好?”高欢仍旧耐着性子说。

“可是,他自己也是个贪官。”杜弼一脸正气地说。

“我知道,他大肆收受贿赂并不是为己享受,而是分给了贫亲戚穷朋友。”高欢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受贿就是受贿,分给谁都不行!贪污受贿之人岂能反腐?”杜弼竟然激动起来了。

“好了,不要再矫情了。去邺城帮助辅政大将军高澄整顿吏治吧。”高欢冷下脸说。

高欢带着杜弼从军事大本营晋阳来到京都邺城,没想到世子高澄也不同意高欢的人事安排。

“父王,宋游道是不是太丑点了?用他当御史中尉,大臣们会不会笑话?”高澄小心翼翼地说。

“你见过英俊的凶狗吗?”高欢板着脸说。

“父王,宋游道不光长相丑陋,还有个嗜好刺探别人隐私的恶习,大臣们对他都很厌恶。如果重用他,父王,儿臣只是,只是担心大臣们会非常反感抵触的。”高澄说出他不想重用宋游道的真实原因。

高欢凝视了儿子一会,用戏谑的口吻说:“我们不就是要挖出那帮人的隐私吗?”

“可是,父王,我想,咱们朝中的贤能不是大有人在吗?又何必非要,我是说,没有必要重用一个小丑式的人。”高澄小心斟酌着用词说。

“杜弼倒是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他能为你到处咬人吗?”高欢没好气地问。

“当然不能,杜弼太一本正经了,我也不是要用他。父王,我是想用一个既会咬人,又好控制的人。”高澄马上解释道。

高欢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儿子,心想这儿子能成事,于是语气和缓地问:“你想用谁?”

“如果父王同意,我想让崔暹当御史中尉。”高澄说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父亲。

“你们吏部的部郎?”高欢逼视着高澄问。

“是、是,是崔部郎。他不但有才干,而且很忠诚。对父王您,不、不,对朝廷和丞相您也很忠诚。”高澄有点慌不择词了。

见儿子显露出慌张,高欢心里觉得好笑,他让高澄兼任吏部尚书,本来就想让儿子借此多网罗些人才,以便在自己身后,能顺利地接班。当然,自己也不会完全放任高澄壮大势力,对高澄还是要有所控制,把杜弼带到京城来,既是让杜弼来帮助高澄,又是让杜弼来监视高澄。于是,高欢微笑地说:“就依你,让崔暹当御史中尉,让宋游道当尚书左丞,让他俩做你惩治官吏的左膀右臂。至于杜弼嘛,有才学、有见识,文笔又好,就让他当中书舍人,帮你管管文书、出出主意。”

“谢父王!儿臣一定用好这三个人,尤其是杜弼,父王能将自己心爱的属下才俊让儿臣使用,儿臣感激不尽!”高澄跪地磕头称谢。

高欢带着杜弼到司州设宴款待群臣,高澄也带着崔暹来参加。高欢特意走到宋游道身旁,端起一杯酒递给他说:“我高欢只给英雄、大丈夫递酒,你是英雄,是大丈夫,请喝了高欢这杯酒。”

宋游道在群臣的诧异目光中,接过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高欢又握住宋游道的双手说:“我知道有不少公卿权贵憎恨你,不用担心,好好干,你一定会与他们一样显达。”

高欢的这句话,不仅让在场的群臣更加惊愕,有些人的内心还生出惊慌。崔暹的心里却打翻了醋瓶子,虽然他已从高澄那里知道出任御史中尉的将是自己,而不是宋游道。

高欢暼了一眼崔暹后,高声对群臣说道:“各位同僚,我朝被外敌环视,北有柔然侵扰,南有萧梁窥探,西逆宇文泰贼心不死,国家深处危境,我当在晋阳厉兵秣马、奋发图强,抗御强敌、保境安民。邺城朝政就有劳各位国家栋梁,希望各位皇卿朝臣,精诚团结、克勤克俭、公忠尽职、为国为民。辅政大将军高澄,年轻有为、一心为公,还望各位鼎力支持、共克时艰,以图中兴国运、同谋万世富贵!”

高欢的慷慨陈词,对在场的人产生出不同的效果,有的听出了激动,有的听到了险情。

高欢离京返回晋阳的第二天,朝廷下发诏谕,任命崔暹为御史中尉,任命宋游道为尚书左丞,任命杜弼为中书舍人。

高澄不愿宋游道的风头盖过崔暹,他设计出抬高崔暹声望的办法。高澄设家宴款待朝廷重要大臣,让崔暹故意迟到。崔暹姗姗迟来,却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高府两名家奴连忙跑过去,拉着崔暹的衣袖,请引他入席。高澄赶紧起身以平等的身份向崔暹施礼,崔暹略微还礼,就旁若无人地入座。高澄并无愠色,反而十分恭敬地说:“下官已备好粗茶淡饭,请御史大人赏光共用。”崔暹却说:“刚刚接到皇上的命令,让我去办一个重要的案件。恕不便停留。”说完,崔暹起身就走。高澄不敢阻拦,又恭恭敬敬地将崔暹送出大门、送下台阶。高澄带群臣出外游玩,巧遇崔暹的仪仗队。崔暹的仪仗队二话不说,冲上来对高澄的仪仗队先导官就是一顿红色棍棒伺候,先导官被打得抱头鼠窜。高澄赶紧令掉转马头避让,随行的官员中有人对此很不以为然,提出疑问,高澄解释说,按照朝廷的规定,百官的仪仗队遇到御史中尉都要回避,因此自己不得不避让。

崔暹和宋游道上任后,都火力全开,但攻击的方式却大相径庭,宋游道是长棍在手,横扫一片,官不论大小、人不分亲疏,只要发现或怀疑是贪官的,他一律弹劾;崔暹是弯弓搭箭,选定目标,精准远射,他所弹劾的都是朝中的高官显贵。一时间,朝廷上下,人人自危;满朝高官,个个惶恐。其中,皇族亲贵、咸阳王太师元坦,“京城四贵”太保孙腾、司徒高隆之、尚书令司马子如、侍中高岳,以及丞相高欢的姐夫太傅尉景,既挨了宋游道的棍打,又被崔暹箭射。

这天,辅政大将军高澄召集崔暹、宋游道和杜弼讨论如何处置司马子如和尉景。

宋游道先发言:“尉景狂妄自大、行事荒诞,担任冀州刺史时,强征民夫围猎,导致三百多人死亡,罪大恶极,当杀!”

高澄看着宋游道因愤怒变得更加丑陋的脸,沉吟了一会说:“尉景确实太狂妄太自大,十分可恶,不过致三百多人死亡的事发生在几年前,丞相没有为此事处罚他,我们现在用此事严惩他,恐怕不妥。”

“过去的罪恶不应是消失的罪恶,丞相没有处罚他,不等于不该处罚他。”宋游道固执地说。

“是呀,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丞相要求我们强力整治朝纲,对鱼肉百姓、残害民众性命的恶劣行径,不论事发远近,都应严惩不怠。”杜弼帮腔说道,语气中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高澄看着杜弼,沉默不语。

“大将军,我看尉景可以严惩。”这时,崔暹说话了,“他不但狂妄自大,而且目中无人;不但搜刮屯积大量珍宝,而且竟然藏匿朝廷通缉的要犯。”

崔暹的话触动了高澄的心事,令他想起小时候,向尉景讨要一匹罕见的三尺高的果下马时,尉景不仅拒绝赠送,而且还到父亲高欢那里告了自己一状,害得自己被父亲痛打了一顿。想到此,高澄不禁怒上心来,厉声道:“定要惩治这个目中无人之狂徒。如此残害百姓,天理难容!”

“司马子如不顾廉耻、辱没斯文,纵容儿子与自己的小妾通奸,应当杖毙!”宋游道好像是因为被崔暹占了上风,很不服气,争抢着说。

杜弼听言大惊失色,这个不知死活的狂猴,难道他不知道高澄曾与父亲爱妾通奸吗?难道他不知道高澄差点被丞相杖毙吗?难道他不知道是司马子如用现身说法规劝丞相饶过高澄吗?难道他不知道是司马子如为丞相父子竭力掩饰了家丑吗?杜弼偷瞧高澄,见他的脸已阴沉了下来。同时,杜弼也扫见崔暹脸上隐约有一丝诡异的阴笑。再看宋游道,还是一脸无所忌惮的愚狂样。不对!杜弼猛然发现宋游道弥猴般的脸上,透露出悍猴的倔强。他是故意的,他不是无所忌惮,而是无所畏惧。杜弼不喜欢宋游道,更不喜欢宋游道违背常理的行事风格,但自宋游道担任尚书左丞以来,杜弼眼见他反贪不避权贵,反腐不分远近,且雷厉风行、敢作敢为,对他多少已生出了些许好感。杜弼不愿见宋游道惹怒高澄,怕高澄会勃然大怒,会跳起脚来当面修理宋游道,更担心高澄会找机会打击报复宋游道,于是赶紧抢过话说:“司马子如更严重的问题是,倚仗丞相的信任,把持着官员的黜陟大权,对众朝臣予取予夺,公然索贿受贿,聚敛无度。”

“对了,司马子如的可恶,就是倚仗丞相的信任,为所欲为。”高澄强忍着怒火,瞪着宋游道说,“我们为朝廷反腐败、惩治贪官,管他们的私生活干什么?”

“不对,朝廷命官应当成为百姓的楷模,其私生活关系着民风习尚,高官私生活的糜烂是腐化朝野风气的毒瘤,要整肃朝纲,对此,一定要严管,一定要惩治。”宋游道不依不饶地说。

“楷模?你作百姓的楷模了?”高澄的声音显然被灼烫了,“你免去囚犯的死刑,敲榨他们的钱财,就是作楷模吗?”

“罪犯的家庭富足,让他们用钱财换回性命并不过分,下官收他们的钱财不为自己,全都用于接济亡友难以度日的后人了。我问心无愧。”宋游道不卑不亢地说。

“好一个问心无愧!”高澄已经咬牙切齿了,“你身为朝廷命官,置朝廷的法度于何在?你身处高位,又视民众的信赖为何物?”

“大将军重提下官的旧事,难道是卑职触碰了大将军的伤疤?”宋游道竟然敢针尖对麦芒,一旁错愕的杜弼惊恐地看着他,不想他又说出更加炸裂的话,“大将军纳太保孙腾遗弃的歌舞妓为妾,还奏请皇上封其为‘琅琊公主’,卑职以为万分不妥。”

啪,一声脆响,宋游道的左脸顿时渗出了高澄的五指红印,本来就不工整的脸,更显得异常扭曲了。

“放肆!谁给你的狗胆,竟敢管本将军的事?”随之而来的是高澄的怒吼。

宋游道垂手低头,一丝不动地站立在高澄的眼前,就像顶着天雷的巨人。杜弼对宋游道的敬重油然而生。

“滚!给我滚!”高澄指着宋游道的鼻子,歇斯底里地吼道。

宋游道默然转身离去,杜弼看着他的背影,很想知道他的脸是显得更丑了还是不那么丑了?

“你,你,去将尉景、司马子如两个狗官打入天牢。”高澄又指着崔暹吼道。啪,一样东西从崔暹的袖子里掉落到地上。

“还有你,把查处两个狗官的情况赶紧报告给丞相。”高澄怒气未消地又给杜弼下命令。

崔暹和杜弼都不敢多言,转身向外走去。

“回来。”刚走出几步的两人,被身后的吼叫,惊得一哆嗦。

“崔暹,你拿个名刺来是什么意思?”听见高澄厉声斥问,崔暹立即返回跪地磕头。

“小的未得通报公主,欲拿名片求见。”崔暹磕完头,卑微地说。

“你个狗崽子还有良心,明天来拜见公主吧。”高澄的骂声明显没有多少火气了。

杜弼没有回头,然而他似乎看见了崔暹的卑贱嘴脸。

在晋阳的高欢收到杜弼传来的邸报,读到尉景、司马子如被关进天牢时,心中的暗喜禁不住从脸上流泻出来。

“好小子,够狠!澄儿能成大事。”高欢自言自语道。

高欢不打算马上回复意见,他想让事态再发酵一段时间。不过,高欢认为杜弼提出的规范法令、统一全国办案尺度的建议非常有见地,急需得到落实,因此单独写信给高澄,令他抓紧整理修定法令及各类繁多的司法解释。高澄将此事交给了崔暹,崔暹接收任务后,网罗了众多人才,主持制定出了《麟趾格新制十五篇》,后来对统一东魏刑事政策起到了重要作用。

收到杜弼的邸报十几天后,高欢没想到,自己的长姐常山君竟然风尘仆仆地从邺城赶来晋阳。一见面,常山君就对弟弟哭诉道:“你姐夫都这样一把年纪了,快要入土了,你何苦把他逼成这样?你小时候,你姐夫对你的好,难道你全忘了?”

高欢不由得流泪说:“我哪里能忘记姐姐、姐夫的养育之恩,母亲死得早,没有姐姐和姐夫,哪有我高欢的今天。我这就回邺城,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放过姐夫。”

当天,高欢就护卫着姐姐常山君返回京都邺城。回到京城,高欢三次上书孝静帝元善见,请求赦免尉景,孝静帝终于同意了,将尉景贬为骠骑大将军,释放了出来。

尉景一被释放,高欢就到尉府探望尉景。躺在床上的尉景根本不领高欢的情,对高欢大叫:“想杀我,赶紧下手啊!”

高欢无言以对,抚摸着尉景,不知不觉地弯腰屈膝下来。

高欢也没有忘记老友司马子如,他去监狱探望司马子如。司马子如已憔悴不堪,高欢用膝盖托住他的头,边为他捉虱子,边叹息道:“子如啊,国家还处在危险之中,内忧外患啊!我还需要老友鼎力支持啊!今后日子长着了,富贵还有的是。”

司马子如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

“高澄那小子,定能记得你的活命之恩,绝不会下死手的。”高欢继续说。

司马子如的身子微微一颤,但仍缄默不言。

不久,司马子如也被释放了,然而被剥夺了官职。

高欢、高澄父子借助崔暹和宋游道两把快刀,震慑住了朝臣,贪污腐败之风得到了有效遏制。

在此期间,西魏的丞相宇文泰也没有闲着,他采纳司农卿苏绰的“先修心、移风俗、尽地利、选贤人、慎用刑、均税赋”六策,把西魏治理得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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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iw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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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Tech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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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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